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避曹氏屠戮之士,与心怀汉室的豪杰,皆暗中投奔荆南。此地已成除益州外,唯一抗曹重镇。”
“天子若至荆南,我等便可高举义旗,先取荆州,再联蜀中刘璋,两路北伐,何愁汉室不兴!”
吕玲绮言辞激昂,描绘出一幅宏图。
曹植暗自心惊:此女竟有如此韬略?他邃然质问:“吕姑娘,恕我直言,此等谋略绝非你一人所想。事已至此,还请明言——幕后献策者何人?”
吕玲绮轻笑:“既至此,告诉你也无妨。谋划之人,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
“司马徽?”曹植讶然,“那位荆襄隐士,卧龙、凤雏之师?”
“正是。”她颔首确认。
曹植颔首认同,却又疑惑不解:\"既然此人智谋超群,当初曹树夺取荆州时为何隐而不发,如今反倒要与曹树针锋相对?\"
吕玲绮解释道:\"昔日水镜公以为曹树乃当世俊杰,魏王更有雄霸之姿。曹树为魏王取得荆襄之地,本无可厚非。然先生未料曹树暴虐成性,竟对世家大族痛下 ** 。更可叹魏王非但不加约束,反而屡屡纵容,竟立此人为储君。水镜公追悔莫及,方决意出山,誓除曹树以正天道。\"
曹植闻言顿悟,眼中闪过喜色,暗忖:\"水镜公乃当世第一隐士,其智谋定在曹树之上,此番出山必能制衡恶徒!\"
欣喜过后,曹植面色骤冷:\"尔等奉汉室为正统,这般阵仗岂止针对曹树?分明是要倾覆我曹氏基业。于我又有何益?\"
\"活命。\"吕玲绮言简意赅,\"若曹氏坐稳江山,待曹树登基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反之若曹树伏诛,纵使曹氏江山不保,你作为有功之臣,亦可保全性命。这般好处可还称心?\"
曹植陷入沉默,眸光闪烁不定,心绪翻涌如潮。
\"若性命不保,纵使天下姓曹又如何!父王,既是你执迷不悟要置我于死地,就休怪孩儿不孝了!\"曹植猛然攥紧双拳,眼中迟疑尽褪,唯余决绝寒光。
\"好,我应允你!\"
......
邺城王宫内,曹操正与曹树对弈。
黑白双子缠斗方酣,杀得难解难分。最终白棋大龙难逃黑子合围。
\"不曾想曹树棋艺竟精湛如斯,为父认输。\"
曹操无奈认负,掷子苦笑。
曹树淡然道:“父亲若想再弈,儿臣愿陪。”
“不必了,差距悬殊,再战亦败。”曹操摆手笑道。
恰在此时,许褚急步入内:“大王!夏侯将军急报,曹植公子持您诏令护送汉帝北上邺城举行禅让大典,离开许都后竟失去踪迹!”
曹操踉跄后退,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逆子!果然勾结叛党要害为父!”他怒拍桌案,眼中怒火与痛心交织。
“父王。”曹树起身肃立。
曹操沉声喝令:“曹树听令!”
“儿臣在!”
“即刻南下擒回刘协,将曹植这个叛贼就地正法!”
“遵命!”
铁骑如雷,自邺城向南疾驰。
曹树率轻骑三日内抵达许都。
夏侯惇单膝跪地:“末将失职,请世子代为请罪。”
曹树扶起他:“叔父依令行事,何罪之有?”
“可查到线索?”
“四处皆有天子车驾痕迹,难辨真伪。”夏侯惇抱拳禀报。
“东南西北皆有车马痕迹,想来是假扮的天子,意图迷惑我们。”
曹树略一颔首,问道:“叔父当时如何处置?”
夏侯惇叹息道:“老臣难以分辨真假,只得每路都派兵追击,盼着能截获圣驾。”
“叔父被算计了!”
