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艾恩自己也在与程墨偶尔交流修炼心得时发现，这个男人的想法虽然有时候天马行空，但往往能从一个奇特的角度切入盲点。
对她开发倒退果实的能力，提供了不少意想不到的启发。
比如程墨曾随口提过“能量的‘状态’能否被倒退？”
这样的问题，让她思索了许久。
就连一开始对程墨最为警惕的宾兹，如今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程墨似乎对宾兹的茂盛果实很感兴趣，委托他利用能力加速一些稀有药用作物的生长。
更让宾兹佩服的是，程墨只是观察了几次，就精准地指出了宾兹在催生过程中一些无意识的能量逸散点。
让他对能力的精细操控提升了一个台阶。
一来二去，这两个一个性子沉闷一个原本有些跳脱的人，竟在“生命培育”这个话题上找到了共同语言。
艾恩时常能看到他们在甲板角落对着几株植物低声讨论。
一种希望程墨能长期留下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并且艾恩知道，跟她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在船上绝不在少数。
……
……
又是新的一天。
一名通讯兵快步走入医疗室，打破了宁静。
“泽法老师，刚收到G-3支部转来的紧急求助通讯。”
“‘饿鬼’海贼团正在劫掠附近科珀王国，那里是世界政府加盟国！”
泽法原本因治疗而舒缓的眉头瞬间拧紧，一股凌厉的气势自然散发。
“饿鬼……悬赏金9700万贝利的那伙人？我记得他们。”
“是，艾恩队长和宾兹队长都还在外执行清扫任务，无法及时赶回。”
泽法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刚刚结束针灸、感觉异常轻松的身体关节，骨节发出噼啪的脆响。
他看向刚刚收好银针，正在擦拭双手的程墨，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意。
“程墨先生，憋了这么久，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一起吧？”
程墨抬眼，对上泽法的目光，没有任何犹豫，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
“好。”
科珀王国，原本宁静的港口小镇此刻浓烟滚滚，哭喊声与狂笑声交织。
“饿鬼”海贼团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海贼们正疯狂地抢掠财物，破坏建筑。
泽法和程墨的身影出现在镇口。
“哈哈哈哈，又来两个送死的！”
“饿鬼”海贼团的船长，一个身材臃肿、满口黄牙的壮汉，挥舞着一柄钉头锤，狞笑着冲了过来，身上散发着血腥。
他看了一眼泽法没有任何军衔标识的正义大衣和巨大的机械臂，眼中闪过一抹警惕。
“老头，都老成这样了，你……”
话音未落——
泽法眼神一冷，只是简单直接地向前踏出一步。
那饱经锤炼的、缠绕着雄厚武装色的左拳，如同出膛的炮弹，后发先至！
砰！砰！砰！
轰——
伴随着几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钉头锤连同船长那庞大的身躯，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掼入，狠狠撞穿了数幢房屋。
然后嵌在后方结实的石墙之中！
墙壁以他为中心，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
船长眼睛暴突，鲜血从口鼻中溢出，瞬间失去了意识。
“船长！”
另一边，试图从侧翼偷袭泽法的副船长吓得目眦欲裂。
几乎是同一时间，程墨的身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他身后。
这名副船长使用的是一柄门板大小的巨斧。
见程墨靠近，惊骇之下，他全力催动武装色霸气。
漆黑的色泽瞬间覆盖了整个斧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程墨当头劈下！
面对这足以劈开战舰的斩击，程墨不闪不避，只是平静地抬起了右手。
他的手掌白皙，看上去甚至有些文弱。
但就在巨斧临体的刹那，一层凝实如黑玉、深邃到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武装色霸气瞬间缠绕其上。
铿——
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只有一声刺耳欲裂的金铁交鸣！
那覆盖了武装色的巨斧，在接触到程墨手掌的瞬间，竟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
金属碎片四处飞溅。
程墨的手掌，毫发无伤。
副船长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我的武装色…
程墨右手食指如电点出，精准地按在因武器碎裂而目瞪口呆的副船长胸口。
“呃！”
副船长浑身剧震，只觉得一股尖锐无比、带着破坏性震荡的力量，无视了他体表的防御，直接透体而入，瞬间扰乱了他体内的能量流动和肌肉控制。
他双眼一翻，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战斗很快结束，负隅顽抗的海贼被随后赶来的队员们清扫一空。
泽法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在程墨那只正在缓缓散去武装色、恢复白皙的右手上。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锁紧。
那种凝练度……还有刚才那直接穿透外部防御、进行内部破坏的技巧……
泽法心中充满了疑惑。
程墨的武装色霸气，其强度和凝练程度，都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作为专研霸气的专家，泽法可以说是海贼王世界最了解武装色霸气的人之一。
霸气是心灵的力量，尤其是见闻色和霸王色，与意志、情绪息息相关。
即便是更依赖肉体能量的武装色，其修炼和运用，也同样受到使用者信念和精神状态的影响。信念越坚定，意志越纯粹，往往武装色的质量和特性也越强。
是一个强者意志和气魄的直观体现。
可是程墨……
泽法回想着这个年轻人平日里的状态，那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对大多数事情都显得漫不经心。
仿佛没有什么能真正触动他的内心，激起他强烈的情绪或坚定的目标。
这样的心境，为何能将武装色修炼到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不过，泽法终究是阅历丰富的老将，他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独特的成长路径。
他压下心中的疑问，没有开口询问。
程墨自然也察觉到了泽法那锐利的观察目光。
他确实没有什么坚定不移的梦想或信念，但他的灵魂强度，经过【万界罗盘】的绑定、多个世界的穿梭以及《心魂秘典》的锤炼，早已远超海贼世界普通强者的范畴。
加上他长期修炼查克拉这种精细操控能量的体系，对能量的感知、引导和压缩，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一种本能。
掌握武装色这种本质上也是能量凝聚和运用的技巧，尤其是高级的内部破坏技巧，对他而言，就像是高中生回头去做小学数学题。
理解了基本原理后，剩下的只是熟练度问题。
不过，即使泽法开口询问，他也不会解释。
这涉及他最深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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