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456被鸦舟留下安慰856,虽然856坚定地说自己没事。
“别逼我抽你,”鸦舟的语气暗含威胁,“我说你难过你就是难过——现在告诉我你难过了吗?”
“……难过。”
“婚礼明天中午进行有意见吗?”他转头问456。
想说“交流婚事本人怎么能不到场”的456默默闭嘴——再多说两句估计就要原地结婚了。
他满意地点头,带着众人去找423。
【他们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终于有人发现些东西了,还不算笨。』小舟回复他,白发的人把变黑的发丝悄悄往白发下面塞,然后缓缓转头,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围观了。
缠在鸦舟手腕上的树枝唰地一下蹿到他的手腕上,像吸尘器一样吸取他身上的污染,小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他说:“走开。”
枝条末端抬起——啪地打了他一下:不放。
『他在吸收污染,把他扒开,他不能再吸收更多污染了。』小舟的声音严肃起来。
这下鸦舟的眉头也皱起来,他握住小舟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扒拉树枝,可是树枝就像湍急水流里的巨石一样岿然不动。
“放手,再这样下去你连三天都撑不到。”鸦舟的话音里失去了笑意,红色的眼睛犹如一汪深潭。
『关野』的思绪已经开始被污染干扰,他压住那些尖锐的、怨恨的声音,尽量沉稳地说话:“我才是救世主,这是我的责任。”这是他欠他们的。
“我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所谓的安眠。”生于灾难,更应该死于抗争的荣耀。
“……你不是,你们都不是,”小舟的发丝又变回纯白,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没人听见他在说什么,“对不起。”
【算了,他都这样了,你就让让他吧——就知道不会顺利。】一群顽固的笨蛋。
“那随你吧,”在众人的凝视中,他貌似无意地对小舟摊手,“我爱莫能助。”
关野瞥了他一眼,走到林岚山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离得有点远、鸦舟又没在意所以他没听见,但是听见的金闪闪完全愤怒了。
因为他说的是:【苗圃】监控中,小舟身上的污染增长开始变慢,相对的,鸦舟身上的污染增长速度在增加。
亮晶晶的脑子一下两个大,它无奈地说:【舟,我会一直帮你,所以不要一直这样,他们会伤心的。】
没有人理会它,它释然接受这个结果,可正当它准备去安慰金闪闪的时候,他听见小舟说:『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监管者、合作方……还是什么?你以为我会……』
『朋友,』它回答,『我现在以你的朋友、你的锚点这个身份存在。』
『……』
【金闪闪,你看,他没话了哦——还是咱俩好。】
【那个就不是你了吗?】金闪闪咬牙切齿,【你现在的方案是什么?小舟不承担污染所以又换你了?你考虑了他们,那你怎么办?郑观棋!我该怎么办!】
【……】
鸦舟和小舟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一模一样的心虚,他们点头,同时忽视了脑子里上窜下跳的金闪闪和安静得像不存在的亮晶晶,然后号召其他人:“停停停——下一步是去找另一个新人!”
两个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朝前走,后面跟着沉默的一群人,守望四人和木兰柯聚在一起讨论着些什么,时不时能得到看似没听实则能接上话的关野的建议。齐道平和齐修远偶尔附和。
木兰柯把小梅带出来放在地上,指尖指向某个方向,小梅坚定地点头,朝着领头的两个人身边冲过去。
有人的相机始终客观地记录一切,闻锐获得的信息量越来越多、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杰出的记忆力让她甚至能喊出其中一些人的名字。
她也越来越说不出什么话。
夕阳把云染得血红,天像一块巨大的红纱,罩住火种基地。路上还能看见那些异能者在到处走动。
“柴薪”们目标明确,有的抱着很多红绸缎和装饰品在四处比划、有的还在和原住民沟通,他们路过的地方已经是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模样。
聪明的“火种”已经旁敲侧击出456的身份,确定了第二位宴会主角是423。于是,他们举着相机,或鬼鬼祟祟地开始了偷拍任务、或光明正大地去询问被拍者的意愿然后拍摄。
相机里记录下的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类。
嬉笑怒骂、千姿百态的人类在镜头下复苏了,在黎平鹤的指挥下、没有一次回溯的机会被浪费。
有人拍着拍着突然汪得一声开始哭、然后颤抖着要去找刚刚被她拍摄的仿生人,她的同伴不明所以、按住她的肩膀:“你干什么?”
“她是……是我的朋友……在地下城外已经因病去世的朋友……”两个世界灾变前微妙的时间差异和灾变后仿生人的出现居然让阴阳两隔的熟悉陌生人相遇。
“不建议。”
她恍然大悟,咬咬牙、忍住重逢地惊喜—黎平鹤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汇报结果。
这样的事不止一件,有人看到了无比熟悉的人、有人看到的是——另一个自己。
他们把真相带回给黎平鹤,看着她把这些人和他们的名字一一对应。
2号和1号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她们看着一个个被罗列出的名字和相机里他们的面貌,1号笑得很轻:“看来故事已经快谢幕了。”
2号看着机械树伸展开的枝条,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不如也给柴薪留一些照片吧?领导人可不能厚此薄彼。”
厚厚的一本书被2号拿出来,卷边的枯黄色书页被逐面翻开,一件件事迹、一个个死亡时间、一些再也没有机会留下照片的人隔着时空欣慰地看着、期待着下一次的团圆。
小乌鸦打理着羽毛,记忆承载的污染顺着它们的羽管运输。
方观南的视线聚焦于远处的机械巨树,机械的树叶在夕阳下也覆上鲜艳的色泽,过度使用【真理】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地发出声响:“咳……”他擦掉滴落的鲜血。
纪云明跑路的思绪回家了,他看着方观南,却没想到等到了白面具的人的状似无意的提示:“今晚去机械树那边说不定能偶遇其他人。”
“?”他面上不显了然,心里却有了猜测——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会大半夜去机械树那里了。
“谁知道呢。”这个世界的结局?
是一群人的最后一次燃烧还是一个人的英雄主义?
他难得没有用预知,单纯地猜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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