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楚风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奢华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客厅照得亮如白昼。
周艳穿着一件宽大的真丝睡袍,正是楚风衣帽间里的藏品。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手中端着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轻轻摇晃着。
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映着她绯红的脸颊,和眼底那尚未褪去的春意。
她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
几个小时前,她还是那个为了几千块房租和花呗账单发愁的普通女孩。
而现在,她住着几千万的豪宅,喝着她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的名酒,身上穿着的睡袍,可能比她一年的工资还贵。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在想什么?”
楚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同样穿着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走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周艳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周艳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
“在想,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真实感。
“当然是真的。”楚风轻笑,“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
他转过周艳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之一。”
“之一?”周艳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心里微微一沉。
“当然。”楚风毫不避讳,“我从不骗我的女人。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
周艳的脸色变了变。
她以为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个。
“怎么?不高兴了?”楚风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眼神玩味,“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独占我?凭你那可笑的爱情?还是凭你那被江天标价两万块的‘忠贞’?”
楚风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周艳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不快和幻想。
是啊。
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
她本就是一场交易的参与者。
她用身体和陪伴,换取金钱和地位。
楚风没有骗她,已经算是最大的坦诚。
想通了这一点,周艳的表情重新变得顺从。
她挤出一个笑容,“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点意外。”
“那就好。”楚-风满意地点点头,“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该做的事,我保证,你得到的东西,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客厅里的旖旎气氛。
别墅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江天。
他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疯狂与绝望。
他的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西瓜刀!
“楚风!你个狗娘养的杂种!我他妈杀了你!”
江天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提着刀就朝着楚风冲了过来。
他显然是彻底失去了理智。
周艳吓得尖叫起来,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躲到了楚风的身后。
她看着状若疯魔的江天,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这就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一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懦夫。
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疯子。
和眼前这个冷静沉着,充满力量的楚风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风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慌乱。
他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只是将周艳往自己身后又拉了拉,然后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冲过来的江天。
“就这?”
楚风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江天,你这战斗力,也就一个纯爱战神被牛头人干碎的水平。连上门送人头都送得这么没技术含量。”
他的话,充满了网络上流行的梗,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江天被这句嘲讽刺激得更加疯狂。
“我去你妈的!”
他嘶吼着,双手举起西瓜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楚风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这一刀,要是砍实了,绝对能把人当场送走。
周艳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预想中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一瞬间,楚风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
只是一个简单的侧身,就轻易躲过了江天的全力一击。
同时,他闪电般出手,一把握住了江天持刀的手腕。
“啊!”
江天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
他疼得惨叫起来,手再也使不上一丁点力气。
楚风眼神冰冷,手腕猛地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当啷!”
西瓜刀掉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天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已经脱臼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在了一起。
但这还没完。
楚风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抬起一脚,精准地踹在了江天的膝盖上。
“噗通!”
江天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了楚-风面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从江天冲进来,到他跪在地上,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前一秒还凶神恶煞,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江天,此刻却像条死狗一样,跪在地上,抱着自己脱臼的手腕,痛苦地哀嚎着。
楚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点同情,只有彻骨的冰冷和鄙夷。
“废物。”
他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连刀都拿不稳,还学人出来砍人?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西瓜刀,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他用刀面,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江天那张因痛苦和屈辱而涨红的脸。
“啪。”
“啪。”
“啪。”
每一下,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江天的尊严上。
“告诉我,你想怎么死?”
楚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你不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来啊。”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刀就在这儿,你起来拿啊。”
江天浑身颤抖,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
他看着楚风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心中第一次涌起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可当他真正面对楚风的冷酷和强大时,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那点可怜的勇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我……我……”
他想说句狠话,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周艳从楚风身后探出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天,眼神复杂。
有恐惧,有庆幸,但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鄙夷和嫌弃。
她走到楚风身边,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她看着江天,冷冷地开口了。
“江天,你闹够了没有?”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什么东西?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以为你拿着刀冲进来,就能吓到谁?你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可悲,更可笑!”
周艳的话,比楚风的羞辱更具杀伤力。
这可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是他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现在,她却挽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用最恶毒的语言,践踏着他最后的尊严。
“周艳……你……你这个贱人!”
