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用力一拍大腿:“好!那今晚咱们就先拿许大茂开刀,给他点颜色看看!”
“好……等等,一大爷,为啥不直接对付李进阳,反而先整许大茂?”
易忠海表情一顿,干咳一声:“我还是觉得不太保险,先拿许大茂试试水。”
“万一李进阳还有后手,咱们也不至于再栽一次。”
“……行吧。”
接下来,两人凑在一起,仔细商量怎么整治许大茂。
说到激动处,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压抑的心情,总算舒坦了不少。
…………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里,陈猛一脸无奈地看着李进阳。
“我说,你至于这样吗?”
“老钱刚出完一个月的任务,连家都没回,老婆孩子都没见着,你又把他调到一大队继续出外勤,让小虎暂代二大队队长——这折腾来折腾去图什么?”
李进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担心自己安全嘛,就跟李厂长提了一句,谁知道他这么给面子。”
“你现在可是入了老丈人的眼,算是李厂长的人了,这点小要求他当然不会卡你。”
陈猛和李进阳聊了几句,就让他先出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猛眼神里满是欣慰。
这小子,机缘巧合之下,窜得可真够快的。
现在都和自己平级了。
…………
陈猛甚至有点担心,再过一两个月,这小子不会成自己领导了吧?
“应该不至于,越往上走越慢,他还能一直这么快?”
走出办公室,李进阳直接去了休息室,小虎正在那儿等他。
“进阳,真的太谢谢你了!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当上队长。这是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小虎感激地说道。他万万没想到,当初帮李进阳抓了一次许大茂,竟换来今天当领导的机会。
别看保卫科队长这职位不高,但权力不小,说话有分量。
一般没点关系的,在保卫科干一辈子也当不上。科员是服务编制,队长可是干部编制,他这次算是破格提拔,非常不容易。
二大爷刘海忠想了一辈子,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工人身份,可见有多难。
只有换了编制,才有往上走的机会。
李进阳对小虎,可以说是恩重如山,给他铺了一条往上走的路。
李进阳拿起信封,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千五百块钱。
小虎哥,你家底子不薄嘛。不过咱们兄弟之间提这个就太见外了。
李进阳笑着把装钱的信封推了回去。
“进阳,外头一个工作都得七八百,这点真不算多,你……”
小虎话没说完,见李进阳脸色变了,赶紧把信封收好。那笔钱是他全家凑的,家里几个八级工都觉得这个数合适。
李进阳正色道:“小虎哥,我这人喜欢以心换心,看重情义不看重钱。”
“把位置留给你,是因为你干得好这个活儿,以后能帮上我,不是为了这点钱。”
“咱们兄弟还要长久处下去,日子还长。”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虎连连点头:“进阳,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你放心,一大队在我手里,就跟在你手里一样,全听你的。”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为保障工人老大哥的安全生产努力。”
看小虎真明白了,李进阳又跟他聊了几句,约好晚上来家里吃饭庆祝,就让他先走了。
选小虎是李进阳仔细考虑过的。小虎性子直、脾气冲,遇事能动手就不多话。
他重义气,是典型的江湖性格。
这种人爬不高,但很适合当一把刀。
李进阳相信,只要用兄弟情义和他相处,他绝不会背叛,用着放心。
要是换成许大茂,李进阳就没这个把握。
那小子太会钻营,说不定哪天就攀上高枝,到时候翻不翻脸,谁也说不准。
至少,他肯定会想办法把认罪书弄回去。
知人善用,是门学问。
…………
另一边,院里众禽听说李进阳离开保卫科的大好消息,简直喜出望外,奔走相告。
贾张氏本来在门口纳鞋底,一听这消息,鞋也不做了,拎起马扎就往家走。
“贾嫂子,不干活啦?”
“我回家一趟,帮淮如照看一下孩子。”
聚在一起看热闹的老太太们相视一笑,没有搭话。贾张氏显然是听说李进阳调离保卫科的消息,又动起了歪心思。
“淮如,淮如……”
贾张氏匆匆回到大院,找到正在中院洗衣的秦淮如,拉着她进了屋。
她把刚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喜形于色:“老天爷总算开眼了!李进阳那个小**终于不在保卫科了,咱们得想法子好好出口恶气。”
说这话时,她激动得满脸横肉都在颤抖。
这一个月来,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且不说李进阳把秦淮如和傻柱折腾得多惨,单说上次要不是易忠海发了狠,她自己恐怕都难逃一劫。这么大年纪要是真和易忠海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不管是不是被下药,一大妈能善罢甘休?
