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原始而气候严酷的俄罗斯东部战线,基里尔沙皇那场曾被赋予“神圣”光环的东征“圣战”。
早已在无情的现实面前褪去了所有虚幻的光彩,彻底沦陷为一场在无尽泥泞、刺骨冰雪和凝固鲜血中绝望挣扎的噩梦。
亚历山大·高尔察克海军上将麾下的东征军,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整师整团的减员、堆积如山的装备损失之后,虽然成功地将托洛茨基指挥的红军主力驱赶过了作为欧亚分界线的乌拉尔山脉。
其前锋甚至一度兵临彼尔姆这座战略重镇的城下,但整个攻势已然如同拉至极致的弓弦,成了不折不扣的强弩之末。
由“红色元帅”托洛茨基领导的红军,在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撤退与防御中,展现了令人心悸的韧性和一种近乎残酷的生存本能。
他们系统地执行着焦土政策,在撤退途中毫不犹豫地炸毁桥梁、破坏铁路枢纽、疏散或彻底摧毁无法带走的工厂设备,将有价值的物资一扫而空,留给白军的往往是一座座需要付出巨大鲜血和时间为代价才能夺取的、近乎空壳的“堡垒”和一片片白茫茫的废墟。
更为棘手的是,数量庞大、熟悉地形的红军游击队,如同幽灵般渗透在广袤无垠的西伯利亚泰加林和乌拉尔山脉的崎岖山谷之中。
他们神出鬼没,昼夜不停地袭击着白军那漫长而异常脆弱的后勤补给线,伏击运输车队,破坏通信线路,使得前线白军的物资供应时断时续,始终处于半饥饿状态。
从德国以及其他同盟国盟友那里获得的二手甚至三手的经过翻新的装备,确实在初期提升了白军的火力水平,然而,维持这些技术兵器运转所需的燃油、专用配件和配套弹药的短缺问题,随着战线的拉长和消耗的加剧而日益突出,变得致命。
许多宝贵的“野狼”中型坦克和运载士兵的卡车,并非毁于红军的炮火,而是因为缺乏几升柴油或者一个损坏的、在后方仓库里也找不到替换的轴承或齿轮。
只能无奈地抛弃在路旁,沦为西伯利亚荒原上一堆堆生锈的废铁,无声地诉说着后勤的失败。
比物资匮乏更致命的,是士气的普遍低落和信念的动摇,白军内部远非铁板一块,派系林立,矛盾丛生:
顽固的保皇党人梦想着恢复罗曼诺夫王朝的绝对权威。
自由派的立宪民主党人则幻想着建立西方式的议会制度。
而左翼的社会革命党人又有自己的土地和社会改革方案……
这些互相冲突的政治目标在战时尚可被对布尔什维克的共同仇恨所暂时掩盖,但随着战事陷入僵局,内斗和倾轧便浮出水面,严重影响了指挥效率和团结。
更底层的是那些被强征入伍的普通士兵,他们大多来自俄罗斯的乡村或小城镇,思乡情切,对这场似乎永无止境、而且远离家乡的战争,对西伯利亚这严酷到极点的环境和恶劣到极致的补给,充满了怨气与不解。
开小差的事件从最初的零星个案,逐渐变得频繁起来,甚至在一些部队中,当遭遇红军顽强抵抗或听到后方传来不利的谣言和动荡消息时。
整连、整营的部队会成建制地溃散,或者干脆拒绝执行上级下达的、在他们看来是自杀性的进攻命令。
通往叶卡捷琳堡的泥泞道路旁,一处刚刚遭受过红军冷炮袭击的白军前沿阵地。
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刺鼻气味和炮弹翻犁过泥土的土腥气,一队衣衫褴褛、满脸覆盖着泥污和疲惫的士兵,正蜷缩在残破不堪、积着浑浊雪水的堑壕里,躲避着可能随时再次袭来的炮火。
一个看起来年纪极轻、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未脱稚气的新兵瓦西里,正对着怀里一个被磨损得边缘模糊、颜色暗淡的圣像画,低声地啜泣着,肩膀不住地颤抖。
“妈妈……我想回家……这里太冷了,食物像石头一样硬……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仗?这里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闭嘴,瓦西里!省点力气,留着对付那些‘赤匪’!”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眼神浑浊的老兵谢尔盖粗暴地呵斥道,但他自己的声音里也听不出多少底气,眼神同样黯淡无光。
“为了沙皇陛下,为了神圣的罗斯母亲……鬼才知道。”最后一句几乎是含在喉咙里的嘟囔。
“沙皇在莫斯科温暖的宫殿里喝着热茶,而我们呢?我们在西伯利亚这该死的烂泥和冰雪里挨冻受饿!还有这冻的跟石头一样的土豆真会有人咽得下去吗?”
