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宇与张三丰论道至精妙处,窗外梧桐叶仿佛都停止了摇曳,天地间似有一种无形的道韵在悄然共鸣。
苏宇品着香茗,看似随意地阐述着他对天地阴阳、动静转化的理解,其话语却直指武道本源,言简意赅,却蕴含着无穷奥妙。
当他提到“阴阳互济,非为对抗,乃为共生;动静相生,非为交替,乃为永恒”时,其声虽不高,却如洪钟大吕,
又似一缕精准无比的钥匙,瞬间穿透了所有迷雾,
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张三丰积压近百载、已臻圆满却始终难觅突破契机的武道至境瓶颈!
老道周身那圆融无暇的太极气场猛地一滞,仿佛时间在其周身出现了片刻的凝固。
随即,一股浩瀚磅礴、难以言喻的恐怖波动自其干瘦的躯体内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竟引得庭院中的灵气为之震荡!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闭上双眼,全部心神彻底沉入那突如其来的顿悟洪流之中。
周身肉眼可见的道韵如实质般流转不息,一阴一阳两道太极虚影自发地从其体内涌出,环绕周身缓缓旋转,
散发出玄之又玄的气息——他竟在这苏氏山庄的庭院之中,
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进入了无数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物我两忘、天人交感的顿悟至境!
霎时间,整个苏氏山庄乃至周边区域的天地灵气都如同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召唤,
疯狂地向着梧桐树下那道枯瘦的身影汇聚而来。
浓郁的灵气甚至凝成了肉眼可见的淡青色漩涡,发出轻微的呼啸之声,如同百川归海,争先恐后地灌入张三丰的体内。
他的气势随之节节攀升,原本就已达到武圣极境的气息不断暴涨,冲击着那一道困死了古往今来无数惊才绝艳之辈的武神天堑!
在这股由苏宇山庄无尽灵气和苏宇话语中无上道境共同汇聚成的沛然莫御之力冲击下,
那坚不可摧的瓶颈壁垒发出了唯有张三丰自己能感知到的碎裂声,随即轰然洞开!
整个过程看似漫长,实则不过盏茶功夫。
那惊人的灵气漩涡缓缓散去,庭院恢复平静。
张三丰蓦然睁开双眼,眸中不再是往日的温润平和,而是精光烁烁,恍若实质,
开阖之间似有电光生灭,但其周身那迫人的气势却迅速内敛,最终变得比突破前更加圆融自然,深藏不露,真正达到了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层次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
真元性质、神识强度、乃至对天地规则的感知都跃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这正是他梦寐以求、苦苦追寻了一生的武神之境!
他强压下心中的万丈波澜与激动狂喜,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道袍,对着依旧慵懒坐在对面、面带微笑的苏宇深深一揖,
几乎一躬到地,语气充满了难以言表的诚挚感激,声音甚至因激动而略带一丝沙哑:“无量天尊!贫道……贫道枯坐武当山数十载,参禅打坐,悟道练气,
自问于太极之道已窥门径,然始终如雾里看花,苦思不得其门而入。
今日得蒙苏先生一语点醒,犹如拨云见日,恩同再造!
此等点拨之恩,重于泰山,贫道没齿难忘!请受贫道一拜!”
苏宇安然受了他这一礼,脸上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
其身旁的众女亦皆微笑以对,对于这般场景,她们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黄蓉最是活泼,率先笑道:“恭喜张真人今日勘破迷障,鱼跃龙门,踏入那传说中的武神之境!
此真乃九州武林正道一大幸事,可喜可贺!”
小龙女、王语嫣、赵敏等女也纷纷出言,语气轻快而真诚地向张三丰表示祝贺。就连新来的少司命,也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此时,日头已渐行至中天,阳光变得有些热烈。
张三丰虽内心欣喜若狂,恨不能立刻返回武当闭关巩固这来之不易的境界,但他更知礼数,
明白自己今日所得已是天大的机缘,实在不宜再过多叨扰主人。他强忍着立刻感悟新境界的冲动,起身告辞。
临行前,他面色一正,转为无比的肃然,对着苏宇再次郑重开口道:“苏先生,今日突破之恩,贫道与武当永世不忘。
此外,关于这片综武世界未来可能面临的巨大危机,神州的剑神无名道友早已与贫道深谈过。
贫道亦深知,先生与诸位夫人,实乃此界应对劫难、唯一的希望与救世之主。今日承此天恩,贫道无以为报。
在此,贫道以武当祖师之名立誓,今后先生但有所命,无论是对付域外邪魔,或是其他任何事宜,
只需一言传来,武当上下必定倾尽全派之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武当一脉,从此愿唯苏先生马首是瞻!”
