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音本源所化的混沌意蕴,如同无形的触手,轻柔却又坚定地缠绕上那外来意识的黑暗吞噬力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夜璃和墨渊都感到措手不及!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那原本狂暴无比、充满恶意的外来意识,在接触到这股混沌意蕴后,其汹涌的攻势竟然出现了明显的迟滞!那纯粹的“饥饿感”中,似乎混入了一丝……困惑?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
它不再疯狂冲击屏障,而是如同迷失的野兽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开始尝试着……与那股混沌意蕴进行某种层面的……“交流”?
“这是……怎么回事?”夜璃心中警铃大作。柳清音与这恐怖的外来者,怎么可能产生联系?!
她立刻将神念探向柳清音沉睡的本源,试图弄清缘由。
然而,柳清音的本源意识依旧沉浸在深度的沉睡与修复之中,并未给出任何回应。那股主动缠绕外来意识的混沌意蕴,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无意识的行为?
夜璃仔细观察着那两股力量的交互。
她发现,柳清音的混沌意蕴,并非在攻击或抵御,而是在……“安抚”?或者说,是在……“呼唤”?
那混沌意蕴中,蕴含着一种极其古老、极其纯粹的“归属感”与“引导性”,仿佛在对着那充满恶意的外来意识说:归来吧……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园……
而那外来意识,在最初的迟滞与困惑后,似乎真的被这种“呼唤”所吸引。它那充满掠夺性的黑暗力量,开始变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反而带着一种试探性的……“亲近”?
难道……这“外来之恶”,其本质……也是“混沌”?而且是某种……迷失了方向、被恶意污染的……混沌?!
这个推测让夜璃感到一阵寒意。如果真是如此,那柳清音那纯粹的混沌灵根,对于这个迷失的混沌意识而言,无疑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灯塔,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局势变得极其微妙而危险。
一方面,柳清音无意识散发出的混沌意蕴,暂时“安抚”住了那外来意识,为夜璃和新生宇宙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但另一方面,这种“安抚”和“吸引”,也可能是在……引狼入室!一旦那外来意识彻底被吸引,顺着这股混沌意蕴找到柳清音沉睡的本源,后果不堪设想!它很可能会吞噬掉柳清音,补全自身,然后变得更加完整、更加强大、更加难以对付!
必须阻止它们进一步的接触!
夜璃立刻尝试以引导者权限,强行将柳清音的本源与那外来意识隔离开来,并试图唤醒柳清音的自我意识。
然而,她的力量在触及柳清音那深层沉睡的意识时,却如同石沉大海。柳清音的损伤太重,自我意识封闭得太深,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强行唤醒。
而那外来意识,似乎察觉到了夜璃的干预,再次变得躁动起来!它不再满足于仅仅是“交流”,开始更加主动地、试图突破隔离,去追寻那混沌意蕴的源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墨渊沉声道,“必须做出选择!要么……趁它现在被吸引,状态相对不稳定,集合我们和众生之力,冒险将其彻底封印或驱逐!要么……就只能……”
他看向夜璃,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要么,就只能……牺牲柳清音的本源,将其与那外来意识一同……放逐或毁灭!
这两个选择,都充满了巨大的风险和痛苦。
前者,成功率未知,一旦失败,将激怒那外来意识,可能导致宇宙提前毁灭。
后者,等同于亲手扼杀旧纪元留下的、可能唯一与柳清音相关的痕迹,这对于夜璃而言,无疑是极其残酷的。
夜璃看着那在两股力量交织中微微闪烁的柳清音本源,脑海中闪过与她之间的种种恩怨纠葛,最终定格在她最后那解脱与期盼的眼神上。
她……也是一个值得被拯救的“过程”。
夜璃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有一个……更冒险的想法。”
她看向墨渊,又看向那躁动不安、却被混沌意蕴隐隐牵制的外来意识,缓缓道:
“既然它渴望‘混沌’……那么……我们或许可以……为它……‘创造’一个……更大的……‘诱惑’……”
“一个以柳清音的混沌本源为‘饵’,以整个宇宙根源为‘牢’的……终极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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