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光轨尽头·新的起点
望舒号在无标之域行驶了七日，船尾的记忆光轨已经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沿途的新星标串联起来。当道明寺哼着不成调的歌擦拭舷窗时，一块透明的星岩突然从黑暗中浮现，星岩表面光滑如镜，竟映出了五人最初登上望舒号时的模样——杉菜攥着回声种子的紧张，文茜调试望舒水晶的专注，顾星辞核对星图的严谨，沈砚凝视晶体的沉静，还有他自己扛着背包傻笑的样子。
“这石头成精了？”道明寺伸手去碰舷窗，星岩上的影像突然切换，浮现出引航者号船员们的笑脸，他们身后，是刚刚点燃的第一条光轨。
“是‘回望岩’。”沈砚的晶体轻轻震颤，“星轨织者在提醒我们，该回头看看走过的路了。”
五人同时看向星图，屏幕上突然展开一幅全景——从雾之森的第一束光丝，到起源星云的星晶共鸣；从三叠星域的迷雾航线，到终末之海的星草花开；从星轨之树的年轮生长，到无标之域的记忆光轨……所有的片段像珠子一样，被望舒号的航迹串成了一条完整的项链。
“原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杉菜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星轨，每个节点都亮起一道微光，“这些光连起来，像不像一条新的星轨织着？”
话音刚落，回望岩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飘出一缕银白色的光丝——那是一条从未见过的星轨织着，它没有引导航向，只是绕着望舒号盘旋三周，然后飞向记忆光轨的尽头，化作一个璀璨的光点。
“那是……光轨的尽头？”顾星辞放大光点的坐标，发现它正位于星轨之树的最顶端，与最初的起源星云遥遥相对，“像一个闭环。”
文茜的望舒水晶此刻突然升空，与回望岩的光芒相融，水晶中浮现出一段完整的星图：引航者号的光轨从起源星云出发，蜿蜒曲折，最终在终末之海画下一个逗号；而望舒号的光轨从逗号处接过，穿过星轨之树，最终在无标之域的尽头，与引航者号的起点连成了一个圆。
“不是闭环，是莫比乌斯环。”沈砚的声音带着顿悟，“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所有的故事都在循环中生长。引航者号的终点，是我们的起点；而我们的终点，会是后来者的起点。”
杉菜的回声种子飞向回望岩的缝隙，里面突然涌出无数星尘，在船尾的光轨上组成一行字：“星轨没有尽头，只有无数个新的开始。”
此时，老站长的通讯信号覆盖了整个驾驶舱，这次不再是屏幕影像，而是他站在空间站广场上的全息投影，身后跟着无数穿着星纹外套的年轻人——他们手里都握着光笔，眼里闪着和引航者号船员、和望舒号五人一样的光。
“望舒号发来的星图，我们收到了。”老站长的声音传遍星空，“第一批新船员已经准备好，明天就出发，沿着你们画的光轨走。”他身后的年轻人同时举起光笔，笔尖的光芒在星空中连成一片，像无数条待发的新航线。
道明寺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五枚用彩虹星尘做的徽章，上面刻着望舒号的船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提前做了纪念品。”他把徽章分给众人，“以后不管走到哪，看到这徽章，就知道我们还在同一条光轨上。”
当五人将徽章别在胸前时，回望岩突然化作一道光流，融入望舒号的光轨。星图上的莫比乌斯环开始旋转，光轨的尽头渐渐亮起新的星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密集、都要明亮。
“该返航了吗？”杉菜望着那些新星标，又看了看舷窗外不断延伸的光轨，突然笑了，“不，是该去下一个起点了。”
望舒号调转航向时，船尾的光轨与星轨之树的顶端相接，莫比乌斯环彻底成型。他们没有选择返回熟悉的星域，而是朝着最密集的新星标飞去——那里，有无数未被讲述的故事，正等着被星轨串联。
回声种子在杉菜掌心绽放出最完整的形态，花瓣上的所有印记交织成一个新的符号：像一艘星舰，又像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
他们的旅程，没有终点。
他们的航向，永远是新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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