曹树嘴角泛起冷笑:“这些踪迹全是幌子,他们真正的去向,必然被刻意掩盖了。”
夏侯惇猛然醒悟,拍额道:“是了!若真要潜逃,怎会大张旗鼓乘着銮驾赶路?”
沉吟片刻,他又疑惑道:“可若所有踪迹都是假的,曹植与汉帝究竟逃往何方?”
“如今天下疆土,十之 ** 皆归曹氏。叔父以为,他们还能藏身何处?”
曹树意味深长地反问。
夏侯惇沉思半晌,突然眸中精光闪动。
“眼下唯有益州与辽东尚未彻底平定——莫非他们不是北上辽东,就是西遁益州?”
说着振奋起来:“曹树,我们是否该兵分两路追击?”
“不,这两处他们都去不得。”
曹树却断然摇头。
“为何?”
夏侯惇愕然。
“辽东远隔千山万水,无论走陆路还是海路,至少要耗费两月有余。”
“逃亡日久,必露破绽。所以他们绝不会选辽东。”
曹树又遥指西方。
“至于益州,须先破潼关,再越秦岭,过汉中方能入蜀。”
“此路关隘重重,山道险峻,更容易被我们截获。”
“因此益州亦非上策。”
夏侯惇听罢,不由击掌赞叹:“世子高见!”
夏侯惇微微颔首,随即皱眉道:\"可他们还能逃往何处?莫非真要埋名隐姓不成?\"
\"荆南四郡!\"
曹树斩钉截铁。
夏侯惇面露讶色:\"世子为何断定他们会逃往荆南?\"
\"当年攻灭刘表后,为北上讨伐袁绍,我军止步长江,仅以文书招降荆南四郡。\"
\"这些年来,韩玄、金旋之辈虽名义归顺,实则仍割据一方。\"
\"据锦衣卫密报,众多世家余孽近年都逃往荆南避难,韩玄等人不仅未加缉拿,反而暗中庇护。\"
\"如今的荆南已成叛党巢穴,若汉帝亲临,势必应者云集。\"
\"既然不敢去益州、辽东,荆南便是他们唯一去处!\"
听完这番剖析,夏侯惇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曹植与汉帝确实只能逃往荆南了!\"
他忽又疑惑道:\"世子既知荆南已成祸患,为何不尽早发兵剿灭?\"
\"若不留下这个口袋,如何能将叛党一网打尽?\"
曹树意味深长地反问,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夏侯惇猛然会意:\"原来世子是故意纵容,让天下叛逆都聚集荆南,好彻底铲除?\"
曹树笑而不答。
\"此子竟有如此深谋远虑......\"
夏侯惇心中暗自惊叹。
随后他振奋道:\"既然确定在荆南四郡,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南下追击!\"
\"即刻出发!\"
当夜,曹树与夏侯惇合兵一处,率领轻骑日夜兼程向南疾驰。
......
荆州,江夏郡。
汉津渡以北。
一支商队正沿官道缓缓南行。
刘协乔装成富商藏身马车之中。
曹丕与吕玲绮等人则分别扮作富家公子、丫鬟仆役以掩人耳目。
\"启禀陛下,前方五里便是汉津渡,家父所率商船已在码头等候。\"
\"只要登船进入汉水,便可经水路直抵荆南,再无后顾之忧。\"
凌统策马上前禀报。
自孙氏败亡后,凌操父子侥幸脱身隐居山林。
后闻荆南四郡收留反曹义士,遂辗转投奔。
\"待朕平安抵达荆南,定当厚赏有功之臣!\"
刘协从车窗探头慰勉。
凌统拜谢退下。
随行的曹植却面露忧色。
毕竟身为曹操之子,即将前往反曹势力盘踞之地,难免心中忐忑。
\"曹子建,虽令尊与曹树皆为奸佞,但卿护驾有功,实乃大汉忠臣!\"
\"朕铭记汝之忠心,待汉室中兴之日,必封尔为魏公以彰功绩!\"
刘协温言安抚许下重诺。
曹植神色稍霁,拱手道:\"臣定当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协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暗自欣喜于笼络手段。
\"陛下尚未脱险,封赏之事言之过早,还须谨慎行事。\"
吕玲绮忍不住进谏。
刘协眉头微蹙却未显露不悦。
\"水镜先生谋划周密,纵使曹树亲至也难料我等会转道荆南,吕将军多虑了。\"
曹植信心满满地笑道。
话音未落。
后方官道忽然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众人瞬间警觉。
一骑斥候疾驰而至,嘶声喊道:“不好!那曹树亲率轻骑杀来了!”
