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很快就恢复了，面颊浮着点血色。
她蹦蹦跳跳地围着沈缘转了一圈，眼神明亮得像个家养小狗：“我们接下来做些什么呀？”
沈缘沉吟了一下，望着远山与飘云，语气悠然道：“唔……先逛逛吧，我想弄个门派出来。”
小雪眼睛一亮：“那我来当您的坐骑吧！请您上来！”
话音未落，她便双膝跪地，四肢撑地，整个人贴地趴好，如一头将化形的妖兽伏下身来，尾巴微翘，身躯颤着，随时准备变身狼形态。
沈缘：“……”
他喉头轻轻一动，问道：“你是不是……有那种幻化状态？就是从外面看起来是狼形，但其实……”
“有的！”小雪立刻答道，“不过很耗灵力。”
“嗯。”沈缘点了点头，语气一本正经，“那，小雪，刚才的真元都吸收完了吗？”
“吸收完啦！”小雪眨巴着眼睛，晃着尾巴，像在邀功一样抬起脸看着沈缘。
“那你等等。”沈缘深吸一口气，走近，单手扶着她后背，另一手贴在她脊柱，调息运转，一缕缕精纯的真元顺势渡入。
真元如泉，涓涓灌注，小雪脸颊微红，轻喘了一声，身躯不自觉地弓了弓。
许久——
小雪幻化完成。
此刻的她，外形看起来是匹修长俊美的银灰色的狼，鬃毛柔顺，双目灵动中带着一抹红意。四肢强健而利落，肌肉纹理贴着皮肤跃动，形似野狼，却散发着非凡的灵性美。
沈缘跨坐在她腰骶部上，双手支在她肌肉紧绷的腰背上，找了个平衡点说道：“走吧。”
“谨遵……沈缘大人。”
小雪气息微喘，灵元奔涌，背上的重量仿佛不仅仅是肉身压迫，而是一种难言的充实感从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
两人就这样，在晨光与山雾之间慢慢前行。
他们没有明确目的，只是向前走。走过云岭，踏过浅溪，看天上飞鸟，地上奔兽。
“感谢……沈缘您的恩惠……”小雪低喘着，声音像被风吹散的雾“感觉……感觉我充满了力量，好饱……好暖……”
“呼，好说好说。”沈缘微微屈背，淡然地回应道。
小雪忽然轻声道：“感谢您……沈缘大人。”
“嗯？”
“……咕唔……”小雪像是积压了许久情绪，忽然低声道：我是说……别人打败妖物后，会将我们炼化、抽髓，吃掉我增进功法……”
“可您……不但没杀我……还、还把真元一次又一次地渡给我……”
“真元那么宝贵……是修行者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您却……毫不在意地给我……”
她越说声音越低，嗓音颤着说道：“我知道我不值得您为我这样做……”
“您这样伟大……强大……又宽容……您是……什么人？”
她问得极小声，仿佛连问出口都是种冒犯。
而沈缘，只是安静地扶着她的腰，垂眸望着远方沉思。
风吹起他额前几缕发丝。
他缓缓开口：“我啊……”
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
【(崩坏修真界)直播365天｜第10结局攻略中】
“来啦来啦，主播又在赤石了！”
“别骂了别骂了，我最尊敬的男人又来了！”
“安静！弹幕肃静！我要朝圣我赤石神！”
“老规矩，我就不说话了，昨天我们攻略了大书库，即将通关传说中的第10结局。”沈缘深吸一口气，眼神如鹰般紧盯屏幕，双手如同上满发条的机械，在手柄上飞快跳动。
弹幕一片不停：
“观看人数1000万+了！”
“历史时刻，来见证！”
“第十结局！第十结局！”
没人不关注这场直播。
因为这是《崩坏修真界》——一年前毫无预告发布的国产修真类单机大作。
没有宣传，没有cG，连图标都寒酸。
但一打开它，所有人都震惊了。
画面，比虚幻5还要真实。细节清晰到角色毛孔都能辨清情绪变化。
更魔幻的是，它的优化逆天，连20年前的显卡都能跑4K满帧！
最让人目瞪口呆的——它才10G！
却有超过100张大地图，每张地图相当于三男一狗（注：非常非常大）的探索空间；
超过1000个独立建模的Npc，全员建模美若天仙，无一重复；
还有上万条对话、无穷支线，甚至游戏内天气还同步真实时间。
很快，《崩坏修真界》就突破一亿销量，成为国产游戏之光——
但有个非常非常大的问题，它是个魂类游戏。你创建好人物，这是砍、这是滚，好了，你可以挑战各路神仙大能了。各个boss起手都是AoE地图技能，难度十分恐怖，能打赢出门的第一个boss全球不超过百分之一！
每个人都被画面吸引，刚进游戏就觉得自己被整蛊了，门都出不去！纷纷大骂退钱！。
可奇怪的是——哪怕游玩超2小时，也能全额退款，无需申诉。
官方从未回应任何问题，甚至不更新、不打补丁、不降难度、不发dLc，没有bUG！
更离谱的是，它无盗版、无mod、无修改器——
甚至，连最普通的“清凉mod”都被完全锁死！
因为逼真的画面和奇高的难度吸引各路游戏大神攻略。
而沈缘就是其中之一，刚看到这个游戏他就被深深的吸引了，理由也很简单，里面的女角色太太太好看了！所以他孜孜不倦地玩，游戏手柄都废了好几个。
是他首先打通关了这个游戏，全球第一个通关的玩家，可惜结局是个坏结局，整个修真界都炸了...