江天目眦欲裂,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想去撕烂那张让他魂牵梦绕,此刻却又无比憎恨的脸。
可楚风只是轻轻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江天就像一只被钉在地上的甲虫,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
“嘴巴放干净点。”
楚风的声音冷了下来,“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个脏字,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全部敲下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江舒悦吗?”
电话那头,江舒悦似乎还没睡,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疑惑。
“楚风?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没什么大事。”楚风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天,“就是你那个好弟弟,提着刀来我家了,说要跟我同归于尽。”
“什么?!”
电话那头的江舒悦,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别乱说!江天他怎么可能……”
“乱说?”楚风轻笑,“不信的话,你自己过来看看。我给你半个小时,来我别墅。晚一秒钟,我可能就直接把他送去派出所了。故意伤害,持刀入室,再加上死亡威胁,你说他得在里面待几年?”
“你别!你别报警!”江舒悦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楚风,我求求你,你千万别报警!我马上过去!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楚风收起手机,看着脚下的江天,脸上的笑容越发玩味。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不到二十分钟,别墅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江舒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车上冲了下来,连门都顾不上关,就疯了一样冲进了别墅。
当她看到客厅里的情景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的弟弟江天,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被人用脚踩着后背,动弹不得。
他的手腕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耷拉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迹,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而在他旁边,站着她的丈夫,楚风。
楚风的身边,还依偎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性感的睡袍,不是别人,正是她弟弟的未婚妻,周艳!
这一幕,信息量实在太大,冲击力也太强。
江舒悦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江天!”
她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冲了过去。
“弟弟!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
她想去扶江天,却被楚风冷冷地瞥了一眼。
“别碰他。”
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让江舒悦的动作瞬间停滞。
她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楚风,声音颤抖。
“楚风……你把他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可是你弟弟啊!”
“弟弟?”楚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可没有一个提着刀要砍死我的弟弟。”
他抬起脚,将地上的西瓜刀踢到了江舒悦面前。
“看清楚了。他,江天,刚才就是拿着这玩意儿,要往我脑袋上砍。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我了。”
江舒悦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西瓜刀,身体晃了晃。
她知道楚风说的是事实。
江天的性格她了解,冲动,易怒,在接连的打击下,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并非不可能。
可是……
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看着楚风,眼中充满了哀求。
“楚风,算我求你了,放过他吧。他还小,他不懂事,他只是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楚风打断了她,“杀人未遂,也可以用一时冲动来解释吗?江舒悦,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法律是摆设吗?”
“那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江舒悦彻底崩溃了,她跪倒在地上,抱着楚风的腿,放声大哭,“你要我给你下跪吗?我给你跪下!我求求你,不要报警,不要把他送去坐牢!他还年轻,他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了!”
她一边说,一边真的开始磕头。
“咚!”
“咚!”
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此刻的样子,卑微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柔女神的模样。
趴在地上的江天,看到姐姐为了自己下跪求饶,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愤怒。
“姐!你别求他!你起来!”他嘶吼道,“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江天不怕!”
“你闭嘴!”江舒悦回头冲他吼了一句,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不怕死,可是她怕她弟弟的人生留下污点。
楚风冷漠地看着脚下痛哭流涕的女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江舒悦,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求不求我。而是他,犯了法。”
“报警,是作为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楚-风的话,让江舒悦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知道,楚风这是铁了心要把事情做绝。
就在江舒悦感到绝望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周艳,突然开了口。
“楚风,”她摇了摇楚风的胳膊,声音娇媚,“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她看向江舒悦,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和怜悯。
“姐姐,你也别哭了。你求他也没用。你弟弟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周艳!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江舒悦看到她那副嘴脸,气得浑身发抖,“你背叛我弟弟,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
“背叛?”周艳笑了,“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江天已经分手了。男未婚,女未嫁,我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你……”江舒悦气得说不出话来。
周艳却不依不饶,她走到江舒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不也出轨了吗?咱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你老公现在对我这么好,又是送包又是送房的。不像你,守着这么个金龟婿,却不知道珍惜,还跑出去偷吃。你说你是不是傻?”
“现在好了,连你弟弟都搭进去了。江舒悦,你才是江家最大的罪人!”