肯定要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街坊邻里全都知道了,她贾张氏这把年纪还怎么见人?
每次想起这事,她都后怕得不行。
李进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不狠狠整治他,天理难容。
秦淮如听完却不见喜色,轻轻理了理鬓发。
斟酌着开口道:“妈,我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万一处理不好,吃亏的恐怕还是咱们。”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放过那小**?”贾张氏吊着三角眼,满脸不悦。
她万万没想到儿媳会是这个反应。在她看来,那小**没了配枪,失了权势,还不是任人拿捏?让他多舒坦一天都是便宜他。
秦淮如耐心解释:“不是要放过他,我是说得考虑周全。他现在毕竟当上了科长……”
“科长算个屁!淮如,你从乡下来京城日子短,不知道这地方一个科长算什么?扔块砖头都能砸着几个当官的。以前怕他是因为他是保卫科的,专管咱们这些人。”
“如今不一样了,她管不了我们了,懂吗?”
贾张氏费尽口舌,秦淮如却始终劝婆婆要沉住气。
绝不能主动去惹李进阳。
秦淮如心里总有些忐忑。
李进阳是什么样的人?
他往上爬的时候,难道会不考虑后果?
院里可住着他不少对头呢!
别到时候自己设的套,反而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最后实在没法子,秦淮如只好答应婆婆,等傻柱和一大爷下工回来,再跟聋老太太一起商量。
在这之前,绝对不能主动生事。
贾张氏这才气呼呼地闭了嘴。
她觉得,秦淮如就是被那小畜生吓破了胆。
晚上,易忠海难得买了些荤菜,把几家人聚到一起。
聋老太、傻柱、秦淮如、贾张氏、一大妈脸上都带着喜色。
显然,大家都听说了李进阳“失势”的消息。
易忠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着脸说:“被那小畜生压了这么久,真不容易。”
“咱们几家,差点被他整得家破人亡。”
“我打算想办法治治他,你们怎么看?”
聋老太太重重一顿拐杖:“好!风水轮流转,花无百日红,也该轮到咱们了。”
“忠海,你说,怎么弄?”
除了秦淮如,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秦淮如面露难色:“一大爷,我觉得这事还得慎重考虑。”
她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易忠海欣慰地笑了笑,觉得秦淮如有脑子,做事谨慎。
“淮如,你放心,傻柱已经打听清楚了……”
听完傻柱打探来的消息,秦淮如这才闭上嘴不再多说。
其实,她还是不太愿意主动去招惹李进阳。
好不容易过上几**稳日子。
何必非要自找麻烦呢?
可惜,其他人根本听不进去。
被李进阳整得这么惨,连家都没了,现在有机会**,哪能放过?
易忠海把盘算已久的计划说了出来。
众人纷纷赞同。
个个脸上写满期待,连棒梗那个小兔崽子都兴奋得不行。
他也怕李进阳。
李进阳每回见他,总少不了踹两脚。
虽然不疼,但特别丢人。
只有秦淮如脸色愈发难看,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这计划,又得让她受委屈。
可惜没人在意,就连聋老太太也没反对。
易忠海最后总结道:“这回先收拾许大茂,剁了李进阳这条走狗。”
“要是李进阳真没后手了,过阵子就搞他,非得让这小畜生后悔不可。”
…………
晚饭,李进阳是在许大茂家吃的。
他刚回大院,就被许大茂硬拉了过来。
小虎家里晚上有庆祝,没来。
“进阳,你可真行,闷不吭声都当上18级干部了?”
“来,嫂子跟你喝一个。”
娄晓娥率先举杯敬李进阳。
许大茂也乐呵呵地陪着喝。
他们两口子和李进阳关系铁,算是绑在一块儿了。
李进阳混得越好,他们自然越开心。
“呵呵,运气好罢了……”
三人高高兴兴喝完了这顿酒。
可李进阳正要回家,却听见院里易忠海在喊:
“每户出个代表,开全院大会。”
“都赶紧的。”
???
