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狼山探营
范阳府衙的晨会上,烛火将众人的身影映在舆图上。赵正指尖点在狼山的位置,沉声道:“俘虏招供狼山军械库有三道防线,暗堡里还藏着弩手,硬闯必吃亏。今日需先派影卫潜入侦查,摸清暗堡位置和火油陷阱的排布。”
颜真卿抚须点头:“老夫已让人散布‘粮道受损,需休整三日’的消息,史思明定会放松警惕,你们正好趁机行动。另外,易州骑兵已到城外,可让他们在狼山外围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
慕容芷立刻起身请命:“属下带五名影卫潜入,影卫擅长隐匿,定能摸清防御布局。” 她一身黑衣早已备好,腰间别着短刃和磷石,眼神锐利如鹰。
赵正却摇头:“狼山凶险,我与你同去 —— 你熟隐匿之术,我可应对突发状况,也好及时调整计划。” 他腰间 “正” 字铜牌轻轻晃动,自改名后,凡涉险事,他从不愿让下属独担,这 “正” 字不仅是名号,更是与众人共进退的承诺。
柳萱闻言,连忙取来两套染了草木灰的布衣:“穿这个不易被察觉,我还备了伤药和解毒丸,狼山多毒虫,若被咬到立刻服用。” 她又将一包干粮塞给赵正,“山路难走,垫垫肚子。”
待赵正与慕容芷带影卫出发时,萨琳娜匆匆赶来,递上一张纸条:“登州传来消息,李谦拦截了倭人三艘船,缴获部分军械,但有一艘船漏网,往范阳东南的‘月牙湾’去了,恐是想从陆路运去狼山。”
赵正眼神一凛:“我已让易州骑兵分出一队去月牙湾拦截,你继续盯紧胡商,别让漏网的倭人借胡商名义入城。”
狼山位于范阳西北,山势陡峭,林间雾气浓重。赵正与慕容芷伏在半山腰的岩石后,望着山坳里的军械库 —— 黑色的营帐连成一片,暗堡的箭孔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巡逻兵每隔一刻钟便会经过一次,腰间还挂着引火的火折子,显然暗堡旁藏着火油桶。
“看,暗堡之间有绳索连接,怕是一有动静就会互相支援。” 慕容芷低声道,指尖指向暗堡间隐约可见的麻绳。赵正刚要回应,忽然听到下方传来脚步声,两名巡逻兵正往岩石方向走来。
他立刻按住腰间佩刀,与慕容芷一同缩入岩石缝隙。待巡逻兵走过,慕容芷从怀中摸出一枚小巧的铁钩,甩向不远处的树枝,借着绳索悄无声息地滑到暗堡附近,用磷石照亮箭孔 —— 里面果然架着强弩,弩箭上还涂着黑油,似是淬了毒。
就在这时,一名影卫不慎踩断枯枝,巡逻兵瞬间警觉:“谁在那里?!” 赵正见状,立刻掷出一枚石子,引开巡逻兵注意力,慕容芷趁机带着影卫退回山腰。
返程途中,一名影卫的手臂被暗堡射出的毒箭擦伤,伤口很快发黑。赵正立刻让他服用柳萱备好的解毒丸,又撕下衣襟包扎:“回去让柳萱再处理,千万别大意。”
回到范阳府衙,柳萱早已候在门口,见影卫受伤,立刻拉到偏厅清创敷药。赵正则与颜真卿汇报侦查结果:“狼山军械库有四座暗堡,暗堡间有绳索传信,还藏着火油陷阱,需先破坏暗堡,才能攻入库房。”
颜真卿皱眉:“史思明这是早有准备。老夫明日可提审史思明的亲信,故意泄露‘要从正面进攻狼山’的假消息,你们趁机从后山突袭暗堡。”
刚商议完,萨琳娜又传来消息:“月牙湾的倭人船被易州骑兵拦截,但船上有十余名倭兵逃脱,往狼山方向去了,恐是想帮史思明加固军械库防御。”
赵正握紧佩刀,眼中闪过锐色:“看来需提前行动。慕容芷,你带影卫今夜就去破坏暗堡的绳索;我带亲卫去狼山后山埋伏,明日清晨趁守军换防时突袭;柳萱,你备好火油和沙土,若暗堡起火,立刻派人灭火,别让军械库被烧毁 —— 那些军械日后可用于对抗叛军。”
众人领命而去,赵正站在舆图前,摩挲着腰间的 “正” 字铜牌。狼山的防御比预想的更严,倭兵又在逼近,这场突袭容不得半点差错。他想起改名时对颜真卿的承诺,心中愈发坚定:定要破了狼山军械库,不让史思明有机会勾结倭人、吐蕃作乱,这才对得起 “正” 字的分量。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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