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血还没擦掉，有一滴正好顺着面颊流下，如同一道深色的伤疤，诡秘而奇异。
“人群中混入间谍，听上去似乎也挺合理的对吧？”
刚刚还十分嚣张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神情惊疑不定。
他们本想着这是和平社会，楚辞灵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可鼻端的血腥味和外面那些“重伤”的人却昭告了一个事实。
她敢。
如果真的有人以此来阻拦她，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就如同对付外面那些人一样，她不需要杀死他们，让他们丧失行动力即可。
杨灏认识楚辞灵以来，还从未见到过她这个样子，和刚刚的凶悍冷漠又有所不同，此时的楚辞灵，身上更多的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气势。
本想再闹的人此时也闭嘴了。
咕哝的几句“自私”“恶毒”也在其他人阻拦下迅速吞咽回了肚子里。
楚辞灵知道大部分人心里还是有怨恨，升米恩斗米仇。
不过她也并不担心这些人出去会举报什么，一方面她和官方并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另一方面则是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会学会闭嘴。
“班长，到时候有什么事情用这个联系我。”
楚辞灵拿出了一个下载了地府App的手机，递给了林月照。
这东西毕竟是地府产物，没办法做到人手一个，来之前她也没想到这里会完全断开联系，也是刚刚才让下面加急给了她一个。
“哦哦好的。”
林月照赶忙接过手机。
她看了眼那个叫做地府办事处的App，神情有些古怪。
倒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在这种场合问，只是默默吐槽了一句。
“这界面审美真离谱啊。”
楚辞灵：“……”
如果没记错的，林月照似乎还挺喜欢陈斯安的设计，她要是知道自己吐槽的界面，其实是陈斯安的师父徐然做的，怕是会有那么一点点怀疑人生？
同时，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楚辞灵又塞给林月照一枚玉佩。
有她和杨灏的两枚在，哪怕真的遇到什么事，也差不多能撑到她再过来。
楚辞灵离开后，杨灏立刻组织起撤离行动来。
他谨遵楚辞灵的安排，有人不服或者不敢出去想要闹事的，通通用上暴力手段，直接抬走。
就在他们终于艰难从地洞中爬出来的时候。
楚辞灵已经快到了目的地，没有普通人杨灏在，她的速度提升了不止一点。
地址是安清月之前发给她的，安姐姐内容简单直白。
【这边有问题，速来。】
这简练的交流，仿佛回到了她们还在地府打天下的时候。
楚辞灵刚到地方的时候，就看到了的满地的狼藉，阴气和血腥味比起另一边来，只多不少。
楚辞灵还在其中发现了折断的桃木剑以及烧毁的符咒。
这里似乎已经爆发过了一场大战。
“晏阳，你不会以为只靠你一人就能拦下我们吧？我承认你是阵法一道上的天才，并且天眼还克制我们，但只靠你一人……还是差太远了！”
就在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有些陌生。
应当就是安姐姐之前说过的“舒玲”。
楚辞灵立刻锁定了方向。
“我不是一个人。”
同桌的声音依旧清冷，就是有些听不真切。
显得有几分虚弱。
“你不会想拖延时间等着楚辞灵来吧？那边的阵法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若是楚辞灵一到，不管这里抓了多少人，就立刻启动阵法！你猜，她就算实力再强，在阵眼中心还能活下来吗？”
舒玲笑了笑，她不慌不忙，觉得他们的计谋完美无缺。
那边的强者虽然安排的少，但本身就是一个钓鱼上钩的诱饵，楚辞灵去了他们就会立刻收网。
在路上的阻拦之下，哪怕那小姑娘再多智近妖。
也不会有太多的怀疑。
谁能想到阴阳两个阵眼，其中一个就是完全来对付她的呢？
到时候她不死也得伤。
听到这番话，楚辞灵正准备出场的脚步顿了顿。
——什么，那边竟然是给她一个人准备的陷阱吗？！
她完全没注意到诶！
想来是她动手太快，甚至都没留下给那些黑衣人启动阵法的机会……
怪不得那个黑衣人头头倒下的时候，看她的表情如此怨恨和不甘，原来他们以为那控制的手段少说也能拖延一下，结果没想到被楚辞灵反手穿成了一串。
晏阳的脸色闻言更加苍白了些，他心里刚咯噔一下，便突然看到了对面熟悉的阴气。
晏阳一时语塞：“……”
在力量透支的情况下，他对阴气比平时要更敏感。
楚辞灵的阴气又太有识别度，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是结合舒玲刚刚说的那句话，未免就有些莫名的尴尬。
舒玲完全没有注意到白纱之下少年神情微妙的变化，她继续开口：“况且，你要对我出手的话……也想想你们这两位朋友的性命。”
“血月的实力你也看到了，这位闻家小少爷还有庄家大小姐的生命，可都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着她放缓了语气：“晏阳，我们好歹也曾算是同事，那些人对你出手，我可没我做过什么，现在要得到地府的法器……你为何不加入我们也来分一杯羹？”
舒玲虽不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但也听说过晏阳的过去。
上一次的地府开启……其实和他脱不了干系。
舒玲也怕把他逼急，能不为敌其实是最好的。
晏阳还是没有说话，他身后普通人和天师们纷纷紧张起来，生怕这个保护他们的少年临阵反水。
“我觉得不行。”
突然，一道声音突兀地插入，少女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一众人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舒玲等人猛然回头，随后睁大了眼。
竟然是楚辞灵？！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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