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吃掉了？这……怎么可能？！”
听到贾克斯的话，艾莉娅惊呼出声，眼中浮现出恐惧，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缩进了奥林的怀里。
奥林虽然觉得荒诞，但仍不由皱起眉头。他抬眼望向那颗拳头大小的星辰，忽然心中一动。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真实感触”的天赋。
意识的视野不断拔高，直至逼近那颗星辰……结果却令他心头一震——那根本不是星辰，而是一轮月亮！
只不过，它正被一团漆黑的雾气笼罩。
那黑雾贪婪地吞噬着月光，使得整轮月亮看起来只有星辰般大小。
黑雾……究竟是什么？
就在奥林试图看清它的形态时，雾气深处，突然亮起一双猩红的眼睛！
他猛地一震，立刻收回了天赋。
“你怎么了？”奥蕾莉亚关切地问。
“没事。”奥林摇头，将心底的悸动掩去，悄然拭去额头的冷汗。
那只是一瞬的凝视，却仿佛将寒意刻进灵魂。
那不是任何生物该有的气息，冰冷、陌生、令人发自本能地恐惧。
难道……与魔鲛人有关？
难道贾克斯所言非虚，月亮真的正被魔鲛人吞噬？
他凝视着贾克斯，低声道：“说说魔鲛人。”
贾克斯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声音缓缓道：
“据父亲所言，这个位面原本只存在一种智慧种族——人鱼，也被称作月辉人鱼。他们自称海月的子嗣，鳞片银白或湛蓝，眼眸澄澈，身姿优雅。最爱在月光下破水而出，栖息礁石，放声歌唱。”
“可魔鲛人却在数十年前骤然出现。他们更像是人鱼与鲨的混血：皮肤灰黑，眼瞳猩红，满口利齿。部分精锐甚至长有触须与森冷的骨刺。”
“他们世代潜居深海，供奉邪神，以吞噬灵魂、献祭月光为途径来增强力量。”
贾克斯的声音微微发颤：“从他们手中逃出的幸存者说，魔鲛人最喜欢吃的……就是人。凡是被他们抓走的人，几乎全都被活活吞噬。”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凄厉的号角划破夜空，在漆黑中久久回荡！
“他们来了！”
贾克斯猛地站起，脸色骤变，“这是我们基地的警号！一旦魔鲛人袭击，就会吹响！号角声持续这么久……恐怕至少有几百名魔鲛人！”
奥林心神一凝，立刻释放“真实感触”的天赋。
意识透过树林与村镇，他清晰看见，潮水翻涌间，数百只魔鲛人涌上岸，疯狂扑向村庄的围墙。
它们浑身覆着黑色鳞片，手中握着骨矛或珊瑚制成的怪异武器，嘴里发出尖厉诡异的嘶喊。
奥林很快判断出，这些魔鲛人的实力，大约相当于二级战士。
虽不算弱，但他没有看到更强的存在——难道那些家伙仍潜伏在深海？
正思索间，贾克斯急声恳求：“大人！求您出手！若放任他们进攻，基地必定伤亡惨重！”
“没问题。”奥林收回天赋，沉声应下。随后看向身边的女武神们，道：“出发，援助基地！”
“好！”
女武神们眼中瞬间燃起战意。几个月来，她们为人鱼位面的战斗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真正的战役来得如此突然。
艾蕾诺拉立刻承担起指挥任务。
在奥林的吩咐下，她迅速调度刀盾兵与精灵弓手奔赴岸边，构筑防线。
奥蕾莉亚与伊丽莎白则不断发射照明弹，银白光芒将夜色驱散，战场被照得如同白昼。
维若妮卡紧随队伍，救治受伤的村民，温柔的圣光驱散血迹与痛苦。
艾莉娅警惕地守护在她身边，手中短刃闪烁着冷光。
而精灵双胞胎则寸步不离，护卫在奥林两侧。
在奥林部队的加入下，战斗进展出奇顺利。
魔鲛人被迅速击溃，没有人丧生，十余名伤者也全数被维若妮卡治愈。
这是基地建立以来最辉煌的一场胜利。
人们欢呼雀跃，笑声与歌声驱散了恐惧，第一次洋溢着庆典般的喜悦。
战斗结束后，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为了防备随时可能从海里冒出来的怪物，守备士兵们根本没有合眼，而是全副武装，静静等待着黎明。
奥林则带着一部分人马返回营地，并押解着一只活捉的魔鲛人。
那怪物被粗重的铁链锁住，浑身鳞片漆黑发亮，猩红的眼珠仍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出乎意料的是，它并非完全愚昧。
经过试探交流，奥林发现，魔鲛人拥有一定的智慧，而且能说话。
只是，他们的语言极为粗陋，句子生硬，缺乏复杂的词汇。
也许是这只俘虏太低等，也许整个族群本就如此。
花费了半个多小时，奥林终于勉强掌握了魔鲛语的基本沟通方式。
从断断续续的对话中，他逐渐拼凑出了魔鲛族的可怕轮廓：
——今晚发动袭击的，都是“黑鳞猎手”。
它们是魔鲛人族群中数量最多的战士，擅长潮汐般的围攻。
虽然在俘虏口中，这些黑鳞猎手被吹嘘为最强的战士，但奥林心里却很清楚：真正的强者从未出现。
这些，只不过是炮灰罢了。
——在黑鳞猎手之上，是真正的精锐“鲛卫”。
这些战士身躯高大，力量惊人，速度远超常人，每一头都是水下的凶兽化身。
——还有“邪眼祭司”。
他们的额头上会生出额外的邪眼，能在战场上施展邪术，腐蚀敌人的灵魂，令视线所及之处化为恐怖的幻象。
——更可怖的是“深渊海兽”。
那些并非单纯的生物，而是与鲛族共生的怪物。
有遮天蔽日的“深渊章鱼”，有由白骨拼合的“骨鲸”，也有专门吞噬灵魂的“食魂鲨”。
在战场上，海兽往往是最前锋，以狂暴的冲击力撕开敌人的防线。
——在祭司之上，则是“深渊大祭司”。
他们与邪神直接沟通，能呼唤出“黑暗海啸”，吞没整片大陆，也能开启“深渊之眼”，让海水化为血与咒怨的旋涡。
——最后，统御一切的，便是“鲛王”。
据说，它的体格如同巨鲸般庞大，是整片海域的主宰，所有魔鲛人的意志都由它来统御。
而这支入侵前进基地的队伍，所承担的使命，是率领黑鳞猎手，将仅剩的几百人类全部屠戮殆尽，献祭邪神。
之后，他们会与大军会合，进军人鱼王宫，向人鱼王国发起总攻。
当俘虏沙哑地吐出这些信息时，帐篷里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都被冰冷的潮水浸透。
众人心里都清楚——今晚不过是开端，更大的风暴，正在海的深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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