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教练，我就直说了吧，我没钱买的你的课！”龙渊苦笑一声，索性实话实说了。
他以为这句大实话一说出口，相当于直接堵死了所有后续可能，沈念云肯定会觉得无利可图，立刻掉头就走，去寻找其他更有“价值”的客户。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念云听完后，依旧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她脸上那抹饶有兴致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深了几分，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说。
“谁说要收你钱了？”
沈念云轻笑一声，竖起一根纤细的食指，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一种神秘的诱惑力。
“我这里呢，刚好有一个免费的体验名额，是馆里做活动推出的。我觉得你很合适，想把这个名额给你。”
龙渊一听“免费”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一抹惊喜之色，脱口而出：
“免费的名额？还是专门给我的？这……真的假的啊？”
但下一秒，他脑中警铃大作，长期的常识和一种本能的警惕心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免费的往往才是最贵、最危险的！这突如其来的“馅饼”，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钩子？
他脸上的惊喜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立马沉下脸来，态度变得异常果断，摇头拒绝道：
“不用了！谢谢沈教练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
这下轮到沈念云感到意外了，她纤细的柳眉惊讶地挑高，心里充满了不解。
这年头，还有送到嘴边免费的午餐都不吃的人？而且拒绝得如此干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龙渊，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只是一个免费的体验课程而已，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呢？”
沈念云压下心里的诧异，不甘心地追问道，但依旧保持着温和耐心的态度。
龙渊闻言，先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客为主，目光直视着沈念云，反问道：
“沈教练，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您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个免费的、听起来很不错的名额，给我呢？”
“这个答案……真的很重要吗？”沈念云微微蹙眉，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何执着于这个原因。
“当然重要！”
龙渊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干脆把自己心里的顾虑和盘托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懂！更何况……”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沈念云和自己之间扫了一下，继续说道：
“您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教练，而我是一个男学员，您又是送饮料，又是送免费名额的，这种过于‘热情’的举动，很难不让人想偏啊！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龙渊觉得自己这话说出去可能会显得有点自作多情，甚至被对方嘲笑。
毕竟沈念云长相出众，身材惹火，职业收入想必也不低，如果真想潜规则或者找点乐子，估计大把男的愿意主动凑上来，似乎根本没必要对他这样一个普通学员如此大费周章。
但沈念云对他的一系列举动，又确实显得太刻意、太主动讨好了！这完全超出了正常教练与学员之间的客气范畴。
龙渊在心里默默地把双方的性别互换了一下，如果一个男教练对一个女学员这样献殷勤，又是套近乎，又是送水，又是送免费课，那几乎立刻就会被贴上“心怀不轨”、“想泡学员”的标签！
所以，他的警惕和拒绝，在他看来，完全是合情合理、且非常必要的！
果不其然，听了龙渊这番直白又带着点“自作多情”的顾虑后，沈念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直接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倒不是带着恶意的嘲笑，而是一种混合着惊讶、无奈和觉得他十分有趣的轻笑。
“哈哈，龙渊啊龙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呢？脑回路还挺清奇的！”沈念云笑得眼波流转，摇了摇头道。
她收敛了些笑意，但唇角依旧上扬着，看着龙渊，语气坦荡又带着点戏谑：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想借此机会，潜规则你？是吧？”
她毫不避讳地直接点破了龙渊的潜台词，随即摆摆手道：
“拜托，你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吧？我就算再……嗯，‘欣赏’你，也不可能干出这种自毁长城、违反职业操守的事啊！你放心，绝对公私分明！”
沈念云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她当然不敢，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更深层的原因是，她可是敏锐地嗅到了龙渊和自家那位清辞小姐之间一些不同寻常的、微妙的气流。
她可不敢对顾清辞“感兴趣”的人动什么歪心思啊。
龙渊沉默着，眼神里依旧带着审视和犹豫，还是没有立刻松口。
沈念云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没底，不知道自己的解释他到底听进去了几分。
看来，不下点猛药是不行了。
她心里迅速做出了决定，脸上露出一副“算了，不强求”的表情，故作惋惜地深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语气变得有些疏离：
“行吧！既然你顾虑这么多，不想学，那我也没办法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
沈念云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转身：“这么好的免费机会，看来只能去问问别人了，看看有没有其他学员感兴趣……”
说完，她果然干脆利落地转身，抬脚就朝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吭哧吭哧做着引体向上、肌肉虬结的大哥走去。
然而，从转身迈出第一步的那一刻起，沈念云就在心中开始了倒计时默念，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弧度：
“3——2——1……”
“等一下！”
就在她数到“1”，脚步即将踏实的瞬间，身后果然如她所料地传来了龙渊急切的声音，立刻叫住了她。
没办法！经过之前被小混混当街堵截的无力，以及昨晚亲眼目睹顾清辞那堪称惊艳的暴力美学后，龙渊内心深处确实被触动了，一种迫切地想要变强、想要系统地学习一些实用格斗技巧的渴望变得异常强烈。
而此刻，沈念云伸出的这根“免费”的橄榄枝，对于一个有心学习却又囊中羞涩的学生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足以让他暂时压下那些疑虑，选择先抓住机会再说！
沈念云完美地顿住脚步，背对着龙渊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计划得逞的得意表情。
但她很快管理好表情，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恰到好处的疑惑，微微歪头问道：
“嗯？怎么了？龙渊学员，还有什么事吗？”
龙渊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说道：“好，我学！”
……
晚上十点，被沈念云“拷打”了一番的龙渊，正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家门口走去。
沈念云的教学方式堪称严苛，每一个动作都要求极致标准，力度、节奏、呼吸都被严格把控，丝毫不给他偷懒的机会。
但不得不承认，这种严格的效果却是出奇的好，能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感受到肌肉的深度刺激和技巧的提升。
因此，哪怕此刻龙渊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抗议，酸痛得让他龇牙咧嘴，心里却还是充溢着一种充实的满足感，甚至对下一次的训练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
龙渊佝偻着腰，像个老大爷一样慢悠悠地走到门口，习惯性地抬起酸软的手臂，伸手摸向门框上方那个熟悉的缝隙，准备拿出藏在里面的备用钥匙。
然而下一秒，大门却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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