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瑶“监督”着吃完晚饭后，枫若雪感觉胃里踏实了不少，连带着下午因“教育”兔子而产生的那点疲惫也消散了。小念雪被保姆抱去洗澡，准备睡觉，客厅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人，以及笼子里揣着手手暗中观察的两只兔兔。
枫若雪窝在沙发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看着苏瑶收拾好餐桌，又将平板电脑拿在手中，似乎准备处理一些未完成的工作。暖黄的灯光洒在苏瑶身上，勾勒出她清冷而专注的侧脸轮廓。
看着自家老婆这副居家又认真的模样，枫若雪心里那点因为被“喂饭”而产生的小小“屈辱感”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暖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她忽然想起今天白天刷手机时，看到某个奢侈品品牌新上市的秋季系列，有几款设计和配色都非常适合苏瑶。她知道苏瑶自己对穿着并不十分上心，衣柜里多是剪裁利落、颜色低调的基础款和正装，所有的配饰，包括她们结婚时的对戒，都是苏瑶一手包办，从未让她操心过。
以前枫若雪也提过想给苏瑶买衣服买包，但总被苏瑶以“不需要”、“你有这份心就好”之类的理由淡淡挡回。苏瑶给予她的，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和照顾，从生活到情感，几乎无所不包，却很少主动向她索取什么，连物质上的给予都显得有些“吝于接受”。
这让她偶尔会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似乎总是被照顾、被保护的那一个。虽然很幸福，但也想能为苏瑶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很微小的事情。
想到这里，枫若雪放下抱枕，蹭到苏瑶身边，挨着她坐下。
苏瑶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从平板屏幕上移开目光，侧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老婆……”枫若雪挽住她的手臂，声音放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呀？衣服，包包，或者首饰什么的？”
苏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抬手轻轻拂开枫若雪颊边的一缕碎发，语气淡然：“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什么都不缺。”
看，又是这个标准答案。
枫若雪不甘心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可是我想给你买嘛！我看到好几个新款都特别适合你！你就不能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苏瑶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嘴和期待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她不是不明白枫若雪的心思，只是习惯于掌控和给予，而非接受。
但看着夫人难得如此坚持地想为她做点什么，苏瑶的心软了下来。
她放下平板，转身正对着枫若雪，在枫若雪疑惑的目光中，从居家服的口袋里（天知道她为什么在家居服口袋里放这个）取出一个简约的黑色皮夹，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卡。
那是一张通体黑色，只在边缘有细微鎏金纹路的银行卡，设计低调却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质感。
苏瑶拉起枫若雪的手，将那张黑卡轻轻放在她的掌心，然后合上她的手指。
“夫人，”苏瑶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我的就是你的。”
她顿了顿，看着枫若雪瞬间睁大的眼睛，继续道：“这张卡给你，没有密码，没有限额。”她用手指点了点枫若雪掌心中的卡片，语气带着一丝纵容和鼓励，“看到什么喜欢的，无论是给你的，给念雪的，还是……你觉得适合我的，随便买。”
枫若雪彻底愣住了，掌心里那张薄薄的卡片仿佛有千斤重。她只是想给苏瑶买点礼物，怎么转眼间就收到了传说中的“黑卡”，还是“随便刷”的那种？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枫若雪有些语无伦次，“我是想用我自己的钱给你买……”
“你的钱留着当零花。”苏瑶打断她，语气理所当然，“家里的一切，理应由我来承担。而你，”她伸手，指尖轻轻抬起枫若雪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买你想买的东西，开心就好。”
这霸总式的发言和举动，让枫若雪的脸颊瞬间爆红，心跳也漏了好几拍。她看着苏瑶近在咫尺的、依旧没什么大幅表情却写满了“我养你”的脸，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这谁顶得住啊！
笼子里，面包似乎被这边微妙的气氛吸引，凑到笼边，鼻子抽动地看着那两个两脚兽。雪球则换了个方向揣手手，仿佛在表示：人类的金钱交易，兔兔不懂。
“可是……”枫若雪还想挣扎一下。
“没有可是。”苏瑶收回手，重新拿起平板，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说出来的话却依旧霸道，“卡收好。明天我让助理把几个常用品牌的SA联系方式给你，他们会直接上门服务。”
说完，她便继续看向屏幕，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如同递杯水一样平常的事情。
枫若雪看着掌心那张散发着“壕”气的黑卡，又看看身边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苏瑶，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感动、甜蜜、羞涩，还有一丝“被包养”的奇异感觉交织在一起。
她最终小心翼翼地将黑卡收好，然后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重新黏回苏瑶身上，把发烫的脸颊埋在苏瑶的颈窝里，闷闷地、带着无限依赖地唤了一声：
“老婆……”
苏瑶敲击虚拟键盘的手指微微一顿，空着的那只手自然地环住枫若雪的腰，将她搂紧，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嗯。”
教育兔子时，她恩威并施。
照顾夫人时，她霸道直接。
而无论哪种，都源于她内心深处，对这个小家，对怀里这个人，最深沉和最直接的爱。
枫若雪想，或许，这就是被苏瑶爱着的，独一无二的方式吧。虽然有时让人心跳失控，但……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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