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德卿是关家最出色的后辈,关淳安排她加入机动部队,意在积累资历,为日后晋升铺路。
听说侄女刚入职就有事相商,关淳放下文件,走出书房下楼。
“大伯。”
“芽子,别站着,坐吧。今天来找我,是不是下面的人为难你了?”关淳先亲切呼唤侄女昵称,随即沉脸转向关祖,“作业写完了吗?还在这儿愣着干嘛?”
关祖嘟囔着上楼,关德卿连忙转移话题:“大伯,前几天我在中环德辅道巡逻时遇到一个人,自称陈志钺,住在太平山腰18号陈公馆……”
“不可能!超哥离开后,陈公馆一直空置。”关淳猛然坐直,“你把经过详细说一遍。”
……
陈志钺并不知道关家正在暗中调查他。
即便知道,他也毫不在意,因为他本就没打算隐瞒自己与陈志超的关系。
尽管超哥被迫远赴海外转行银行家,但在港岛警队,督察级以上几乎都与他有交情。
即便多数人会被IcAc查处,只要熬过警廉 ,剩下的人脉对陈志钺来说仍是宝贵资源。
……
接下来一周,正如陈志钺对阿武所说,城寨居民的新鲜感消退,消费力逐渐下滑。
每日400碗濑尿牛丸,从90分钟售罄延长到两小时、半天,
甚至晚上九点半打烊时还剩十余碗,最后分给龙城帮弟兄当宵夜。
期间不乏有人试图仿制陈记濑尿牛丸。
然而,陈志钺掌握的配方和工艺经过名厨欧兆丰改良,仿制品在口感和味道上始终无法企及。
也有人登门求购秘方或寻求合作,但都被他婉拒。
陈志钺认为,目前接触的买家实力不足,他在等待更有分量的合作伙伴出现。
这天,信一照常带手下前来扫尾货。
陈志钺拆开骆驼烟分发一圈,收获一片“钺哥”问候,随后揽住信一肩膀走向角落密谈。
龙城帮众人围了上来,嗜钱如命的阿武脸色阴沉似铁:“连着几日来白吃白喝,以前倒没瞧出,你们的脸皮竟比城墙还厚!”
“加钱武,没遇见钺哥前,你哪回见着我们不得喊声阿哥?”
“就是嘛,钺哥请客,轮得到你啰嗦?”
“多撒点南姜末,吃你碗牛丸,活像割你块肉似的……”
老四九撞上蓝灯笼,信一这伙人可不会给阿武留面子。
众人知晓他吝啬成性,故意当着他的面大嚼特嚼,吧唧声震天响,气得他牙关咯咯作响。
小弟们的嬉闹引得陈志钺与信一相视而笑。
信一甩手将空碗掷进垃圾桶:“钺哥,有风声说蛇头威早溜回老家了,就在我去西贡接你那日。丧b交不出人,还纵容手下先收钱后打人蛇,这事传开,联合社那条线算是臭了。加上他被大老板 ,硬扛着不认账,还打伤咱们兄弟。这两日哥哥带人扫了他们四个场子,估摸对方很快得找中间人谈和。”
“谈判算我一个。”陈志钺语气沉稳。
信一急忙摆手:“哥哥让我传话,是叫你当心。大老板狼子野心,丧b被他当枪使,接下来怕是要对你下手。”
“放心,阿武夸口能以一敌十,有他护着,我踏实得很。”陈志钺笑着指向被众人调侃的阿武。
信一嗤笑:“也不知谁护着谁。某人拿石磨拍苍蝇的壮举,江湖上可传遍了。”
“无稽之谈,你也信?”
“总之留神。哥哥透露,大老板的头马王九是个硬功疯子,你那石磨未必镇得住……”话音未落,牛丸摊骤起争执。
二人掐烟上前,见一顾客因买牛丸与阿武争执。陈志钺打量来人——油头锃亮、西装笔挺,浑身透着冷峻。他暗忖:张天志,终于等到你。
他按住愤懑的阿武,温声道:“和气生财,我几时教你冲客人发火?”
