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下半身的裤子不翼而飞，裸露出来的皮肤出现青灰色斑块，皮下血管因为低温收缩呈现网状紫纹。
这些并不会引起张振华的呕吐，真正恶心的，是她先被侮辱，然后尸体被分割。
分割就算了，杀人分尸也很正常，爱的时候亲的一口又一口，不爱的时候捅的一刀又一刀。
但这里完全不一样，因为她被割走了双乳还有臀部，可能会有人说，万一凶手是个变态，只是想要把这些收藏起来呢。
张振华对此只能表示呵呵，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彼得之城，被围困超过一个月的彼得之城。
现在晚上的温度已经来到零下四五度，平民区停了供暖就算了，连最重要的食物，都不能保证正常供应，这具女尸的胸脯和臀部能去了哪里，已经不言而喻。
“看不出你还是个变态”
埃多金笑眯眯走过来，拍拍张振华的肩膀调侃道，“可惜已经冻结实了，不然你可以试试”
他的语速太快，张振华只听了个大概，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他就当没听见。
蹲下身将脚踝上的高腰三角裤扯下，却发现邦邦硬的三角裤沾在脚踝上。
用力扯下来时，一不小心将脚踝处的皮肤撕下，强行将它揉软一点，给女尸套上，再把冻得梆硬的上衣揉软拉下。
这名女性死亡前，过得应该是中产以上的生活，从她棉质高腰三角裤就能看出来，普通人家的女性，可不会有这种好东西。
他能做的不多，希望她能走的体面一点吧。
将邦邦硬的尸体搬上卡车，另一个队员搬来光秃秃的男性尸体，从对方黝黑的手掌不难看出，他并不是什么有钱人。
但就是这样的男人才抢手，他的身体千疮百孔，有肌肉的地方都被割走，哪里肌肉多，哪里下刀最多。
这里的男性尸体没几个有全尸的，张振华看的触目惊心，人性在一个月内快速崩塌，一头又一头畜生，在饥饿驱使下诞生。
这片地方的尸体清理完，队伍更加沉默，他们在队长驱使下上了卡车，踩在尸体上，跟大卡车来到一处巨大的公墓。
墓地这里出现好几个巨坑，粗略估计有6米深，200多米长，如果不是把尸体丢进去，说是刚挖出来的人工湖泊都有人相信。
此时，其中一个巨坑周围，出现十几辆运送尸体的卡车，当然劳动队的身影也是必不可少。
一卡车尸体丢进去没有掀起半点波澜，粗略估计，眼前这个大坑装五千人都绰绰有余。
时间已经来到中午12点左右，大家伙全都饥肠辘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们没有吵闹，没有喊叫，只是沉默的看向队长埃多金，祈求他能大发慈悲，让他们饱餐一顿。
埃多金有个屁的办法，卡车卸完尸体一轰油门离开，他带着自己的队员，步行离开公墓。
张振华回头看着公墓，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步行三十多分钟，大家的步子越迈越小，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来到公园的喷泉处。
喷泉已经结冰，里面的水自然取不出来，他们的任务是拿工具破开冰面，然后让排队的市民打水。
这个倒不难，十字镐几下就完工，饿极了的队员，狠狠喝了一大口水。
冰冷刺骨的雪水，冻得他们直打哆嗦，但成功压制造反的肚子，当然这是暂时的。
居民排长队打完水，已经来到一点半，消失不见的埃多金拎着竹篮回来了。
他给大家带来丰盛的午餐——每人发了一块黑面包！
黑面包有多大，也就成年人手掌大小，50克都不到，这就是劳动队队员的所有食物。
“pia！”皮鞭在空气中发出清脆响声。
“所有人都给我老实一点，谁要是敢抢夺面包，那就做好被打死的准备！”
埃多金的话里杀气满满，没有人敢和他的的眼神对视。
张振华将面包放入嘴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他闻到面包里面的古怪气味。
硬、苦、干、吞不下去！
这是黑面包的第一口感，口水化开面包后，他吐出一点异物在指尖观察。
棕色粉末应该是锯末，发白发黄的这个可能是纸张碎屑，包裹它们的自然是面粉。
队员们仿佛吃着珍馐美味，甚至还有两个吃着吃着哭了出来。
就连掉在地上的碎屑，都要小心翼翼用手指头粘起来，放进嘴里吮吸，不浪费一丁点食物，哪怕是碎屑。
就算这样，他们依然有一只眼睛盯梢，防止别人过来抢，这都是血的教训。
已经吃完的队员，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其他人，尤其是漏出来的面包屑，不过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在张振华这里，因为他只吃了一口就停下来了。
“啪”
一声特殊的响声在张振华脚下响起。
原本就虎视眈眈的队员齐齐一愣，随后十几人疯了一般扑上来，对那块掉在地上的黑面包又扑又咬。
运气好的从别人手里抢下三分之一，不管不顾的往自己嘴里塞。
“pia”
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队员身上，埃多金这次真的没有留手，一皮鞭下去立马棉絮乱飞，这是棉衣被打碎的场景。
“pia、pia、pia”
几个抢的最凶的，被皮鞭兜头兜脸抽得皮开肉绽，已经抢到吃进肚子的，不声不响默默承受，没抢到的只能发出凄惨的哀嚎。
“我说过老实一点，你们怎么就不听话”看着黑面包被抢完，埃多金的话里，没有一点人情的温度，只有好东西被抢的愤怒。
在场所有人，包括张振华都被迁怒，不管是谁都是三鞭子起步。
“嗯？”
当皮鞭再一次来到张振华身前，他举起半块黑面包，埃多金的鞭子果然停了下来。
“给我的？”他下意识问了句，随后不等张振华回答，立马将黑面包收下，用手帕小心翼翼装起来。
有了这半块黑面包的贿赂，下午张振华的任务轻松一大截，不仅不需要干体力活，还可以找个地方眯一会。
埃多金放出豪言，只要不逃跑，并且每顿上交半块黑面包，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他已经看明白，不管这小子是不是间谍，只要他能提供面包，并且做的事不太过分，他就当看不见。
一家人都快饿死了，谁还管得上间谍的事，能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
张振华撇撇嘴懒得反驳，不过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时间差，他提出俄语学习计划，需要埃多金帮忙口语实战。
只是需要自己多费点口舌，以后能省更多事，埃多金很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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