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面如死灰,连指尖都凝着寒意,彻底乱了方寸。
\"莫非他根本未中毒?这是请君入瓮之计?\"
\"可貂蝉分明带着剧毒,怎么可能...\"
\"为何会如此?!\"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眼前局面已超出认知。
城楼之下,吕玲绮脑中嗡嗡作响,万千疑问翻涌。
她同样想不通——那个好色之徒面对姨娘,怎能忍得住?
吕玲绮面色骤变,神情恍惚间乱了方寸。
城墙之上,曹树冷笑再起:\"吕玲绮,你当真以为,单凭貂蝉就能奈何得了我曹树?\"
话音未落,只见他抬手轻揽,一道倾国倾城的身影便依偎在他身旁——正是那位艳冠天下的貂蝉,吕玲绮的姨娘。
目睹此景,吕玲绮脑中轰然作响。
\"竟是貂蝉!她暗中投靠曹树,出卖了我们!\"
怒焰瞬间吞噬理智,吕玲绮挥戟直指城头:\" ** ** !竟敢叛投曹贼!\"
貂蝉非但不显愧色,反被这番斥骂激起积压已久的怒火:\"你有何颜面指责我?身为晚辈却将我献给太子,你的廉耻又在何处!\"
这记反诘令吕玲绮哑口无言。
\"你父吕布朝秦暮楚,败于大魏天子实属咎由自取!就凭你这丧家之犬,也妄图弑君谋逆?简直痴心妄想!\"
貂蝉彻底撕破脸皮,厉声呵斥:\"我今生今世都是太子的人,定要助殿下铲除你这忘恩负义之徒!还不速速跪地求饶!\"
\"貂蝉——\"
吕玲绮双目赤红,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城头飘来曹树冰冷的话语:\"大魏乃天命所归,尔等蝼蚁也妄想逆天?可笑至极!\"
血色军令划破长空!
“全军压上,诛尽叛贼!”
曹树刀锋般的喝令斩落城头。
嗤——
烽火骤然撕裂暮色,赤红烟柱直贯云霄。
“呜——”
凄厉的牛角声震碎浮云。
城垛间寒光乍现,神臂营弓弦齐鸣。
黑压压的箭雨倾泻而下,叛军阵中瞬间绽开大片血花。人仰马翻的惨嚎声里,吕玲绮猛地咬破嘴唇:“撤!快撤——”
溃兵如决堤的蚁群仓皇奔逃。
轰隆!
临湘南门闸口突然洞开。
铁甲洪流自城内奔涌而出,颜良的玄色大纛猎猎作响。几乎同一时刻,东西两翼地平线上冒出黑压压的枪戟丛林,三支魏军形成合围之势。
屠戮开始了。
丧失战意的叛军在铁蹄下化作肉泥,护城河转眼被染成猩红。吕玲绮纵马冲进水镜先生本阵:“貂蝉反水!快走!”
司马徽手中羽扇骤然折断。
“曹树...竟能收服那个妖女?”老者须发皆颤,忽听四面杀声迫近,猛地拽紧缰绳:“保着陛下退往桂阳!”
残存的御林军簇拥着龙辇狂奔。
辇中刘协十指抠进车板,嘶吼声带着哭腔:“再快些!朕宁可死也不要落在曹家手里!”
铁骑如潮,碾碎黎明。
车轮疯狂啃噬着官道,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 ** 。十余名御林卫抽断马鞭,却甩不开身后滚雷般的马蹄声。
三里外,玄甲洪流漫过土丘。
\"废物!都给朕再快些!\"刘协的指甲抠进窗棂,龙袍前襟浸满冷汗。忽然车身剧颤——驾车的侍卫竟割断缰绳,纵马窜入道旁密林。
\"逆臣!朕要诛你们九族!\"
失控的马车撞上界碑的瞬间,少年天子像破麻袋般摔进泥泞。待他吐出嘴里的草屑,寒光组成的铁幕已围成死亡牢笼。
\"就这点能耐?\"颜良单手拎起挣扎的\"黄袍\",布料撕裂声里露出染血的里衣。临湘城楼上的曹树轻笑出声,指尖摩挲着尚带余温的箭垛。
旭日初升时,城头悬起一只挣断冠冕的困兽。刘协的咆哮混着铁链哗响:\"朕乃真龙——\"
\"聒噪。\"颜良往他嘴里塞了团马粪。
“末将已生擒刘协,请殿下定夺!”
