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混合着草药和尸臭的怪异气味,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阿阮的喉咙。她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荒村那些眼神空洞、不畏伤痛的村民如同噩梦般再次浮现!
苏晚晴也闻到了那味道,脸色骤变,一把将阿阮拉到身后,短剑已然出鞘,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窝棚外那几道在晨雾中逐渐清晰的身影。
来的不是猎户。
那是三个穿着破烂麻衣、身形佝偻的人。他们的皮肤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脸上布满诡异的暗斑,眼神空洞无物,嘴角挂着浑浊的涎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他们走路的姿势极其僵硬,仿佛提线木偶,每一步都踏在潮湿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是“药人”!或者说,是被某种药物或邪术控制了心神的活尸!和荒村那些村民的状态一模一样!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那个诡异的荒村势力,触角已经伸到了江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同一伙人?!
“退后!”苏晚晴低喝,护着阿阮缓缓向窝棚角落退去。她手臂的伤口因为紧绷而再次渗出血迹,但她恍若未觉。
那三个“药人”似乎嗅到了活人的气息和血腥味,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她们,嗬嗬声变得更加急促,僵硬地朝着窝棚逼近。
不能被困在这里!
苏晚晴眼神一厉,猛地将手中一根燃烧的柴火掷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药人”!柴火砸在它身上,火星四溅,点燃了它破烂的麻衣。
那“药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动作却只是微微一滞,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带着满身的火焰,继续扑来!
“走!”苏晚晴不再犹豫,一脚踹开窝棚另一侧用树枝勉强堵住的缺口,拉着阿阮冲了出去!
晨雾弥漫,山林能见度极低。两人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身后是三个(或许更多)燃烧着、嗬嗬怪叫的“药人”紧追不舍!那尸臭混合着焦糊味,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
阿阮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她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几个“药人”在雾中若隐若现,速度竟不比她们慢多少!
“这样跑不是办法!”苏晚晴喘息着喊道,她的体力也在急速消耗,“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解决它们!”
可是怎么解决?这些东西根本不怕疼,不怕死!
就在这时,前方雾气中隐约传来水流声,而且比之前山涧的水声更加汹涌。是一条大河!
两人奋力冲向水声传来的方向。穿过一片灌木丛,一条宽阔湍急的大河赫然横亘在眼前!河水浑浊,奔流不息,对岸隐在浓雾中,看不真切。
后有追兵,前有大河!
“过河!”苏晚晴当机立断。这些“药人”动作僵硬,或许不擅水性!
两人毫不犹豫地冲向河岸。然而,就在她们即将踏入河水的瞬间,侧面浓雾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
紧接着,数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了那三个追来的“药人”的腿关节!
“噗通!”“噗通!”
“药人”腿部受创,失去平衡,纷纷栽倒在地,虽然仍在挣扎嘶吼,但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阿阮和苏晚晴惊愕地停下脚步,看向弩箭射来的方向。
浓雾缓缓散开一些,只见河岸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站立着七八个身影。他们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像是附近的渔民或山民,但手中却拿着制式统一的军用手弩,眼神锐利,动作干练。
为首一人,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容黝黑精悍的汉子。他收起手弩,目光扫过地上挣扎的“药人”,眉头紧锁,随即看向惊魂未定的阿阮和苏晚晴,抱拳道:
“二位姑娘受惊了。这些‘秽物’近来常在附近出没,危害乡里,我等奉命清剿。”
奉命?奉谁的命?阿阮心中警惕未消。这些人的做派,可不像普通民壮。
那精悍汉子似乎看出她们的疑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二位不必惊慌。我们是‘药婆’她老人家座下的护院,负责清理这些不长眼的脏东西。”
药婆?!
阿阮和苏晚晴同时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汉子。
他……他们竟然是“药婆”的人?!而且,他们似乎早就知道这些“药人”会出现在这里?还“奉命清剿”?
那精悍汉子不再多言,对手下吩咐道:“把这些秽物处理干净,别污了河水。”然后转向阿阮和苏晚晴,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位姑娘,可是在寻‘药婆’?她老人家……已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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