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电次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萎靡不振地坐在餐桌旁，活像被抽走了灵魂。昨晚他通宵玩了御神言给的恋爱模拟游戏，从《同校生》到《千恋万花》，熬了一整夜没合眼。
想起昨天御神言推荐这些游戏时的样子，电次还觉得离谱——那时的御神言眼里闪着光，活脱脱像个狂热的信徒，滔滔不绝地讲着游戏里的剧情和攻略技巧，和平时冷淡的样子判若两人。
最后，他在御神言的强烈安利下，选了《同校生》，结果就熬成了这副模样。
御神言刚坐下，还没来得及问他的游玩体验，电次就率先炸了锅，一脸困惑地挠着头发：“老师！为什么女人这么多事儿啊？！我邀请她吃大餐，她不高兴；夸奖她漂亮，她生气；指出她的错误，她也生气；好感度一路往下跌，我直接给她钱，居然还挨巴掌！”
他越说越委屈，差点哭出来，“恋爱原来是这么难的事情吗？我真的搞不懂啊！”
御神言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不是。”
“我就知道！”电次瞬间满血复活，眼睛都亮了，拍着桌子说道，“我就说不可能那么难，肯定是我没找对方法！”
“现实会更难。”御神言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刀，语气平静却字字扎心，“现实里，你连和女生相处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没有青梅竹马，没有美丽动人的女生突然找你，更没有好感度系统。你根本看不出对方的喜怒哀乐，甚至会觉得现实里的女生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另一种生物——还有人会觉得，只有弹出对话选项框的，才算女生。”
电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嘴里喃喃自语：“那……那我还怎么交女朋友啊……”
电次眼睛一亮，突然拍了下大腿，想起自己怀里的钱：“既然现实这么难，那就用钱征服啊！就算是风尘女子，那也是女人！”
“俗，俗不可耐。”御神言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嫌弃，“你追求的不过是肉体的一时欢愉，事后只剩索然无味。没有爱情滋养的女人，如同残花败柳，根本没有品尝的价值。”
“你说的这些谁懂啊！”电次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就是想找个女人而已，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御神言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不再劝说，淡淡道：“既然如此，我给你指条明路——北边是红灯区。”
“哈哈！老师，你就等着我凯旋而归吧！”电次瞬间精神抖擞，拍着胸脯保证，“等我回来，就再也不是毛头小子了！”
一谈及这种事，电次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昨天课堂上听不懂的知识、GALgame里的见闻，此刻全化作“悟性”，在他脑海里闪闪发光，简直无师自通。他兴冲冲地转身离去，踏上了“成为男人”的旅程。
御神言目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回头，只见乌山玄正缓步走来，白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明明昨天刚见过，没想到今天又碰面了，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御神言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乌山玄毫不在意，走上前直接揽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诱惑：“既然有缘，不如加入公安？待遇好、安全有保障，到时候我们还能天天见面，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更习惯自由。”御神言挣开她的手，语气冷了下来，“公安规矩太多，官僚主义盛行。我可没忘，上次你我联手猎杀的高阶恶魔，最后被他们抢走功劳，甚至还阻止我彻底斩杀那只恶魔！”
“借用恶魔的力量解决恶魔，有什么不好？”乌山玄挑眉，反驳道。
“可……”御神言刚想开口，就被乌山玄伸出手指抵住了嘴唇。
她凑近，赤色瞳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就当是为了我，加入公安，好不好？”
御神言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坚定：“和公安那群只会算计的虫子共事，怎么可能真正消灭恶魔？”
御神言忽然察觉不对——不知不觉间，已被乌山玄带入无人暗巷，周遭温度正以惊人的速度下降，寒意顺着毛孔钻进骨髓。
他毫不犹豫猛地后跳，与她拉开数米距离，警惕地盯着对方。
“真可惜。”乌山玄站在原地，赤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我本不想和你动手的。”
寒冷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暗巷的墙壁上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
御神言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冷意：“若真不想动手，就不会暗中催动能力，想冻手了。”
乌山玄无视他的冷笑话，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只是废掉你一只手，就能保住你的性命，这笔交易很划算。”
话音未落，冰霜顺着地面疯狂蔓延，就连她呼出的气体都化作白色冰雾，整个暗巷瞬间变成冰封领域。
御神言眼神一凝，迅速按下圣柜机关。圣柜瞬间化作银白色液态金属，如同活物般流淌而出，紧紧覆盖在漆黑长柄镰刀上，散发出微弱的封印光芒。他转动长柄，将镰刃抵在地面，刀尖对准乌山玄，语气凌厉：“什么时候开始，你产生了能打败我的错觉？”
话音落下，御神言猛地加速冲刺！脚下的地面瞬间凝结出尖锐冰刺，却终究慢了一步——他纵身跃起，脚尖在墙面狠狠一点，借着反作用力完成二次跳跃，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乌山玄，手中长柄镰刀顺势前送，以长柄而非镰刃，直捣她的侧腰！
“嘭！”乌山玄反应极快，瞬间在身侧凝聚出粗壮冰柱防御。可长柄携带的巨力远超预期，冰柱应声碎裂，飞溅的冰碴子划伤了她的脸颊。
趁着御神言攻势稍滞，乌山玄脚下冰霜蔓延，借着光滑的冰面飞速后滑，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
此刻，狭窄的暗巷已被冰霜彻底覆盖，只要御神言落地，双脚必然会被瞬间冻结。乌山玄看着悬浮在空中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笃定——胜利已在掌控之中。
“铿锵！”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御神言突然将镰刀狠狠刺入旁边的墙体，镰刃深深嵌入砖石。他踩着外露的长柄借力起跳，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径直扑向满脸惊容的乌山玄！
不等她反应，御神言的手已死死掐住她的脖颈，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两人冲破了那片白色低温领域，重重撞在巷尾的墙壁上。
他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蝴蝶刀，手指灵活转动，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寒光，抵在乌山玄的手腕处，语气冰冷：“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从今以后，你的手就只能像哆啦A梦一样，光秃秃的了。”
乌山玄咳嗽着，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样好像还挺可爱的……你会对我负责吗？”
就在这时，御神言敏锐地察觉到上方传来阴影覆盖的压迫感！他毫不犹豫地侧身翻滚，带着乌山玄一同躲开——下一秒，一颗巨大的狐狸头颅凭空出现，锋利的獠牙狠狠咬下，若慢上半秒，两人早已被拦腰咬断！
“轰隆！”狐狸头颅撞在墙壁上，砖石碎裂飞溅。
御神言迅速起身，抬头看向屋顶——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首一人做出狐狸的手势，正是刚才发动攻击的契约者。
看到这阵容，御神言瞬间了然——玛奇玛，终究还是找到他了。
乌山玄捂着脖颈，缓缓走到他身边，咳嗽着说道：“怎么样，现在……要重新考虑加入公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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