另一个士兵伊万愤愤不平地嘟囔着,一边将几乎冻僵、布满冻疮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凑到一小堆用湿木头点燃的、冒着浓烟却没什么热量的篝火旁。
“我听军官们说,德国人给了我们很多枪,很多炮,可为什么我们还是打不过那些只有破步枪的‘赤匪’?为什么我们总是在撤退,或者在准备进攻的路上冻死、饿死?”
谢尔盖老兵抬起浑浊的眼睛,望了望灰蒙蒙的、仿佛永远也不会放晴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充满了看透一切的疲惫和某种幻灭:
“因为……他们赤匪也许是在为他们自己相信的什么东西,为他们自己的土地在战斗,而我们……我们为了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仿佛要将自己融入这冰冷潮湿的堑壕壁里。
与此同时,在红军方面,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甚至在某些方面更为严峻。连续的战略撤退和巨大的兵力、装备损失,严重打击了部队的士气。
尽管托洛茨基领导的“革命军事委员会”以毫不留情的铁腕手段维持着纪律关于逃兵、投机分子和“意志不坚定者”被战场执法队就地枪决的消息不时从前线传来。
试图用恐惧来维系摇摇欲坠的战线但深层次的恐惧、疲惫和绝望情绪,仍在各级指战员和普通士兵中不可抑制地蔓延。
物资的极度匮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士兵们常常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中,穿着单薄的军衣,饿着肚子投入战斗;
药品,尤其是消炎药和麻醉剂,奇缺无比,导致伤员的死亡率高得骇人听闻,还导致红军成建制的向白军投降或是放弃抵抗。
而在红军高层内部,关于下一步战略方向的争吵也日益激烈和白热化,一部分人开始严重怀疑,继续向东进行无休止的战略撤退,将宝贵的兵力和有限的资源消耗在广袤而荒凉的西伯利亚。
与得到德国支持的白军进行这场看似没有尽头的消耗战,是否是一个明智的、能够最终拯救革命的战略选择。
东线的战事,仿佛两个已经精疲力竭、鼻青脸肿的拳击手,虽然还能凭借本能和惯性向对方挥拳,但每一次攻击都显得无比沉重、缓慢而缺乏致命性。
而在遥远的太平洋另一端,日本帝国的崩溃则来得更为迅速、更为彻底,也更具戏剧性。
德意志帝国通过瑞士渠道提出的、那被称为“伯尔尼六条”的最终通牒,如同六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而冷酷地抵在了日本这个虚弱巨人的咽喉之上。
1919年9月28日,太平洋,德属加罗林群岛,“鹰巢”基地外的泻湖。
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浓密的云层低垂,仿佛不愿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伤痕累累、象征着日本海军昔日荣耀与最后尊严的“伊势”号战列舰,它并非最新锐的“长门”级,但其悠久的服役历史和参与过多次重大战役的资历,使其成为了此刻最合适的代表。
“伊势”号战列舰正以一种缓慢而近乎凝滞的速度,在两艘德国重型巡洋舰“塞德利茨”号与“德弗林格尔”号,一左一右的严密“护送”下,驶入环礁环绕的平静泻湖。
这两艘德国巨舰线条优美,炮口森然,如同两位冷酷的典狱官监视着一位走向末路的贵族。
“伊势”号那饱经战火洗礼的舰体上,油漆剥落,弹痕清晰可见,巨大的炮塔沉默地指向固定方位,其主炮的俯仰和旋转机构已被德军技术人员提前登舰锁定,如同被拔去了利齿的衰老巨兽。
舰桥上,以舰长山田义一中佐为首的所有高级军官,都换上了他们最后一次穿戴的、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纯白军礼服,金色的穗带和勋章在灰暗的天光下黯然失色。
他们如同泥塑木雕般挺立着,面色是统一的死灰,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聚焦在德军太平洋舰队的旗舰“马肯森”号战列舰那庞大而威严的舰身上。
“马肯森”号虽然也在之前的战斗中受损,但经过紧急抢修,已然恢复了基本的航行和威慑能力,此刻它正静静地停泊在泻湖中央,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主宰着这片水域。
最刺痛山田舰长和每一位日军官兵心灵的,是主桅杆上那面正在缓缓降下的、曾经象征“皇国兴废在此一战”的旭日旗。
旗帜在海风中无力地卷动,每一次下落,都仿佛抽打着他们的灵魂。
在“马肯森”号宽阔而整洁的前甲板上,以太平洋舰队司令、海军上将格拉夫·冯·施佩伯爵为首的德国海军高级军官们,身着笔挺的深蓝色军礼服,胸前勋章闪耀,整齐地列队肃立。
他们的神情庄重而肃穆,刻意收敛了过分的喜悦,但眉宇间那属于胜利者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掌控感,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一艘小艇艰难地靠上“马肯森”号高耸的舷侧,日本天皇特使、海军中将井上成美,踏上了登舰的舷梯。
他的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或是承受着千钧重负,他同样穿着正式礼服,但原本应该挺拔的身姿此刻却显得有些佝偻。
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覆盖着紫色金边锦缎的托盘,如同捧着什么易碎的圣物。
托盘上,平放着那份刚刚在东京签署、墨迹未干的《伯尔尼协定》副本文件卷轴,以及一柄装饰华丽、具有百年历史、象征着日本联合舰队最高指挥权的传世军刀。