这番承诺,重逾千斤。
苏宇闻言,收敛了些许慵懒之色,含笑点头,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份认可:“真人有此心,难能可贵。多谢了。”
他并未多言,但这份承诺已然收下。
张三丰见苏宇接受,心中大石落地,再次恭敬地稽首行礼,这才心满意足,
转身一步踏出,身形竟如融入清风般,悄无声息却又迅捷无比地飘然离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山庄幽静路径的尽头,
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满院尚未完全平息的淡淡道韵。
送走这位意外来访又意外突破的客人,苏宇一家便也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开始了悠闲的午餐时光。席间灵食美味自不必说,欢声笑语不断。
饭后,稍事休息,众人依旧慵懒地聚拢在庭院那棵如华盖般的巨大梧桐树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双儿乖巧地拿起那台超薄平板电视机,调整好最佳视角,轻车熟路地选定了部名为《僵尸先生》的新奇剧集。
屏幕亮起,伴随着略带阴森却又诙谐的背景音乐,融合了道法、功夫与喜剧元素的剧情徐徐展开。
民国时期的背景、奇特的僵尸、黄符墨线、糯米桃木剑……这些新奇的元素很快便牢牢抓住了众女的注意力。
“哇,这任老爷变成僵尸后,青面獠牙的样子可真吓人,”
黄蓉指着屏幕,嘴上说着吓人,眼里却闪烁着兴奋好奇的光芒,“不过你看他跳起来的样子,一蹦一蹦的,又好滑稽啊!忍不住想笑!”
当剧情放到九叔一脸严肃、焚香沐浴准备开坛做法,而他的两个活宝徒弟文才和秋生却在一旁各种手忙脚乱、插科打诨,
不是弄错法器就是自己被自己绊倒的名场面时,众女更是彻底忍俊不禁,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银铃般的笑声充斥了整个院落。
“哈哈哈,快看那个秋生,笨死了!又把墨线弹到自己脸上了,画了个大花脸!”
“文才也是半斤八两,躲个僵尸都能同手同脚,自己把自己绊得四仰八叉,真是笑死个人了!”
“还是九叔最厉害,永远一副一本正经、眉头紧锁的样子,看着这两个活宝徒弟胡闹,那表情真好玩!真是辛苦他了!”
就连平日里清冷少言、情绪极少外露的少司命,看到九叔一边无奈叹气,
一边又不得不手忙脚乱地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徒弟收拾烂摊子的样子,
那微微抿起的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了一抹清晰而柔和的弧度,甚至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几乎细不可闻的笑声。
苏宇悠闲地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左臂自然地揽着身旁的佳人,右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膝盖,姿态慵懒到了极致。
这部片子他前世不知看了多少遍,情节、台词、甚至下一个吓人镜头或笑点在哪里都了然于胸。
但此刻,看着身边爱妻们被剧情牢牢吸引、时而惊吓时而开怀大笑的模样,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和毫无顾忌的银铃笑声,
重温这些早已烂熟于心的经典桥段,竟觉得别有一番鲜活生动的趣味,远比他自己独自安静观看时,要有意思得多。
他的目光,其实更多是流连在众女那因剧情而不断变化的、欢快动人的笑脸上,享受着这份无比温馨而轻松的午后陪伴时光。
剧情渐近尾声,众女虽仍被剧中各种乌龙事件和搞笑桥段逗得前仰后合,笑声不断,但随着剧情深入,
看到文才屡屡好心办坏事,帮倒忙险些酿成大祸、甚至危及性命时,也不禁纷纷出言“声讨”,语气中带着笑骂与无奈。
“这个文才,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型!”
赵敏摇着头笑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明明自己胆子小得跟针尖似的,偏要硬着头皮往前凑,结果净给九叔帮倒忙,添乱第一名!”
“可不是嘛,”双儿附和道,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带着同情,“你看刚才,要不是他慌里慌张乱动符纸,
那僵尸说不定早就被九叔制住了,何至于后来闹得那么惊险?真是笨得让人又觉得可爱,又可气!”
而当剧情放到秋生被温柔美艳的女鬼小玉迷惑,深陷情网,险些被吸走阳气难以自拔的段落时,众女的反应则变得更为复杂微妙。
她们既被秋生那副傻乎乎、被女鬼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的憨傻模样逗乐,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
但笑过之后,却不约而同地对那位始终奔波劳碌、日夜操劳、为两个不省心徒弟操碎了心的九叔,生出了更深切的同情。
“噗嗤……秋生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懵懂得可爱,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就敢往上凑!”
黄蓉笑得直拍身边的软垫,喘着气说,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笑归笑,不过再仔细想想,看他师父九叔,真是又当严师又当慈父,既要想方设法抓鬼除妖,维护一方安宁,
还得时时刻刻操心徒弟们的学业、品行、甚至……呃,姻缘——虽然这是段绝无可能的人鬼孽缘,也真是太难了,想想都替他心累。”
王语嫣轻轻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九叔的理解和怜惜。 “是啊,”少司命也难得地轻声附和道,
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九叔那写满无奈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共鸣,“九叔,真是太不容易了。”
苏宇听着她们一边看剧笑闹,一边又真情实感地批评着徒弟、同情着师父,只觉得这比剧情本身还要有趣百倍。
他笑着将围坐在身边的众女都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些,下巴轻抵着黄蓉的发顶,戏谑地总结道:“所以说啊,这收徒弟,天赋根骨固然重要,
但这心性品行走势,也得看缘分。
像九叔这样,一次就摊上这么一对活宝,可不就得劳心劳力,操心一辈子么?”
这话顿时又引得众女一阵叽叽喳喳的赞同和嬉笑,纷纷开始讨论起若是自己以后收了徒弟(或者根本不想收),
遇到这样的活宝该如何是好,是严厉管教还是干脆逐出师门,院中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愈发温馨欢快,充满了生活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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