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试种新粮种
漕渠西侧的暗渠入口，青石板盖着的通道口还沾着晨露。赵正提着灯笼，老梅跟在身后，手里捧着高力士的手记 —— 按手记记载，这是最后一处未核查的漕渠密道，连通着永丰仓的粮库，当年高公为防粮道被断特意修建，后来因安史之乱被封，至今未开封。
“大人，手记里写着暗渠有两道石门，第一道在入口下三丈，第二道通粮库，钥匙是梅花令的另一半。” 老梅用拐杖敲了敲青石板，“当年蓁蓁姑娘曾帮高公检查过这里，说暗渠的渠壁结实，就是怕有碎石堵塞。”
赵正弯腰掀开石板，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点亮灯笼，率先走进密道，渠壁上的编号 “甲三” 清晰可见 —— 与手记里的标注完全一致。走了约三丈，果然见一道石门，凹槽处正好能嵌入梅花令。赵正取出那对拼合的玉佩，轻轻嵌入，“咔嗒”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暗渠深处传来细微的滴水声，灯笼的光映出渠底的碎石 —— 是常年无人清理堆积的。“得让人来清淤，不然雨季容易积水，淹了粮库。” 赵正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老梅先生，您记一下，明日让漕工带工具来，把这暗渠彻底清理一遍，再加固渠壁。”
老梅点头应下，在手记上标注 “甲三暗渠清淤加固”：“高公要是知道密道能重见天日，还能护着粮库，定会高兴。蓁蓁姑娘当年说，这暗渠是‘粮库的救命道’，果然没说错。”
两人核查完暗渠回到地面时，府衙前的空地上已挤满了百姓。柳萱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护渠队的章程，正跟百姓们讲解：“咱们成立护渠队，分三段负责漕渠 —— 北段看闸门，中段清垃圾，南段护粮种。每月每户出一人轮值，府衙给补贴，还能优先用漕船运粮，大家看可行？”
“可行！” 百姓们齐声应和，张老汉第一个举手，“俺报名北段！俺常走漕渠，知道闸门咋护！” 漕工们也纷纷报名，老周头笑着说：“俺们漕工也加入，跟百姓们一起护漕渠！”
柳萱把章程递给身边的亲卫，让他们登记报名，转头见赵正回来，快步迎上去：“密道核查完了？没出问题吧？”
“问题不大，就是要清淤。” 赵正握住她的手，指腹擦去她指尖的墨迹 —— 是写章程时沾的，“护渠队的事定了？这下漕渠有百姓帮着护，咱们也能放心些。”
“定了，你看百姓多积极。” 柳萱笑着指向人群，“萨琳娜也来了，在府衙里等你，说要谈商队跟漕渠的长期合作。”
两人走进府衙，萨琳娜正翻看漕渠路线图，见他们进来，立刻起身：“赵大人，柳娘子，我跟西域商队商量好了，以后每月来一次范阳，走漕渠运耐旱粮种和西域特产，再把范阳的粮食、丝绸运回去，这样既能帮百姓增收，也能让漕渠更热闹。”
赵正接过路线图，上面标注着商队的停靠码头和时间：“好！咱们在永丰仓旁建个商栈，专门给商队用。漕船优先安排你们的货，保证不耽误时辰。”
萨琳娜大喜，从布包里掏出一袋新的粮种：“这是西域刚培育的高产麦种，能在漕渠边种，明年春天就能试种，比之前的耐旱粮种收成还高。”
正说着，赵江月背着小书包跑进来，包里装着他画的漕渠部件图 —— 是老周头教他认的闸门、篙杆，还标了名字。“爹爹，柳姨姨，我学会认漕渠的闸门了！老周爷爷说，以后我能帮着检查闸门有没有坏，跟娘当年一样护漕渠！”
柳萱接过图纸，上面的闸门画得有模有样，还标了 “要定期涂桐油” 的注脚：“江月真厉害，比娘当年初学的时候还认真。以后你跟着爹爹和老梅爷爷学手记里的漕渠知识，说不定以后能当漕渠的小护卫呢。”
赵江月立刻点头，跑到老梅身边，仰着头问：“老梅爷爷，您能教我认手记里的密道吗？我想知道娘当年帮高公公检查过的暗渠是什么样的。”
老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啊，等明日清淤时带你来，让你看看‘粮库的救命道’，再教你认密道的编号。”
夕阳西下时，百姓们的护渠队名单登记完毕，商队的合作也定了下来，暗渠的清淤安排也妥当了。赵正、柳萱牵着赵江月，站在府衙门口望着漕渠 —— 护渠队的百姓正沿着渠边巡逻，漕船载着新粮往永丰仓去，萨琳娜的商队伙计在码头卸粮种，一派忙碌又安稳的景象。
“高公的手记查完了，护渠队立了，商队也定了，剩下的就是清淤和试种新粮种。” 柳萱轻声说，“姐姐和高公牵挂的漕渠，总算安稳了。”
赵正握紧她的手，目光落在赵江月身上 —— 孩子正指着漕渠，跟身边的护渠队员说 “这是闸门，要涂桐油”，小脸上满是认真。“是啊，安稳了，还有江月接着护，以后的漕渠，定会越来越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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