军刀的刀鞘在灰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仿佛凝聚了无数逝去的亡魂与破碎的梦想。
没有音乐,没有礼炮,只有海风的呜咽和海浪拍打舰体的单调声响。井上中将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到冯·施佩伯爵面前约三步远处停下。
他深深地、几乎是九十度地弯下腰,头颅低垂,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甲板,用颤抖得几乎无法控制的双手,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过头顶,呈递给那位面无表情的德国海军上将。
他的喉咙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预演过的投降辞令,但最终只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哽咽的叹息。
冯·施佩伯爵,这位在福克兰群岛失去儿子、如今亲手终结了太平洋战事的老将,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彻底被击垮的对手代表。
他没有说话,只是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了些,他微微侧头,向身旁侍立的副官示意。
年轻的副官上前一步,动作标准而利落地从井上中将那颤抖的双手中接过了沉甸甸的托盘,整个过程冰冷得像一场军事操作,没有任何多余的接触或眼神交流。
就在托盘被接过的瞬间,“马肯森”号的主桅杆上,一面巨大的黑-白-红三色德意志帝国海军旗在两名水兵熟练的操作下,伴随着滑轮摩擦的细微声响,冉冉升起,在海风中猛然展开,猎猎作响,宣告着这片海洋的新秩序。
与此同时,在对面已然降下旭日旗的“伊势”号主桅上,一面较小的、但同样醒目的德国海军旗也被升起,取代了曾经飘扬在那里的太阳图案。
整个仪式过程,在一种近乎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完毕,只有海风的呼啸、军舰引擎不祥的低沉轰鸣以及旗帜在风中抖动的声响,构成了这屈辱与权力交替时刻的背景音。
这一幕,通过早已等候在“马肯森”号及附近舰艇上的德国随军记者们的镜头和无线电波,被迅速传向柏林,传向伦敦,传向华盛顿,传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以一种无可辩驳的视觉语言,正式宣告了日本帝国在太平洋的霸权彻底崩塌,以及德意志帝国作为新任无可争议的海洋霸主的加冕。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日本列岛,日本国内的反应复杂、剧烈而充满矛盾。
在东京、大阪、名古屋等主要城市,一部分早已被战争拖垮、对空袭充满恐惧的普通民众,在得知战争终于结束时,内心深处竟泛起一种扭曲的、难以言表的“解脱感”。
至少,那悬挂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德国轰炸机的威胁,暂时消失了。
但更多的,是一种弥漫在街头巷尾、渗透进每个人毛孔里的巨大屈辱感、深深的茫然和对未来命运的极端不安与恐惧。
人们聚集在街头,窃窃私语,交换着有限而混乱的信息,脸上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信仰崩塌后的空洞。
而在各地的军营和军事基地里,反应则更为极端和危险,许多深受军国主义思想和武士道精神熏陶的中下级军官和一些不堪受辱的将领们它们主张皇道精神,提倡“国体明征”“天皇亲政”并组建了名为“皇道派”的组织。(也被称为少壮派)
少壮派的军官根本无法接受如此“奇耻大辱”的投降结局,他们自发地聚集在会议室、营房甚至操场上,痛哭流涕,捶胸顿足。
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政府是“国贼”,指责他们背叛了天皇,背叛了“皇国”,背叛了那些在“圣战”中“玉碎”的“英灵”。
极端的情绪迅速发酵,甚至有人当场拔出肋差或军刀,以传统的切腹方式“殉国”,试图用这种极端惨烈的自我毁灭,来表达他们极致的愤怒、绝望和对现实最激烈的抗议。
1919年10月2日,九州岛,一个相对偏僻的陆军联队驻地。
深夜,营区一片死寂,只有巡逻哨兵单调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野犬吠叫,几名年轻的、眼神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的军官,违反灯火管制的规定,偷偷聚集在一间昏暗的、弥漫着霉味和汗味的营房里。
桌上象征性地摆着几瓶劣质清酒,但无人有心思饮用,气氛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这样……结束了吗?帝国……明治先辈们呕心沥血、牺牲了无数志士才开创的百年基业……大日本帝国称雄东亚的梦想……”
一个名叫中岛的、脸颊消瘦的中尉喃喃自语道,他的眼中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声音里充满了无法化解的不甘和痛苦。
“不!绝没有结束!”另一个性格更加火爆、名叫田中一郎的少尉猛地一拳砸在摇摇欲坠的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压低声音,却如同野兽般低吼道。
“这仅仅是暂时的挫折!是帝国前进道路上必须跨越的壕沟!德意志帝国今日施加给我们的所有耻辱,将来一定要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奉还!”
