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的身体一软，差点儿跌落在地，是程牧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他的短腿往后一勾，将轮椅勾过来，扶着周棠坐上去。
李谦和鲁则也来到了近前，李谦比鲁则多几个心眼子，他的目光在程牧和周棠身上横跳。
鲁则瞄了一眼周棠，他没有警察局队长的好眼力和李谦的心眼子，把她当成了npc，心直口快道，“大佬，你没事吧？都怪我中了招…”
程牧却是略过鲁则望向忙碌的警察们，“焦匀怎么样了？”
李谦回答，“他还在昏迷中，不过已经有警察带着他出去了。”
程牧点点头，“他的情况应该不差，从车上一直睡到现在。”没有直面这些乱糟糟的一切。
周棠缓了下来，却是突然插话道，“去毁了那间暗室！”
鲁则被周棠吓了一跳，“她！她…”突然出声，就说这么劲爆的话吓人得很！
“她是玩家，也是我的合作伙伴！”程牧略微解释，便听从周棠的话，推着轮椅穿行在警察和混乱的教徒们之间。
“还有玩家？”鲁则还以为要么是只他们三个玩家，要么这么久过去了其他未现身的玩家已经出局。
李谦却是眸光一闪，大佬的伙伴，同大佬一般给自己加强了难度，成了病弱少女，他一手扒拉开鲁则，跟上程牧他们的脚步。
路遇警察局里的同事询问，他敷衍道，“那少女似乎撑不下去了，我送他们离开这里去医院。”
若不是那少女提前对所谓的大师发难，又进一步地造势扭转舆论，今晚这行动可不会这么顺利。
“你快去吧！看着点啊！这里有我们。”
李谦点头，大步离去。
鲁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去。
周棠看着暗室里那三盏造型奇特、诡异的蜡烛，“先把地上，墙上刻画的图案毁去。”
程牧直接行动，手握那把剔骨刀，在地面上划拉，他动作随意，在短短时间内就将图案划拉的面目全非。
李谦进来时，就看见周棠把三只蜡烛扔到了角落处，火光一下子爆起，又在几秒后平稳燃烧起来…
他脑子里有灵光一闪而过，喃喃自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队长和来头不小的老者家人交锋，却是落入了下锋，并且还被要求将他们送走。
看着那昏睡不醒的老者，老者的身份不一般，在现场来看，也许还不知情…无奈之下，队长只得先把这‘佛’送出去。
他招呼来一个下属，准备和下属一起送老者前往医院。
却见他们来时通过的暗室火光冲天而起，队长一惊丢下老者等人迅速来到暗室。
暗室地面、墙壁被毁的坑坑洼洼，那造型诡异的蜡烛堆在了角落里被火光覆盖。
“李谦，这是怎么回事？！”队长在暗室中的四个人里寻找到了李谦这个面熟的。
周棠冷静道，“这里的一切都该毁去！我们只是在助你一臂之力。”说完话，她的目光看向随后进来的老者等人。
队长沉默，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周棠话里的深意，有时候他并没有决策权，且相当时候需要他妥协。
队长默许下来，老者的家人则还在催促着队长带他们离开这里。
最后队长只瞪了李谦一眼离开，想回头找一个时间和李谦好好聊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往后此李谦非彼李谦。
没让周棠等人等太久，她眼前一黑脱离了这个副本。
…
妇人坐在病床前，她的双手死死地握住周棠冰冷纤细的手。
病房外医生和警察队长道，“已经没希望了。她只是在熬时间。”
队长“咚咚咚”敲了三声房门，随后转动把手，带着下属进入病房。
“周君如同志，你好。我是…”队长的话刚起头。
妇人察觉到她握在手中少女的手指微动，她立马将来人抛之脑后，只见病床上的少女眼皮微颤似要睁开双眼，她用手亲抚少女的脸颊。
没一会儿，少女睁开了双眼，她看着四周雪白的墙面，以及侧前方高挂起来的挂瓶，张嘴声音沙哑道，“妈，我又在医院啊？”
“妈，我没事的！别费那个钱了，我们出院吧。”
妇人一下子哭出来，“你这个死妮子！你啊你啊…”
若不是警察找上门来，她都不知道这个死妮子竟然…
这时候她早已想不起老沈了，在心里一边可惜大师…一边又害怕原来施的是一命换一命的邪法啊！
到底还是因为有外人在，妇人把接下来的话吞入腹中。
“你先喝点水润润喉。”妇人提起保温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少女。
少女借过润喉，随后把视线落在队长等人身上，“妈，他们是？”
队长见正主清醒便道，“周君如同志，能否让我们和你女儿单独聊聊？”
妇人不大情愿，少女却一口答应下来，妇人只得退出病房。
少女的眼神懵懂而单纯，周身有一股久被病魔缠身折磨的疲累感，“你们要和我聊什么？”
和最初敢于站立于石台子上和十几名教徒对抗的模样大相径庭。
“周棠小同志，感谢你大力支持我们的行动，不过我们还有些细节需要和你确认。”
“你们说。”
“你是怎么得来的那支发簪？”
“那是我姥姥的遗物，我妈送给了我，原来我嫌弃不好看一直搁置在抽屉里…”
…
队长带着下属出了病房，长叹一口气。
下属不明所以，“队长你怎么叹气了？这小姑娘挺配合我们的，虽然细节上可能有些出入，但基本上没有隐瞒。”
队长收敛情绪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对了，李谦那小子呢？”
“他在局里审问那些教徒。”
队长却是凭借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李谦和周棠两人都变了，那感觉很微妙…
明明…
队长带着疑虑又找到了福利院，当天晚上在警察局住了一晚，第二日鲁则就带着程牧和焦匀重回福利院。
鲁则中规中矩，程牧也没有了脱鞘利剑之气势…但谁都能清楚地说出当日发生的事情。
队长无法，将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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