颜良一把将刘协掼在曹树脚下,青砖发出沉闷撞击声。刘协肋骨折断数根,凄厉哀嚎撕破暮色。
曹树把玩着腰间剑穗,俯视蜷缩如虾米的落难 ** :“从许昌到零陵,你逃了八百里。可惜啊,终究逃不出本太子的五指山。”
沙哑笑声忽然凝滞。
刘协浑身剧颤,在血泊中艰难抬头。曹树那双浸透寒霜的眼睛,正似狼瞳般锁住他的咽喉。
“曹...曹树!”
他听见自己牙齿相击的脆响。
龙吟乍起,三尺青锋映出曹树森然眉目。剑尖拖过砖石,溅起连串火星。
“留我一命!”刘协突然嘶吼,“杀前朝天子,你不怕天下士族离心?!”
剑锋悬在晨光里微微发颤。
“汉室气数早尽。”曹树忽然轻笑,“我父受九锡时,你可听过半句反对?留你活到今日——”剑光陡然暴涨,“已是恩典!”
“朕是皇帝啊!”刘协涕泪横流,“弑君是要遗臭万年的!”
曹树突然纵声长笑,惊飞檐角铜铃。
“本太子偏要尝尝——”龙渊剑劈开腥风,“这千古骂名的滋味!”
剑落如惊雷。
一颗头颅滚到墙角,双目仍瞪若铜铃。
众将肃立两侧,巍然不动。
黄忠手抚长须,赵云目光如电,帐中诸将皆是屏息凝神。
\"传令三军。\"
曹树手中染血长剑直指南方:\"纵使司马氏逃至九霄云外,也要将其连根拔起!\"
军令既下,众将战意更炽。
庞统轻摇羽扇:\"交州孙氏残部已率军北上桂阳,若与叛军会合,恐生变故。\"
\"八万荆南逆贼尚且灰飞烟灭,何惧区区交州弱旅?\"曹树冷笑。
庞统正色道:\"臣所虑者,乃其战败后遁入交州。彼处群山险阻,瘴疠横行,恐成心腹之患。\"
黄忠颔首:\"交州地形险恶,若叛军据五岭顽抗,确非易与之敌。\"
\"陆路征讨固然艰难,然海路...\"
曹树眼中寒芒乍现。
\"海路?\"
庞统与黄忠相视一怔。
庞统猛然顿悟:\"甘宁水军未随主力入湘水,莫非殿下早已令其出海直取交州?\"
众将闻言,皆露恍然之色。
\"孙氏倾巢而出,交州空虚。甘宁此番奇袭,必建奇功!\"
庞统羽扇轻摇:\"莫非殿下攻克巴丘之时,便已料定孙氏动向,故有此部署?\"
曹树笑而不答,帐外战旗猎猎作响。
庞统神色一震,恭敬抱拳:\"殿下运筹帷幄,臣今日又开眼界,实在令人心服口服!\"
曹树朗声笑道:\"今夜不醉不归,明日挥师南下,定要将江南逆贼一网打尽!\"
...
株城。
残兵不足三千,仓皇退守城内。
司马徽与吕玲绮苦等多时,始终不见刘协踪迹。
正当忧心如焚之际,探马疾驰来报:\"启禀先生,天子已遭曹树毒手,贼军正向我城杀来!\"
此言一出,满城哗然。
司马徽面如死灰,吕玲绮怒极拍碎城砖:\"费尽千辛万苦将天子救出许都,竟毁于一旦!可恨至极!\"
\"曹贼竟敢弑君,当真旷古未闻!\"她双目赤红,几欲喷火。
司马徽喃喃道:\"能让貂蝉倒戈,此子确有通天之能...\"
城头守军惊恐万状:\"八万大军十不存一,如今连天子都......\"
\"都怪那貂蝉背主求荣!\"吕玲绮切齿怒骂。
司马徽仰天长叹:\"天意如此,非战之罪啊。\"
吕玲绮握紧双拳:\"难道就此坐以待毙?\"眼中尽是不甘之色。
【战略转移】
残阳如血,司马徽轻抚长须凝视南疆:“桂阳山险,唯有与赵范合兵方有一线生机。”
【异域援军】
岭南山雾中隐约现出交州旌旗,吕玲绮握紧画戟:“孙家军翻越五岭而来,天不亡我!”
