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结束后的第三天，顾魏在医疗站的病历档案里发现一个异常模式：最近一个月，有七位出现轻度神经毒素症状的患者，都曾在同一周内去过南京路的一家照相馆。
红星照相馆的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但当顾魏以冲洗医学影像为由前去探查时，注意到暗房里的化学药剂味道过于浓烈。更可疑的是，老板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灼痕——这是处理某些化学试剂时常见的伤痕。
最近生意不错？顾魏状似随意地搭话。
托您的福。老板笑着回应，但眼神闪烁。
当晚，魏若来派人秘密监视照相馆。深夜时分，果然有几个人影从后门进出，手里提着密封的箱子。
要行动吗？李同志请示。
再等等。魏若来盯着监控画面，看看他们在运什么。
第二天，顾魏借故再次造访。这次他特意带上改良的检测试纸，趁老板不注意时在暗房门把手上取样。试纸很快变成深紫色——这是神经毒素残留的典型反应。
看来找对地方了。顾魏在电话里向魏若来汇报。
与此同时，监视组发现一个规律：每隔三天，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在凌晨两点准时出现在照相馆后巷。车牌每次都不同，但左前胎的磨损痕迹完全一致。
第三天凌晨，当黑色轿车再次出现时，特别行动队果断收网。照相馆地下竟然有个设施完善的实验室，老板正在提炼一种新型毒素。
这是...箭毒蛙毒素的改良版。顾魏检查实验记录时震惊不已，他们现在研究的是即时致命的毒素。
审讯中，老板交代自己是受一个代号的人指使。所有指令都通过死信箱传递，他从未见过上线真容。
死信箱在哪？
外滩公园第三个长椅下。
魏若来立即派人布控。第二天中午，果然有个戴鸭舌帽的人在长椅下取走纸条。跟踪发现此人进了汇丰银行大楼。
银行里有他们的据点？
调查发现，汇丰银行的三楼租给了一家贸易公司。公司注册信息全是伪造的，实际是个空壳。
突击检查时，办公室里只剩下烧毁文件的灰烬。但在一个隐秘的保险柜里，他们找到一份令人心惊的名单——上面列着上海各大医院的科室主任，旁边标注着收买金额和把柄。
连华山医院的外科主任都被收买了...顾魏难以置信。
更可怕的是，名单最后附着一份医疗物资调配计划，上面详细记载着如何通过正常渠道获取管制药品。
他们在系统性地渗透医疗系统。魏若来面色凝重。
顾魏突然想起最近几次医疗会议上，总有人试图打探解毒剂的配方。当时只当是学术交流，现在想来别有用心。
为验证这个猜测，顾魏故意在下次医疗研讨会上透露假的配方信息。果然，三天后就在一家黑市药厂发现了按假配方生产的解毒剂。
鱼儿上钩了。魏若来部署抓捕行动。
但行动前夜，顾魏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父亲的一本旧日记，记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今日发现实验室数据被篡改，怀疑有内鬼。特别留意新来的助理陈，此人对毒素研究过于热衷...
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撕掉了，但从残存的字迹能辨认出和等词。
陈...顾魏想起那个在逃的陈教授。
第二天，抓捕行动如期进行。当特别行动队冲进黑市药厂时，与一伙武装分子发生激烈交火。在混战中，药厂主管服毒自尽，但顾魏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重要线索——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顾清源与同事们的合影，其中一个人被红笔圈出。顾魏认出那就是陈教授，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照片背面的一行字：
叛徒必须付出代价。
笔迹与父亲日记上的批注完全相同。
看来陈教授认为父亲背叛了他们。魏若来分析。
为查明真相，顾魏拜访了父亲的老同事。多位老教授回忆，当年顾清源确实举报过一些违规实验，导致几个项目被叫停。
你父亲是个有原则的人。一位老教授说，但有些人...把科学看得比人命更重要。
随着调查深入，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一个事实：的核心成员大多是当年被顾清源举报过的研究人员及其后代。这场延续二十年的阴谋，本质上是一场疯狂的复仇。
这天傍晚，顾魏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一本夹在医学典籍中的工作证。证件主人叫林雪梅，是父亲实验室的助理，在项目被叫停后不久就离职了。
林雪梅...顾魏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查阅旧档案后他震惊地发现，林雪梅就是陈教授的初恋女友，在实验室关闭后一个月意外身亡。官方记录是实验事故，但当时就有传言说是自杀。
看来这就是陈教授仇恨的根源。魏若来判断。
为验证这个猜测，他们找到了林雪梅的墓地。令人吃惊的是，墓碑前总是放着新鲜的白玫瑰——这在当年是十分昂贵的花卉。
有人一直在祭奠她。
守墓人回忆，每个月都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来扫墓，每次都会待上一两个小时。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就在三天前。
顾魏在墓碑前放下花束，突然注意到墓碑底座有个不寻常的凹陷。轻轻按压后，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这是林雪梅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
...清源说得对，这些研究不该继续。但我已深陷其中，无力自拔。唯愿后来者能阻止这场疯狂...
日记揭露了一个惊人真相：林雪梅不是自杀，而是因为想退出计划被灭口。她在临终前把关键证据交给了顾清源。
所以父亲才要坚持举报...顾魏终于明白。
当晚，顾魏梦见父亲。在梦中，顾清源微笑着说：你走得比我想象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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