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设备时，道具组的小张抱着个被炸得变形的堡垒木牌跑过来，上面 “dREAm” 的字样缺了一角，边缘还留着烟火的焦痕。
“李导，这牌子留着做纪念吧？毕竟是咱们炸的最后一个景。”
“好主意！”
李扬接过木牌，递给范小胖收好。
“等电影首映礼，咱们把这些拍摄纪念品都摆出来。”
下午两点，剧组驱车返回班夫镇。
这座被群山环抱的小镇远比想象中热闹，主干道上遍布着便利店、餐厅和纪念品商店，甚至还有专门的酒水屋。
李扬提前包下的 “落基山餐厅” 就在镇中心，木质的招牌上挂着鹿角装饰。
门口的黑板上写着今日特供：战斧牛排配松露土豆泥。
餐厅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本地人，名叫汤姆，见到李扬他们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早就听说你们在拍电影，刚才路过路易斯湖，还看到那边冒着烟呢。”
“刚拍完最后一场戏，今天得好好庆祝一下！”
李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把你这儿最好的牛排和本地啤酒都端上来。”
餐厅里早就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墙上挂着剧组在欧洲拍摄时的合影，餐桌上摆着用小旗子做成的 “杀青快乐” 装饰。
等到剧组人员陆续入座，李扬看着满屋子笑脸，他拿起话筒站起了身，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动容。
“这几个月，大家跟着我跑了欧洲又来加拿大，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累。没有你们，就没有《盗梦空间》的今天。
我先敬大家一杯，预祝电影上映的时候票房大卖，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庆祝！”
“干杯！”
所有人都举起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在餐厅里回荡，像一串快乐的音符。
正热闹时，副导演拿着个蛋糕走过来，上面放着 “杀青大吉” 的巧克力牌。
“李导，这是我们几个偷偷订的，算是给您和剧组的惊喜。”
李扬眼角有些发热，他切了块蛋糕递给范小胖，又给小李子递了一块。
“说真的，能和你们一起完成这部戏，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应该是我们幸运才对。”
小李子看着李扬眼神格外认真。
“不是每个导演都敢像你这样，实景爆破、实景拍摄，还愿意花心思打磨每个细节。这部电影一定会火。”
晚饭吃到八点多，李扬看了眼时间，对众人说道：“我和小胖他们得赶去温哥华坐飞机，明天要回京都参加毕业典礼。
你们剩下的人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再分批回国，机票和酒店都已经订好了。”
“李导一路顺风！”
大家纷纷起身送别。
车队驶离班夫镇时，夜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一串温暖的光带，远处的硫磺山在夜色中勾勒出起伏的轮廓，像沉睡的巨兽。
圆圆已经靠在后座上呼吸均匀，范小胖把头靠在李扬的肩膀上，轻声耳语着。
“真有点舍不得这儿。”
“等有机会了，咱们再来这里旅游。”
李扬摩挲着她虚若无骨的小手。
“到时候咱们去泡马克说的温泉，顺便再好好逛逛这个小镇。”
一行人到达温哥华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办理登机手续时，圆圆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回去我可得睡上三天三夜，再也不想坐飞机了。”
“先打起精神！”
范小胖笑着捏了下圆圆的小圆脸。
“等一会到了飞机上再睡。”
安检口前，他回头望了眼窗外的夜空，今天温哥华的星星格外闪耀。
飞机起飞后不久，范小胖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李扬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帮她盖好毯子。
舷窗外，城市的灯火逐渐变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像那些即将成为回忆的拍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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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月 4 日凌晨三点，京都首都国际机场停机坪。
客梯车缓缓贴向了飞机舱门，金属踏板与机身碰撞出轻响，打破了深夜的静谧。
李扬搂着范小胖站在舱门处，她的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纤长的睫毛在昏暗里微微颤动，她显然还没从跨洋飞行的疲惫中缓过来。
“慢点，台阶有点滑。”
李扬柔声说着，指虚拢在她腰后，形成一道无形的护障。
范小胖低低 “唔” 了一声，睁开眼时眼底蒙着层水雾，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嗓音带着些许沙哑。
“到了？”
“到了！”
李扬收紧环抱的手臂，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先醒醒，等到家了再好好补觉。”
停车场里，王义派来的黑色商务车早已候着，司机见他们出来立刻上前帮忙提行李。
“辛苦你们了。”
李扬点点头，看着赵兰熟练拉开后座车门，又回头叮嘱。
“你们今天不用跟着我，直接回家休息吧。”
“好嘞！”
圆圆脆生生应着，却被赵兰悄悄拽了把，后者冲李扬递个眼色。
“我们先送您和范小姐回去，正好顺道。”
李扬无奈笑了笑 —— 他太清楚赵兰的性子了，认准的事从来不会松口。
车子平稳驶出机场高速，窗外的夜色渐渐泛起灰蓝。
范小胖蜷在李扬怀里，“本来想着给叔叔阿姨带枫叶糖，一忙就忘了。”
“没事，等下次去了再带。”
李扬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这会儿回四合院肯定吵着他们，先去你的公寓那边凑合一晚。”
车子驶入朝阳公园附近的公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疲惫的模样，范小胖对着镜子揉了揉脸颊，忽然笑出声。
“你看我这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在我眼里怎么都好看。” 李扬伸手拂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
范小胖推开公寓门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没有多余的寒暄，李扬烧了壶热水，范小胖则翻出干净睡衣，等两人简单洗漱完躺到床上时，时钟正好指向四点半。
“闹钟定到八点？”
李扬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范小胖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迷糊。
“定七点吧，别迟到了……”
话没说完，呼吸声就已渐渐平稳了下来。
李扬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终究还是把闹钟调到了七点十五分，才轻掖好被子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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