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圣地覆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鸿蒙诸天界，激起一阵浪花。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次的浪花，反过来席卷到了“施暴者”的身上。
一夜之间。
真的就只用了一夜。
各种流言蜚语，顺着各种渠道，在整个诸天万界炸开了。
“听说了没？玄光圣地，没了！满门被灭！东部那边的凌霄太子干的！就因为玄光道人那老头说了几句公道话！”
“公道话？屁！我听说的版本是，凌霄那小子在禁地里根本没搞定那魔胎，自己反倒被魔胎给控制了！现在躲在老窝里，就是在压制魔性！这次派兵出来，就是为了杀人练功，吸取精血！”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那魔胎是什么？大凶之物！现在落在不朽神朝手里，他们藏着掖着，肯定是想靠那玩意儿的力量，把咱们全给突突了，他好当老大！”
“操，狼子野心！这他妈能忍？必须联合起来！逼不朽神朝把那破玩意儿交出来，大家一起看管！”
这些话，编得有鼻子有眼，就跟亲眼看见了似的。
煽动性给拉满了。
几句话的功夫，不朽神朝就从一个平事的英雄，变成了一个滥杀无辜的公敌。
而被灭门的玄光圣地，反而成了敢说真话，结果被灭口的“义士”。
风向，变得真他妈快。
无数压根不知道咋回事的势力，尤其是那些本来就看不朽神朝不顺眼的，一个个都跳了出来，站上了道德高地，对着东部星域的方向吐口水。
……
天霄神宫，指挥大殿。
萧玄的脸黑得能拧出墨水，外界的消息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他这里，一条条全是针对不朽神朝的负面消息。
“殿下，情况不对。”他的嗓子有点哑。
“这背后，有人在搞鬼。我们的情报网查了，这些谣言，最早是从南部魔域和蛮荒废墟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传出来的。”
“‘噬道’那个老不死的么……”
王座上，空荡荡的。
凌霄的人影早就没了，只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飘了出来，在大殿里回荡。
他的人，还在密室里猫着。
但他的意志，跟个监控摄像头似的，一直罩着这儿。
“看来这老家伙知道硬碰硬是傻逼，学会玩阴的了。”
凌霄的调调里，听不出一点生气，全是嘲笑。
“不止是谣言。”李牧往前走了一步，浑身都是杀气。
“最近半个月，神朝外围三十七颗资源星，还有十二个挂名的小弟宗门，都让人给打了。”
“敌人很强，最差也是神王。而且，滑得跟泥鳅一样。他们不抢地盘，就搞破坏。炸了咱们的矿，烧了咱们的药田，扭头就跑。我们的人想包围都来不及。”
白璃的脸也挂着霜，她手底下四圣宗的精锐，这段时间跟救火队员似的，到处跑，结果屁用没有，自己还折了不少人。
“操，这帮家伙！”她恨得牙痒痒，“就跟茅坑里的蛆一样，打又打不着，还他妈净恶心人！”
大殿里，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都看出来了。
这是阳谋。
对方压根就不跟你正面碰撞。
他就是纯粹来恶心你的。
一点点消耗你，逼着传言里正在闭关的太子爷出来。
只要凌霄一天不露面，外头那些脏水就会泼得更欢，那些恶心人的骚扰也他妈永远不会停。
这么耗下去，不朽神朝家底再厚，也得被活活拖死。
“殿下，必须反击了！”萧玄实在憋不住了，满脸全是急色，“再这么下去，刚刚树立的威严很快就被消磨完了啊！”
“是啊殿下！只要您出来，拍死几个叫得最欢的，那些屁话自己就没了！”
其他人也跟着喊。
在他们心里，凌霄就是定海神针。只要他肯出手，天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可王座上，只飘来一句淡淡的回应。
“慌什么。”
“几只蹦跶的蚂蚱而已，也配让本宫亲自出手？”
“外头的事，按原计划来。防线收一收，那些不打紧的破烂据点，不要就不要了。”
“把人手都集中起来。他们想打，就陪他们玩。死了残了，都算我的。”
“至于本宫……”
凌霄的声音停了一下，带着一股子不许人反驳的味儿。
“该出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的。”
说完，那股笼罩着大殿的意志，就跟退潮似的收得一干二净。
没声了。
大殿里，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能憋出一声声叹息。
搞不懂。
真他妈搞不懂。
殿下为什么这么能沉得住气。
……
凌霄的密室内。
他的意识飘在自己的神海里。
外头那点破事，他门儿清。
但他懒得动。
这点小打小闹，挠痒痒都嫌劲儿小。
真正要命的，是那个虚无缥缈的“收割者”，是悬在所有人脑袋上，那该死的一千年倒计时。
用常规手段去跟他们玩？
几乎没有赢的可能，他必须徐徐图之。
他要的，是一把刀。
一把能一刀把整个棋盘都劈开的刀！
而这把刀，需要时间才能一点点成型。
他所有的精神，全都灌进了对“混沌初始符文”的破解里。
“不朽道基，是所有的法则堆出来的东西，代表生……”
“而那个‘虚无’，是能把所有东西都吞了的终点，代表灭……”
“一个有，一个无，一个生，一个灭……”
“要是……能把这两个玩意儿，搓一块儿……”
一个疯到的念头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要创造一个，从来没有过的甚至不属于三千大道体系的禁忌大招！
这过程很危险。
一个搞不好，他的神魂就会被“有”和“无”的冲突，当场撕成碎片，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但风险越大，回报越大。
他能感觉到，自己离那扇门，越来越近了。
“噬道老鬼……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你给的压力越大，你搞的事越多，都是在给老子锻刀添柴火。”
“等本宫出去那天……”
“就是连本带利，跟你们收血债的时候！”
他闭上了眼。
整个意识，彻底沉进了那片“有”与“无”交织的混沌里。
外头，风声鹤唳，东部星域被压得抬不起头。
密室内，心如死水，只等一鸣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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