“钺哥,我说收摊了他偏不信,非说锅里藏着牛丸不卖,还掀了我的勺!”阿武攥拳欲冲。
陈志钺扣紧他肩膀,对张天志笑道:“先生误会了。我们每日九点半收摊,剩余牛丸绝不隔夜,只为让街坊吃得新鲜。”
“今天来的各位,都是我陈志钺的好兄弟,他们专门空着肚子,来帮我清掉剩下的货。”
“我是龙城帮的信一,我可以作证,钺哥说的句句属实。”信一感觉到气氛不对,一边说着,右手悄悄探向身后。
张天志没有理会周围虎视眈眈的龙城帮众人,只是静静注视着陈志钺。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分钟,见陈志钺依旧面带微笑,张天志这才移开视线。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沓钞票,挑出最大面额的那张,轻轻压在牛丸车上:“陈老板,抱歉,这是赔偿勺子的钱。”
说完,张天志朝陈志钺点了点头,转身跨上那辆挂着【张记士多】招牌的自行车。
“等等!”陈志钺喊住他,用笊篱捞起锅里剩下的十几颗牛丸,装进塑料碗里,走到张天志面前递过去:“不嫌弃的话,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不是我陈志钺夸口,我这濑尿牛丸,味道绝对一流。”
看着陈志钺递来的牛丸,张天志有些犹豫。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张师傅,阿钺的濑尿牛丸确实不错,带回去给孩子尝尝吧。”龙卷风叼着烟,慢悠悠地走过来。
听到这番话,张天志终于接过牛丸:“既然张先生这么说,陈老板,那就多谢了。”
“客气什么。”陈志钺露出友善的笑容,目送他蹬着自行车远去。
阿武满脸不服气,正要对信一他们发牢 ,龙卷风从他身边经过,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闭嘴吧,刚才那位可是和叶问闭门切磋过的高手。
连我都没把握赢他,你那点本事,上去连热身都不够。”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除了陈志钺神色如常,信一等人全都张大嘴巴,呆呆望着自行车远去的方向。
龙卷风走到陈志钺身旁,深吸一口烟:“小子,你倒是挺有本事,卖个牛丸都能把张天志引到城寨来。”
“怎么突然下来了?怕我挨揍啊?”陈志钺调侃地看着龙卷风。
龙卷风被噎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
他咳嗽几声,掐灭烟头:“我说你小子,平时一点亏都不肯吃。
今晚这么大方,把剩下的牛丸都送人,原来你认识他。”
“喏,《工商日报》,1977年8月28号,【咏春挑战各大门派,张天志一夜成名】,标题这么醒目,我想不注意都难。”
陈志钺亮出报纸,龙卷风一脸错愕。
还没等他追问张天志的事,陈志钺已经收起报纸,走向牛丸推车:“阿武,今晚加班。
把推车和锅具洗干净,明天开始,我们去外面摆摊。”
“啊?钺哥,那我们不成走鬼(流动摊贩)了?”
“当走鬼很丢人吗?喂,你还想不想发财?想的话就赶紧干活!”
“发财”二字对阿武来说,比紧箍咒还灵验。
看着阿武赶走众人,拉着推车走向水龙头,陈志钺嘴角微微上扬。
信一走到龙卷风身边:“大哥,钺哥要出城寨摆摊,你不拦着他?”
“tiger哥约我们三天后在云来茶楼和联合社谈判。要是这几天大老板哥动手,西贡码头的事就死无对证了。”
龙卷风轻笑一声:“你这钺哥,比狐狸还精。昨晚他已经等到要等的人,大老板不足为惧。”
“再说,他不愿吃江湖这碗饭,留在城寨,哪年才能赚够买罐头厂的钱?”他摸出烟盒,又塞回口袋,“我还等着吃他的即食牛丸呢。”
说完,龙卷风转身上楼,留下愣在原地的信一。
……
次日清晨,六点十分。
张记士多的卷闸门哗啦升起,张天志开始整理货单。儿子张峰坐在楼梯穿鞋:“爸,早餐吃什么?不会又是白粥油条吧?”
张天志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不然呢?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昨晚的濑尿牛丸。”
“不是被你吃光了吗?就算我想买,收摊时人家也早打烊了。”张天志摇头。
若不是龙卷风开口,他本不愿接受陈志钺的好意。江湖险恶,人情债最难还。
“阿嚏!”陈志钺的喷嚏打断了张天志的思绪。
他提着两碗加量濑尿牛丸走进来,笑道:“张老板,城寨居民消费有限,我的牛丸每天卖不完。我决定搬出来摆摊,巧的是,选的地方就在你店门口。”
“借个三尺地,让我混口饭吃。”
张记士多门口人来人往,常有摊贩占道。张天志不便驱赶,何况陈志钺给足面子,又送吃食。
张峰已拿起筷子开吃,张天志沉下脸:“小峰!没规矩!”
孩子吓得低头。陈志钺摸摸他的头:“别理你爸,吃吧,不够还有。”
张天志无奈叹气:“还不谢谢陈叔叔?”
张峰开心地道谢,抓起筷子狼吞虎咽。
陈志钺与张天志交换了个眼神,借故出门帮阿武卖牛丸。
早餐过后,张天志清点好货物,将儿子抱上自行车。临行前瞥见陈志钺二人站在摊前,他勉强笑道:\"陈老板,我得送小峰赶校车,麻烦照看下铺子?\"
\"放心,有客人来我让他们等着。\"陈志钺转身朝张峰挥手:\"小峰再见!\"
\"陈叔叔再见!\"孩子清脆的嗓音随着车铃声渐远。
阿武盯着远去的身影嘀咕:\"瘦得跟竹竿似的,哪像能打的样子...\"
陈志钺正要说话,街头突然传来嘈杂声。
————
长乐社原本只是盘踞旺角两条街的小帮会。
前任龙头曹南天遇袭横死后,所有人都预料这个社团要么内斗 ,要么被对手吞并。
出乎意料的是,其长女曹燕君不仅镇住蠢蠢欲动的元老们,更带着父亲旧部击退来犯者,将旺角打成铁板一块。
江湖盛传她背后有警界靠山,有人猜是陈志超,也有人说是韩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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