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航路，洛克塔王国沿岸。
晴空万里，碧海金沙。
然而，这片本该宁静祥和的海岸线，此刻却如同风暴肆虐的中心。
港口不远处的海滩上，两道身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高速交错，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沉闷如雷的气爆声，卷起的狂沙形成了一道移动的沙尘暴，疯狂撕扯着空气。
方圆数里的海滩仿佛被无形巨兽反复蹂躏，满目疮痍，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面。
艾恩以及数十名海贼游击队精锐队员站在安全距离外，紧张地注视着这场非人的对决。
艾恩抱着双臂，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她的眼眸一眨不眨，紧紧锁定着战场中心那两道模糊的身影。
其他队员更是一个个神情紧张又带着难以抑制的狂热，紧盯着那非人级别的战斗。
海风裹挟着沙粒拍打在他们的脸上，也无人眨眼。
一名年轻队员张大嘴巴，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太……太强了！这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吗？”
另一名脸上带着疤痕的老兵抹去溅到脸上的沙粒，声音带着颤抖：
“那个程墨大人，竟然……竟然能和泽法老师正面对抗体术和霸气？！”
“你看，他又挡下了！我的天，那可是‘黑腕’的重拳啊！”
战场中心，泽法泽法那魁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极致速度。
他覆盖着漆黑武装色霸气的巨大机械臂带着沉闷的破空声，每一次挥击都蕴含着开山裂石的恐怖力量。
简单直接，却充满了毁灭性的压迫感。
而程墨的身影则如鬼魅般，在泽法狂暴的攻势中穿梭、闪避。他并未一味躲闪，偶尔会以包裹着同样深邃、凝练如黑玉般的武装色手掌，精准地进行格挡或发动迅捷的反击。
铿！
轰——
拳掌交击，发出的却是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涟漪般扩散开来，将周围本就松软的沙地再次狠狠掀起一层，漫天飞扬。
泽法越打，心中越是惊涛骇浪。
就在前不久，随着程墨对舰队的贡献与日俱增，救治了无数队员，甚至能指点艾恩和宾兹修炼。
泽法作为最大的受益者和领导者，想要让程墨长期留下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不可能让程墨一直这样“白白”付出，必须拿出相应的诚意和纽带。
他想到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便是那一套成熟而强大的霸气理念与教学能力。
他可是海军最优秀的教官，“黑腕”泽法！
海军本部大半有名有姓的将官都出自他的门下，他对自己的教学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彻底摸摸程墨的底。
毕竟，霸气的强度，与使用者的意志和心性息息相关。
程墨平日里那副对万事都显得漫不经心的淡漠心性，加上年纪轻轻拥有如此凝练强悍的武装色，这始终让泽法心存一丝疑虑，担心程墨是否是刻意伪装。
然而，在他全力施展的见闻色霸气感知下，他发现自己多虑了。
他震惊地发现，程墨单纯就是一个在能量凝聚和掌控方面，拥有着惊世骇俗天赋的超级天才！
那些关于武装色流动、硬化、内部破坏的精妙技巧和理念，程墨往往只听一遍，略作思考便能理解，甚至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模仿和优化！
短短十几天，程墨几乎将他浸淫数十年的武装色运用技巧精髓吃透，剩下的，真的只是需要时间去积累霸气总量和打磨熟练度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学习能力，甚至让这位教导过无数天才的海军前大将，都产生了一瞬间的自我怀疑和淡淡的挫败感。
轰！
又是一次剧烈的对撞，两人身影借力分开，各自向后滑出十余米，脚下犁出深深的沟壑。
肆虐的气浪缓缓平息，漫天沙尘渐渐落下。
泽法看着对面气息平稳，甚至连发型都没怎么乱的程墨，复杂地叹了口气。
随即他那丝挫败感化为了更加纯粹的欣赏，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
“哈哈哈，好小子！在武装色的运用技巧上，老夫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剩下的，无非是水磨工夫，积累霸气的量和质而已！”
他的笑声在海滩上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也带着一丝英雄见惯后浪的慨然。
程墨微微颔首：“是您教导有方。”
他这话并非客套，泽法系统性的讲解和演示，确实让他对武装色的理解更深了一层，弥补了之前全靠自身天赋摸索的一些细节盲区。
然而，泽法目光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程墨的双眼。
“但是，就在刚才的对练中，我发现了你的一个致命习惯！”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晃动着自己的头颅，模仿着程墨之前那极其短暂、却在他这等高手眼中清晰无比的视线聚焦动作。
“你太依赖你的眼睛了。”
“你习惯于先用眼睛确认我的动作，再通过大脑判断，最后身体才做出反应。”
泽法的模仿精准地抓住了那细微的延迟感。
“这个流程，对付普通高手或许足够。但对于真正顶级的战斗，对于掌握了高级见闻色、甚至能窥见短暂未来的强者而言，你这个反应太慢了！”
泽法盯着程墨那双黑眸。
“我猜，你并没有系统性地修行过见闻色霸气，对吗？”
程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随即坦然承认：
“是。我的感知方式……确实比较特殊。”
他没有详细解释【真实之眼】能窥视能量流转和事物本质的能力，以及他那经过多次强化和《心魂秘典》锤炼后带来的超凡精神感知力。
这些能力让他能“看”到更深层的东西，并能敏锐感知到身周小范围内的能量异动和杀意。
但论及大范围、无死角的全局洞察，以及对敌人下一步动作的预见性，确实是海贼世界这种独特的“见闻色”霸气体系更加独到。
听到程墨亲口承认，泽法脸上先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了然神情。
随即，之前被程墨那怪物般的武装色学习天赋所带来的一丝挫败感，瞬间烟消云散！
一种“终于轮到我大展身手了”的兴奋重新燃起他的教学热情。
武装色你是个不讲道理的怪物，但涉及到精神、心灵、感知领域的见闻色……
总算轮到老夫来给你好好上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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