【孤城绝路】
五千败卒溃至郴城时,城墙雉堞后突然竖起魏字黑旗。赵范玄甲裹身立于箭楼,声若寒冰:“伪汉气数已尽,本官已受大魏册封!”
【背誓之刃】
吕玲绮赤兔马人立而起,枪尖遥指城头:“当日血酒尚在喉间,尔竟敢......”话音未落,城头 ** 手已掀开遮箭布。
【智者决断】
司马徽突然按住少女颤抖的腕甲:“看东南烟尘。”但见地平线上狼烟骤起,隐约有黑龙旗翻卷。吕玲绮银牙咬碎,终是调转马头率残部没入苍莽群山。
吕玲绮一时无言,满腔愤恨只能强压心底。
此时。
吕玲绮与司马徽带领余下三千兵马,避开郴城,朝曲江城方向撤退。
城墙之上。
赵范望着吕玲绮部队绕城而过,总算放下心来。
\"大人,司马徽他们既已撤离,魏国太子很快便会追来,您真要开城投降?\"
副将陈应低声询问。
\"不然如何?司马徽这般谋士都败了,八万大军土崩瓦解,你觉得我们能挡住魏国太子吗?\"
赵范反诘道。
陈应沉默不语,眼中却透着不甘。
\"你快些起草降书,派人连夜送往魏国太子处,表明我归顺的诚意。\"
赵范眼中闪过精光,继续道:\"只要保住太守之位,待魏军离去,这桂阳天高路远,还是我赵家说了算!\"
陈应恍然大悟,又担忧道:\"可若是魏国太子觉得大人只是迫于形势投降,不愿让您继续主政呢?\"
赵范闻言打了个寒颤。
\"确实...该如何让曹树愿意留我继续治理桂阳呢?\"
赵范陷入沉思。
深夜,太守府内。
赵范仍在苦思良策,一筹莫展。
忽然。
一阵脚步声传来。
\"叔父为何事烦忧?\"
一道女声响起。
赵范回首,只见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步入厅堂。
正是他的寡嫂樊柔。
当年赵范兄长身患痨病,久治不愈。情急之下,赵范为兄长娶了樊柔冲喜,可惜最终未能挽回性命。
稍等,正在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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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堂前红烛未冷,樊柔的夫君便撒手人寰。新嫁娘还未来得及褪下嫁衣,就成了赵家未亡人。
这些年来,赵范为全家族颜面,始终以礼相待这位年轻寡嫂。此刻见她到来,赵范强打精神作揖道:\"嫂嫂想必已知,汉帝命丧魏太子之手,如今敌军正向郴城逼近。\"
\"改朝换代已成定局,叔叔何不顺天应命?\"樊柔轻抚云鬓劝解道。
赵范眉头紧锁:\"归降容易,只怕那魏太子不容我继续执掌桂阳。赵氏三代基业...\"
话音未落,他猛然瞥见寡嫂倾城的容颜。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心头——传闻曹树贪恋美色,若将这位荆南绝色献上...
\"嫂嫂可愿保全赵氏门楣?\"他突然屏退左右,整衣下拜。樊柔指尖微颤,看着反常的小叔子,檀口轻启:\"叔叔此言何意?\"
堂外秋风卷着落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
樊柔面露困惑,轻声道:\"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能帮什么忙呢?叔叔说笑了。\"
\"嫂嫂定能相助!\"赵范神色肃然,\"我已有保全桂阳太守之位的计策,只是需要嫂嫂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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