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区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寂静中透着危险。“夜莺”小组如同幽灵般潜行，在林灿的远程指挥下，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目标地点——一栋锈迹斑斑的三层厂房。
厂房内，昏暗的应急灯投下惨淡的光晕。那个自称“记者”的男人，真名叫赵坤，正试图将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念叨着“秘密研究”、“思维控制”的薇薇安塞进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他动作粗暴，脸上带着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动作快点，疯婆子！”赵坤低吼道，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
就在他拉开车门的瞬间，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扑出！动作迅捷无声，瞬间就将他制服在地，嘴巴被捂住，双手反剪。薇薇安受到惊吓，尖叫一声，被另一名“夜莺”队员迅速控制并注射了镇静剂。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干净利落。
“目标已控制，现场安全。” “夜莺”小组组长通过加密频道汇报。
“把他带到我指定的安全屋。薇薇安……送到一家合作的私立精神病院，严密看护，确保她不能再接触外人，也不能再胡言乱语。” 林灿的声音冷静地传来。
一小时后，郊区某处不起眼的安全屋地下室。
赵坤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东西，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自己会栽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林灿没有露面，通过隐藏的摄像机和变声器与耗子配合进行远程审讯。
“赵坤，或者我该叫你‘清道夫’？” 耗子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而毫无感情，“你的任务是什么？谁派你来的？”
赵坤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对方知道他的代号。他咬紧牙关，试图保持沉默。
耗子不紧不慢地调出他的资料：“赵坤，前特种部队成员，因违纪被开除，后加入国际雇佣兵组织‘灰狼’，擅长渗透、绑架、暗杀。三年前被一个神秘雇主招募，专门负责处理一些‘不方便’的人和事。你的银行账户在过去半年，收到了三笔来自维尔京群岛某空壳公司的汇款，总额两百万美元。需要我把转账记录和你的任务日志投影给你看吗？”
赵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对方掌握的信息远超他的想象。
“我……我不知道雇主是谁，一直都是单线联系……” 赵坤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联系方式。” 耗子逼问。
“一个……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每次任务前会收到指令和目标信息。完成后汇报，资金会自动到账。”
“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指令内容？”
“三天前。指令是……接触目标女性薇薇安，获取她持有的一个卡地亚手镯，并……尝试套问出所有关于‘欧洲秘密研究’的信息，然后……让她‘意外’消失。” 赵坤的声音带着颤抖。
获取手镯？灭口？林灿眼神一寒。斯特兰奇果然是要回收那个可能带有识别编码的信物，并且彻底清除薇薇安这个已经失去控制、可能泄密的棋子。
“卫星电话在哪？”
“在……在我城西租的一个安全点的保险柜里。”
耗子立刻远程指挥另一队人马前往赵坤所说的地点，果然找到了那部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
“尝试反向追踪信号源，分析通话记录。” 林灿下令。
与此同时，对“普罗米修斯生命科技基金会”和索菲亚·罗斯柴尔德的调查也有了新的进展。
“灿哥，有发现！” 耗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这个基金会表面干净，但我深入挖掘了其近五年的资金流向，发现有几笔数额巨大、来源不明的捐款，通过层层复杂的金融工具洗白，最终汇入基金会。而这几笔资金的原始汇出方，模糊地指向了几个与‘雅典娜之视’有过业务往来的离岸公司！”
“雅典娜之视”？斯特兰奇投资的那家地理空间分析公司？林灿心中一凛。线索似乎开始串联起来了。
“另外，我调取了全球主要机场的出入境和航班记录进行交叉比对，发现索菲亚·罗斯柴尔德博士在三个月前，曾与斯特兰奇乘坐同一班私人飞机，从苏黎世飞往开罗！虽然他们公开行程没有交集，但时空上的重合绝非偶然！”
苏黎世是着名的生物医药和私人银行中心，开罗……那里似乎也有雷德克里夫实验室的一个合作机构！
“普罗米修斯基金会”与斯特兰奇存在隐秘关联的可能性急剧升高！
“这个索菲亚博士，很可能也是‘基金会’网络中的一员，甚至可能是比斯特兰奇更核心、伪装得更好的成员。” 林灿得出结论，“他们抛出医疗数据合作这个看似光明正大的项目，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星链云’的核心架构和海量数据！这比苏菲·陈那种资本掠夺更加危险和隐蔽！”
就在这时，耗子对那部卫星电话的分析也有了结果。
“灿哥！追踪到最近一次指令信号的发射源了！虽然对方使用了强大的跳频和屏蔽技术，但还是被我们捕捉到了一丝残余信号……定位显示，信号源大概范围在——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的某个区域！”
瑞士！又是瑞士！那里不仅是“普罗米修斯基金会”总部所在地，也是众多古老资本和隐秘机构的巢穴！
赵坤的雇主，下达灭口指令的人，很可能就藏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区！
薇薇安、斯特兰奇、“普罗米修斯基金会”、阿尔卑斯山区的信号源……这些原本看似分散的线索，此刻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更加庞大和黑暗的核心。
“处理掉赵坤，做得干净点。” 林灿对“夜莺”小组下令。对于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雇佣兵，他没有任何怜悯。
“那……‘普罗米修斯基金会’的合作邀请，我们还继续吗？” 顾北烨问道，语气凝重。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 林灿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说不定还能反过来，从他们身上挖出更多关于‘基金会’和‘守夜人’的秘密。”
他走到战略白板前，拿起笔，在“普罗米修斯基金会”和“阿尔卑斯山区”上画了两个重重的圈。
“耗子，集中资源，重点调查阿尔卑斯山那个信号源区域，搜索所有可能存在的隐蔽设施、实验室或者安全屋。同时，对索菲亚·罗斯柴尔德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深度监控，我要知道她每一个联系人和每一次异常举动。”
“明白！”
“北烨，准备第二轮与‘普罗米修斯’的谈判，这次我亲自参加。把数据安全和主权条款提到最高，设置一些他们难以接受但又看似合理的‘陷阱’，逼他们露出更多马脚。”
“好！”
猎手已经看清了对手的又一层伪装。风暴眼正在从香港、巴黎，转向瑞士的雪峰之下。一场围绕数据、技术和人类认知未来的更深层次博弈，即将拉开序幕。
林灿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更加凶险。但他别无选择，唯有披荆斩棘，揭开所有迷雾，才能在这个由资本和秘密编织的黑暗森林中，杀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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