刘协、曹植与吕玲绮同时色变。
***
“怎会如此!”吕玲绮眸中惊骇,“水镜先生之计本该万无一失,曹树如何能看穿?”
刘协厉声呵斥:“尔等行事不密,竟暴露朕的行踪!如今该如何是好!”
“曹树残暴,若被他追上,我等必死无疑!”曹植声音颤抖,面如土色。
吕玲绮握紧缰绳,喝道:“慌什么!汉津渡近在咫尺,登船即可脱身!”
“那还耽搁什么!”刘协嘶吼。
众人当即纵马扬鞭,向渡口疾驰。身后烟尘大作,曹军铁骑渐近。
吕玲绮转头喝道:“凌将军,速令尊率兵接应!”
凌统策马绝尘先行。
渡口已现,刘协回头一瞥,见追兵愈发逼近,顿时面无血色。曹树往日 ** 历历在目,他冷汗涔涔,暗忖:“若落于他手,朕必无生路……”
陡然,他盯住曹植的背影,眼底闪过狠色,大呼道:“吕将军!需有人断后——将曹植推下马去!”
吕玲绮骤然一怔。
\"但陛下,臣曾许诺保曹植一命,如此行事岂非失信于人!\"
吕玲绮紧咬牙关。
刘协怒喝道:\"既奉朕为天子,此乃圣旨,尔要抗旨不遵?\"
女将身形剧震,一时哑然。
\"还不速速!再迟疑不前,不仅朕要落入曹树之手,汝亦难逃!\"
天子声音已近嘶吼。
吕玲绮背脊发凉,回望曹军追兵已不足百步。
\"事已至此!\"
她猛夹马腹,直取曹植。
\"吕将军,曹树追兵将至,我们该如——\"
曹植惊呼未落,整个人已被提离马鞍。
他茫然挣扎着喊道:\"吕将军,这是何为?\"
\"恕难从命!天子诏令,不得不遵。\"
话音未落,曹植已被抛 ** 下。
他在尘土中翻滚数丈,待忍痛爬起,天子车驾早已远去。
\"为何?刘协!何以如此待我!\"
\"是某救驾出围,竟恩将仇报弃我于此!\"
悲愤的呐喊在旷野回荡,却只换来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身后铁骑如雷,曹植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五十步外。
曹树正催马疾驰。
\"世子神机妙算!刘协果然取道汉津渡!\"
夏侯惇扬声赞叹,满眼钦佩。
少年笑而不语,只管扬鞭。
忽见前方人影被抛落道旁。
\"是曹植!他们弃了曹植!\"
独目将军一眼认出,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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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树嗤笑道:“蠢货,被人坑了还替人数钱,活该!”
转眼间,铁骑已冲到曹植面前。
曹植吓得面无人色,慌忙抬手遮挡。
曹树纵马掠过,抡起戟柄狠狠砸在他脸上。
“砰!”
曹植颌骨碎裂,断齿飞溅,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当场昏死。
“这叛徒交给叔父处置,我去抓刘协!”
曹树毫不停歇,策马继续追击。
渡口近在咫尺。
此时,扮作商旅的凌操接到凌统警报,骤然撕破伪装,率众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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