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暮色,一天又将平静地过渡到夜晚。厨房里飘出隐约的香气,勾得人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枫若雪抱着小念雪从儿童房出来,小家伙刚睡醒午觉,小脸粉扑扑的,趴在妈妈肩头,揉着惺忪的大眼睛。苏瑶也刚好结束手头的工作,从书房走出,一家三口在客厅汇合。
“咕噜~”
一声清晰的腹鸣从小念雪的肚子里传出,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明显。
枫若雪忍不住笑了,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屁股:“我们念雪饿了呢。”她抬头看向苏瑶,眼神里带着询问,“老婆,晚上我们吃什么呀?”
这大概是每个家庭每天都会面临的“灵魂拷问”。
苏瑶的目光掠过枫若雪,落在她怀里正咂巴着小嘴的女儿身上,沉吟了片刻。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了客厅角落那个加固了数次的兔笼。
雪球和面包似乎也感知到了晚餐时间临近,显得有些躁动。面包更是扒在笼子边,鼻子不停地抽动,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苏瑶拿起旁边放置兔粮的密封罐,打开,用一个小量杯舀出适量的兔粮。颗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面包的耳朵瞬间竖得笔直,激动地在笼子里转了个圈。雪球虽然依旧揣着手手,但红宝石眼睛也紧紧盯着苏瑶的手。
她将兔粮均匀地倒入两只兔子的食盆。面包立刻埋头苦干,吃得“咔嚓”作响,毫无形象。雪球则优雅地踱步过去,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
安排好兔子的晚餐,苏瑶这才转过身,重新面对枫若雪的问题。
“夫人,”她开口,语气是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你想吃什么?”
“我?”枫若雪眨了眨眼,没想到决定权突然落到了自己手里。她看了看窗外,“天气有点凉了,要不……吃点暖和的?比如……火锅?”
这个提议让她自己都眼睛一亮。热腾腾的锅底,涮上各种美味的食材,想想就让人觉得幸福。
苏瑶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可以。”
她拿出手机,一边走向厨房查看冰箱里的存货,一边说道:“冰箱里有现熬的骨汤做汤底。肥牛、虾滑、豆腐、青菜……都有。”她清点着食材,语气如同在汇报工作般条理清晰,“缺少的,我让生鲜配送半小时内送到。”
高效,果断,并且完全支持她的提议。
枫若雪心里暖暖的,抱着女儿凑过去,看着苏瑶利落地系上围裙,开始准备锅具和餐具。小念雪似乎也明白有好吃的了,在妈妈怀里兴奋地蹬着小腿。
“那我们念雪吃什么呀?”枫若雪看着女儿,又犯了难。小宝宝可不能跟大人一起吃火锅。
苏瑶清洗着蔬菜,头也没抬地回答:“她的是蒸蛋羹和南瓜泥,已经准备好了,在保温。”
总是这样,苏瑶似乎总能想到前面,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晚餐很快准备就绪。餐厅里,热腾腾的鸳鸯锅(一边骨汤一边菌菇,照顾枫若雪不太能吃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各式新鲜的食材摆满了桌子,色彩缤纷,令人食指大动。
小念雪坐在她的餐椅上,面前摆着一小碗嫩滑的蛋羹和香甜的南瓜泥,她拿着小勺子,自己吃得津津有味,虽然弄得满脸都是,但进步明显。
枫若雪涮了一片肥牛,蘸上苏瑶特调的酱料,满足地送入口中,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她看着对面正优雅地涮着一片青菜的苏瑶,又看看身边努力自己吃饭的女儿,再听听客厅角落里兔子“咔嚓咔嚓”吃草的声音,心里被一种平淡却真实的幸福感填得满满的。
“老婆,”枫若雪咽下食物,眼睛弯成了月牙,“下次我们吃烤肉好不好?”
苏瑶将涮好的青菜放进她碗里,语气依旧平淡:
“嗯,你定。”
吃什么,或许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以及那份有人将你的愿望放在心上、并为你实现的心意。
在这个暮色四合的傍晚,关于“吃什么”的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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