谢飞刚坐下,阿虎就开口了:“虎哥,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真的能干我们这一行?”
“是啊,”阿龙也跟着说道,“咱们这里不是收容所,不能什么人都要。”
阿凤却笑着摆摆手:“别这么说嘛,小弟弟看起来挺乖的,说不定很听话呢。”她故意拖长了“听话”两个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暗示。
谢飞感受到几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紧张,但表面上尽量保持镇定。
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如果表现出怯懦,就再也没有在这里立足的机会了。
“各位大哥大姐,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什么都不会。”
谢飞站起身来,认真地说道,“但我愿意学,也不怕吃苦。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让虎哥失望。”
雷虎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要的态度。”
他看向其他几人,“飞仔的事就这么定了,今晚给他安排第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阿豹好奇地问。
雷虎从桌上拿起一张照片递给谢飞:“认识这个人吗?”
谢飞接过照片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长相猥琐,眼神闪烁。
“不认识。”
“他叫王富贵,在南城开了个小工厂。”雷虎冷笑一声,“前段时间从阿龙那里借了五万块钱赌钱,输得一干二净。现在到了还钱的时候,却玩起了失踪。”
阿龙接话道:“这王八蛋欠钱不还也就算了,还敢躲着不见人。昨天我派人去他工厂,他竟然让保安把我们赶出来了。”
“所以呢?”谢飞隐约猜到了自己的任务。
“所以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把这五万块钱要回来。”雷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记住,是要回来,不是去和他商量。这是规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谢飞咽了咽口水:“如果他不给怎么办?”
“那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果。”阿豹拍了拍谢飞的肩膀,“放心,我会跟着你,但主要还是要看你的表现。”
阿虎冷哼一声:“一个新人就想收债?怕不是把人家惹毛了,反而惹出更大的麻烦。”
“就是啊,”阿龙也跟着说,“王富贵那老狐狸可不是好对付的。听说他跟南城派出所的李所长关系不错。”
雷虎摆摆手:“这些我都知道。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他有点关系就网开一面。再说了,飞仔总要有个开始,总不能一直让他打杂吧。”
阿凤妩媚地笑了笑:“虎哥说得对。不过小弟弟,如果你完不成任务,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什么后果?”谢飞问道。
“那就要看虎哥的心情了。”阿凤舔了舔红唇,“可能会让你从这里消失,就像…”
“够了。”雷虎打断了阿凤的话,“飞仔,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么你带着五万块钱回来,要么你就别回来了。”
谢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很好。”雷虎站起身来,“阿豹,把那个东西给他。”
阿豹从腰间掏出一把折叠刀递给谢飞:“拿着,关键时候用得上。”
谢飞接过刀子,感觉手心里一阵冰凉。这把刀很锋利,刀柄上还有血迹的痕迹。
“记住,咱们这一行讲究的是威慑力。”雷虎严肃地说道,“有时候不一定要真的动刀子,但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你敢动刀子。这就是气势的差别。”
会议结束后,阿豹带着谢飞走出会议室。走廊里的音乐声更加嘈杂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扭着腰肢从包厢里走出来。
“怎么样,紧张吗?”阿豹问道。
“说不紧张是假的。”谢飞诚实地回答,“但我必须做。”
“这就对了。”阿豹点点头,“恐惧是正常的,关键是不能被恐惧支配。王富贵那个人我了解,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你只要够狠,他就会怂。”
两人走到夜总会的后门,阿豹突然停下脚步:“飞哥,有句话我必须提醒你。刚才在会议室里,阿虎和阿龙对你很有意见,你注意到了吗?”
“嗯,我看出来了。”
“他们不是真的担心你完不成任务,而是不希望你完成任务。”阿豹压低声音说道,“因为如果你成功了,就意味着虎哥身边又多了一个心腹。这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
谢飞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暗中阻挠?”
“很有可能。”阿豹点点头,“特别是阿龙,王富贵欠的是他的钱,如果这笔债收不回来,他在虎哥面前也不好看。但如果是你收回来的,那功劳就是你的了。”
“那我该怎么办?”
“小心行事,能不得罪他们就不得罪。但如果他们真的要搞你…”阿豹拍了拍腰间的刀子,“那就别怪我们不讲兄弟情面了。”
夜风吹过,谢飞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自己现在不仅要面对王富贵这个外部敌人,还要提防内部的暗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飞哥,还有一件事。”阿豹突然说道,“关于你姐姐的事,你最好暂时别再提了。”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牵涉到的人和事比你想象的复杂。”阿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虎哥虽然答应保护你,但如果你一直追根究底,可能会触碰到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
谢飞的心里一沉:“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阿豹摇摇头,“这是忠告,听不听由你。但我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至少要比李明久一点。”
说完这话,阿豹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留下谢飞一个人站在夜总会的后门口。
霓虹灯的光芒照在谢飞的脸上,忽明忽暗。他握紧了手中的折叠刀,心里暗自发誓: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和危险,他都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不仅要生存,还要爬到足够高的位置,去寻找姐姐死亡的真相。
三天时间,五万块钱。
这是他在黑道世界里的第一个考验,也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个考验。成功了,他就能真正融入这个团伙;失败了,他可能就要像李明一样彻底消失。
谢飞深吸一口气,迎着夜风朝前走去。第二天清晨,谢飞早早就醒了。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着,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对付王富贵。他在租来的小房间里来回踱步,手里把玩着那把折叠刀。
“三天时间…五万块…”他喃喃自语着,眼神越来越坚定。
上午十点,谢飞来到了王富贵开的那家小工厂。这是一个生产塑料制品的作坊,位于东莞郊区的一个工业园里。厂房外表看起来很普通,但院子里停着两辆豪车,显然老板的日子过得不错。
谢飞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附近转了一圈,观察着工厂的情况。
他发现这里有三个出入口,工人大概二十多个,保安只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
“看起来防备不是很严密。”谢飞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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