“说得对!现在的政府无能!内阁软弱!他们只知道屈膝投降,背叛了陛下的信任,背叛了所有在支那、在太平洋为国捐躯的英灵!”第三个军官激动地附和着,拳头紧握。
“我们需要记住今天!记住这份刻骨铭心的耻辱!帝国需要新的血液,需要真正忠于天皇、敢于拔刀向强的武士来领导,而不是那些只知道在谈判桌上妥协、出卖国家利益的政客和官僚!”
“总有一天……是的,总有一天!”田中少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
“我们要重建强大的海军,要造出比德国‘天鸢’更厉害、飞得更远的轰炸机!我们要让大和民族的旗帜,再次在世界上空高高飘扬,要让所有曾经轻视、侮辱过我们的国家,在我们面前瑟瑟发抖!”
这些在失败和屈辱的温床上迅速发酵的怨恨、偏执、受害者心态和极端的民族主义情绪,如同最具传染性的致命病毒,在日本社会,尤其是在军队这个封闭而狂热的肌体中悄然滋生、扎根,并开始迅速蔓延。
他们将为未来一个更加黑暗、更加狂暴、更具毁灭性的思潮和运动,埋下最初、也是最危险的种子,并在未来的某场兵变中革命成功。
1919年10月5日,柏林无忧宫。
日本政府已正式签署投降文件,标志着德意志帝国在太平洋战场取得了决定性的、也是彻底的胜利,最后一个有能力在远洋挑战帝国的对手被彻底打垮。
消息传来,帝国上下理应是一片欢腾庆祝的景象,国会计划举行盛大的庆典,报纸头版用最大号的字体宣告着这一“历史性的胜利”。
然而,身处权力顶峰的林晓皇帝,在接到这份捷报时,却并没有感到预期中的那种兴奋与满足。
他独自站在那幅巨大的、如今已遍布帝国红色标记的世界地图前,看着代表日本势力的太阳旗被逐一移除,广袤的太平洋似乎真的成为了帝国可以随意巡弋的“内湖”。
但此刻,他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反复地浮现出那个挥之不去的梦境景象:燃烧的柏林城,坍塌的国会大厦废墟上插满的星条旗、米字旗、三色旗……以及梦中那个“自己”,用冰冷彻骨、仿佛看穿一切的语气说出的那句话。
“东线的泥潭还在吞噬着生命和资源……沙皇的军队和我们提供的援助一样,都快到极限了……托洛茨基的苏俄,也同样在流血,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像是在对肃立一旁的汉斯·伯格少校说,又更像是在梳理自己纷乱的思绪,自言自语。
“我们赢得了太平洋,清除了一个直接的挑战者,但整盘世界棋局……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简单明了,反而……更加错综复杂了。”
他隐约而清晰地感觉到,压垮了一个看似强大的对手,似乎立刻就有新的、或许更加难以捉摸的阴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悄然汇聚。
日本的屈服,或许并非这场宏大博弈的终点,反而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预示着另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充满不确定性的局面的开端。
那个如同幽灵般缠绕着他的梦境,此刻更像是一个无法驱散的先知,在不断提醒着他,帝国这看似如日中天、无懈可击的巅峰之下,或许正潜藏着更深、更难以察觉的危机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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