李进阳一脸懵,看向许大茂。
搞不懂海子这是要唱哪出。
这段时间,海子别说开全院大会了,平时瞧见李进阳都绕着道走,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进阳,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听说你不在保卫科了,就想借机生事?”许大茂担心地问。
李进阳不太确定:“不至于吧?他们有这么傻吗?”
“我虽然调离了保卫科,可有李厂长和我师父在,真要处理他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这些他们难道不清楚?”
许大茂无奈:“进阳,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能跟厂长那个级别的人说上话?”
“别说他们了,要不是你提,连我都不知道。”
“一般来说,保卫科那地方性质特殊,人调走了,说话就没以前管用了,不然容易坏了规矩。”
“估计他们是觉得你现在不行了,想来找点麻烦。”
“行了,”李进阳摆摆手,“猜来猜去没意思,走,去看看。”
这时天刚擦黑,院里住户大多吃完了饭,一个个搬着马扎、扛着板凳出来看热闹。
一大爷和李进阳之间的事算是过不去了,反反复复闹了好几回。
前阵子一大爷吃了亏,憋着一口气,平时都躲着李进阳走。
估计现在是看他不在保卫科了,想找机会收拾他,出口气。
院里这些事,在整天纳鞋底、闲唠嗑的老太太们嘴里,根本藏不住。
别说这种明面上的矛盾,就连以前藏得深的敌特都被揪出来过,更别说这些家长里短了。
有人甚至能把易忠海和李进阳一次次冲突讲得像评书似的,比当事人记得还清楚。
眼看又有新“剧情”可以追,大家自然成群结队出来看热闹。
“他一大爷,您今天开这大会,是为啥事?”
八仙桌旁,阎阜贵满脸疑惑,他也是临时被叫出来的,易忠海事先没说明原因。
开会总得有个由头吧。
刘海忠也问:“是,没听说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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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四
“出事了,不单是出事,还是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
阎阜贵与刘海忠面面相觑,今天回家根本没听家里人提起。
若真有大事发生,院里早该传得沸沸扬扬。
此时,住户们差不多都聚到了中院,听了一大爷的话,好奇心被勾起,纷纷开口催促。
“一大爷,您快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谁家又打媳妇了?”
“没听见哭声,该不会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了吧?”
“哎哟,那可不能开玩笑。”
易忠海对住户们的反应很满意,至少自己说话还有人听。眼看李进阳和许大茂也慢悠悠晃了过来,
易忠海直接站起身,冲着许大茂怒喝:“许大茂,你还不主动交代你干的好事?”
???
住户们全都愣住了。
一大爷难道不是想找李进阳的麻烦,是真有事才开大会?
可也没听人说起过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许大茂怎么了?
许大茂和李进阳也是一头雾水。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用眼神交流:
“你惹事了?”
“没有!”
李进阳心里有了底,讥讽道:“易忠海,有事说事,别在这儿吓唬人……你吼给谁听呢?”
噗嗤——院里不少人笑出了声。
刚才一大爷情绪激动,嗓门确实大了些。
“就是!我许大茂怎么了?易忠海你有话直说,别嚷嚷!”
易忠海见李进阳直呼自己姓名,连许大茂也被带得不尊重自己,心里更是恼火。
好小子,今天非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定了定神,朝坐在角落的秦淮如说道:
“淮如,你自己说吧。”
“别担心,有我在呢,绝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这事还牵扯到秦淮如?
院子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只要和寡妇沾边的事,准不简单。
虽说秦淮如现在嫁给了傻柱,可傻柱哪还算个男人?
院里谁不知道,他命根子都没了,跟个太监没两样。
“就是,秦淮如,许大茂怎么你了?说出来,大伙儿给你撑腰!嘿嘿。”
“该不会又是许大茂拿白面找你干那事儿吧?”
“行了行了,都别笑了。说不定是秦淮如想跟许大茂做交易,人家不答应,她才来找一大爷喊冤呢?”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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