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4月20日夜,长江北岸,芜湖至安庆段。
在东野前指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电话摆在桌上,电台随时发布和接受着各个纵队信息。
刘川站在作战地图前,最后一次确认着时间和各部队的准备情况。聂政委、刘亚等人围在他身边,所有人的表情都异常严肃。
刘亚汇报道:“各部队均已进入预定攻击位置,炮兵观测所最后校准完毕,突击部队登船完毕,江北兄弟部队的佯动和牵制攻击按计划进行,对岸敌军暂无大规模异常调动。”
刘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他抬起头扫过每一位战友的脸,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韩楚抓起通往第一梯队前沿指挥所的电话:“我是韩楚。全体注意,按预定方案,执行‘东风’命令。重复,执行‘东风’命令,”
同一时刻,长江北岸,东野3000多门各种口径的火炮,褪去了伪装的外衣,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南岸。炮兵司令朱锐站在他的指挥位置上,对着电话筒:“全体都有——开炮,”
无数道刺火光照亮了夜幕,炮弹越过宽阔的江面砸向南岸敌军阵地。对岸的碉堡、铁丝网在猛烈的炮火中脆弱地崩塌、粉碎。
“打得好,老朱,就这么打,”韩楚在前沿指挥所里,通过望远镜看着对岸陷入火海的敌军阵地。
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对于等待在江北无数条木船、帆船上的东野突击队员来说,是如此的紧张。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听着对岸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炮火开始向敌军纵深延伸。
“第一梯队,登船,出发,”各级指挥员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命令。
刹那间,隐蔽在江北中的无数条大小船只,冲入主流江面。船工们喊着号子,奋力划桨;战士们用木板帮忙划水。江面上,千帆竞渡,百舸争流,密集的船队铺满了宽阔的江面,向着南岸奋勇前进。
对岸残存的敌军火力点开始喷射出火舌,机枪子弹“嗖嗖”地打入江中,溅起一道道水柱。不时有船只被击中,其余船只继续前进。搭载在船头的轻重机枪、迫击炮也开始还击,压制着对岸的火力。
“加速,加速划,不要停,冲过去,”各级政工干部、党员骨干在船上大声呼喊,鼓舞着士气。
刘川在指挥部里,听着各突击集团不断传来的报告。
“报告,第一纵队先头团已接近南岸,”
“报告,第二纵队遭遇敌左侧暗堡火力阻击,正在强攻,”
“第四纵队部分船只被水流冲散,正在调整方向,”
“装甲纵队先遣支队报告,临时码头搭建顺利,首批坦克等待渡江,”
每一份报告都牵动着他的心弦。他知道,此刻每一分钟都意味着牺牲,也意味着胜利的接近。
“告诉韩楚,刘亚,不惜代价,全力保障第一波次登陆成功,后续梯队准备跟进,”刘川透过话筒,清晰地传达到前沿。
最先头的船只已经冲上了南岸的滩头。浑身湿透的战士们呐喊着跳下船,踩着齐膝深的江水,冒着敌军残余火力点的射击,奋勇地向岸上冲去。手榴弹的爆炸声,冲锋枪的扫射声,战士们的喊杀声,瞬间在南岸响起。
“突破了,报告司令员,第一纵队报告,先头营已成功登陆,正在巩固滩头阵地,向纵深发展,”
“第二纵队报告,已撕开突破口,正在清除沿岸暗堡,”
“第四纵队报告,登陆成功,”
一个接一个的捷报传到东野前指。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聂政委长舒了一口气:“好啊,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谭正立刻说道:“我马上组织政治部人员,准备随第二梯队过江,开展新区群众工作和俘虏管理。”
肖光接着汇报:“后勤运输船队已经启航,弹药和医疗物资正在运往南岸。”
刘川依旧紧盯着地图上那几个不断向前延伸的红色箭头。他知道,登陆成功只是第一步,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面。白崇禧和汤恩伯绝对不会坐视他们的防线被撕开如此巨大的口子。
“命令韩楚,登陆部队不要纠缠于小的据点,以营、团为单位,大胆向纵深穿插,首要目标是截断交通线,命令朱锐,炮火持续掩护,重点打击敌军可能增援的路线和预备队集结地域,命令肖光,加快重装备渡江速度,特别是坦克和直属炮兵,必须尽快过江形成战斗力,”
他的命令被迅速传达。渡过江的东野部队,展现出惊人的战术素养和冲击力。他们不顾队形散乱,不顾侧翼威胁向着预定目标猛插。溃散的国民党军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东野的部队,他们装备精良,战术凶猛,完全不像他们印象中那支“土八路”。
天色渐渐放亮,长江南岸的枪炮声依旧激烈,但战线已经明显向纵深推进了数公里。更多的东野部队正乘坐各种船只,源源不断地跨过长江。江面上千百条船只往返穿梭,场面蔚为壮观。
刘川站在江边的高地上,举起望远镜向南岸望去。南岸滩头已经伫立几面红旗。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聂政委等人说道:“立刻报告中央,我东北野战军主力,已于今日成功渡过长江,现在,该轮到白崇禧和汤恩伯难受了。告诉部队不要停留,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进攻,”
长江天堑,在一夜之间被人民军队踩在了脚下。然而,所有人都清楚,渡过长江并不意味着胜利终点,而是另一场更大规模、更复杂战役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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