周艳的话,字字诛心。
江舒悦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她。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周艳此刻恐怕已经千疮百孔。
楚风看着眼前这出“女人撕逼”大戏,觉得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了,都别吵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绝望的江舒悦,缓缓开口。
“看在你给我磕了几个头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江舒悦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一点希望。
她抬起头,紧张地看着楚风。
“你说,只要你肯放过江天,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楚风挑了挑眉,眼神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包括让你现在脱光了,在这里跳一段舞吗?”
江舒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屈辱,愤怒,难堪,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但为了弟弟,她咬了咬牙,颤抖着手,竟然真的要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行了。”
楚风及时出声制止了她。
他还不至于恶趣味到这种程度。
他只是想看看,江舒悦的底线在哪里。
“我没那么无聊。”楚风的语气恢复了冰冷,“我可以不报警。”
“真的吗?”江舒悦喜出望外。
“但是,”楚风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蹲下身,与江舒悦平视,一字一句地说道。
“报警,把他送进监狱,那是便宜他了。在里面待几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还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更无法无天了。”
“我要给他的,是一个比坐牢更残酷的惩罚。”
楚风的眼神,让江舒悦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想干什么?”
楚风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趴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江天。
“江天,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你持刀入室,意图伤人,证据确凿。进去蹲个三五年,问题不大。等你出来,这辈子也就毁了。你姐姐,你爸妈,都会因为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一辈子抬不起头。”
江天身体一僵。
楚风继续说道:“第二条路,我不报警。但是,你得给我打工。”
“打工?”江天和江舒悦都愣住了。
“对,打工。”楚风的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笑容,“我新开的‘楚大厨’米线店,正好缺个打杂的。你就去那里,扫地,洗碗,清理泔水,疏通厕所。所有最脏最累的活,都归你。”
“工资嘛,就按本市最低工资标准来。包吃包住,住店里就行。”
“你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什么时候就可以走。”
听完楚风的话,江天整个人都傻了。
去给楚风打工?
去他开的店里洗碗扫厕所?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是要把他的尊严,放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碎,再吐上一口唾沫!
“我不干!”江天想也不想就吼了出来,“你休想!我宁愿去坐牢!”
“是吗?”楚风不以为意,“坐牢当然轻松。有人管吃管住,每天按时作息。可你想过你爸妈吗?想过你姐吗?”
“你以为你进去了,就一了百了了?不,你只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噩梦和耻辱。”
“而如果你选择给我打工,”楚风循循善诱,“对外,你可以说是在帮我管理生意。你看,多有面子。你妈那个势利眼,知道了还不得高兴得上天?”
“你每天都能看到我,看到周艳。看到我们怎么花钱,怎么享受生活。而你,只能在后厨闻着油烟味,洗着堆积如山的脏碗。”
“你每天都要对我,对周艳,点头哈腰,喊我一声‘楚总’,喊她一声‘周小姐’。”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是怎么被我一点点拥有的。而你,只能作为一个卑微的旁观者,一个可怜的失败者,在旁边看着。”
“江天,告诉我,是去监狱里逃避现实,还是留下来,亲身体验这场为你量身定做的地狱游戏?”
楚风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化作最恶毒的诅咒,钻进江天的耳朵里,侵蚀着他最后的理智。
江舒悦听得遍体生寒。
她终于明白,楚风所谓的“更残酷的惩罚”是什么了。
这不止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无尽凌迟!
他要的不是江天的命,他要诛心!
他要江天在日复一日的屈辱和绝望中,彻底崩溃,彻底认输,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楚风!你太恶毒了!你不是人!”江舒悦尖叫着,她无法想象弟弟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恶毒?”楚风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比起他拿着刀要砍死我,我觉得我已经很仁慈了。”
他不再理会歇斯底里的江舒悦,只是低头看着江天,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的耐心有限。给你十秒钟考虑。”
“十。”
“九。”
“八。”
楚风冰冷的倒数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江天和江舒悦的心上。
江天的脸上,青白交加,冷汗如雨。
他的脑海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冰冷的铁窗和家人的眼泪。
另一边,是无尽的屈辱和精神的炼狱。
他该怎么选?他还能怎么选?
“三。”
“二。”
楚风的倒数,已经接近尾声。
他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拨号。
“我选!我选第二个!”
就在楚风即将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江天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
他选择了那条通往地狱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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