刚通关，游戏官方就发了个信息，说全部结局有10个，并鼓励沈缘继续，全部通关后会有非常丰厚的奖励。
因游戏热度极高，而沈缘是第一个通关的玩家，所以他开始直播，吸引了非常多的粉丝。
他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玩【崩坏修真界】。
第一结局：世界炸了。
第二结局：世界废了。
第三结局：世界毁了。
...
第九结局：飞升后发现整个根源都是有问题的，仙人们早已死去，一切皆为白费...
直播间沸腾了。
“这不是耍我吗！！！”沈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把手柄掰成两半。
弹幕瞬间炸裂：
“我列个神仙游戏啊！！！”
“官方你给我出来我们谈谈！”
“这才是修仙者的真实写照吧（悲）”
整个弹幕都在嘲讽，不过不是针对沈缘，粉丝们都十分敬佩他，他是全球唯一一个打到第九结局的人，其他人连第一结局都达不到。
不过沈缘没有放弃，继续重新开始，打第10结局。
收集114本书、514个信、1919个对话、810个壁画...
赤手空拳打倒所有个支线、主线共大约1000个boss...
无数人涌入直播间，光弹幕就能卡掉服务器。
观众尊称他为：
“赤石英雄！”
“世界第一魂类的神！”
“最后的赤石者！”
今天——
是第10结局的最后一步。
直播间观看人数超过5000万人，游戏官方都在看着沈缘创造神话。
屏幕上，沈缘的角色正以徒手状态，压制最终boss——【虚无根源】。
双方纠缠已久，气血翻滚，boss的招式如星河闪耀。
“喝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游戏人物低伏身形站在对方面前，整个人像一台精妙机器，赤手空拳压制着最后的boss【虚无根源】。
砰—
终于，沈缘的英雄人物磨完了boss的最后一滴血。
【虚无根源】仿佛透过屏幕看着沈缘问道“这一切值得吗？”
沈缘不自知地脱口而出“值得。”
【虚无根源】消失，屏幕黑屏，进入加载剧情环节。
直播间弹幕铺天盖地：
“太帅了！！！”
“泪目了……太燃了！”
“永远的神！！！我的英雄！”
“我要给主播生猴子！”
无数刷屏礼物。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弹幕，沈缘得意地笑了一下：“好啦，我们一起看这传说中的完美结局是怎么样的。”
过了许久，画面还是在加载中。
弹幕忍不住：
“怎么还在加载？”
“电脑坏了？这个关键点！”
“楼上傻逼，没看到加载圈还在转吗？”
“@【崩坏修真界】官方：问你话呢！怎么还在加载？”
沈缘也有些憋不住，皱眉看着屏幕。
——终于，画面出现。
不是cG，不是动画。
是几行字：
【你好，沈缘先生。恭喜您达成《崩坏修真界》所有结局。
很遗憾，崩坏修真界——没有好结局。】
直播间静了三秒，然后炸了。
“傻逼官方！”
“你他妈的！”
“我早就说了这个游戏就不该存在！”
......
无数弹幕都在骂官方。
忽然有些人发现些问题
“兄弟们，官方好像注销了，@不出来。”
“诶？官网也消失了！”
“游戏也消失了！而且全部退款了！”
沈缘没关注到这些，他继续看着屏幕里继续显示的字—
【您对完美结局的执念打动了我。
既然我做不到……那就由您来创造——】
【请您亲手，开启属于您自己的“完美结局”。
——意志力 · 最后语】
“啊？”
沈缘迷茫地看着屏幕。
一瞬间，白光闪过。
下一秒——
他站在不知名森林深处，草叶拂过鼻尖，虫鸣耳畔回响。
“……嗯？”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缘的惨叫响彻整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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