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大叛乱之前的一件小事。
钢铁之血号,这艘帝皇赠予第四军团之主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正停泊在古甘星系附近,他们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一场让钢铁勇士发生了一些小小变化的战争。
赫鲁德人,这是与第四军团钢铁勇士发生这场战争的敌人。
异形?人类?无人知晓它们到底是什么,甚至就连赫鲁德人这个称呼都不准确,最早的报告将它们称呼为“赫鲁德夜行战士”,似乎赫鲁德是指它们的家园世界,而非这个物种的名字。
然而,古甘星系根本就没有什么赫鲁德行星,并且这些居住在洞穴中的异形也没有星域穿梭能力,不过它们却有着让让所有阿斯塔特都避之不及的时间武器。
这些赫鲁德武士会使用一种威力相当恐怖的熔熵光剑:它即可以扭转失控,也可以在物理上断玉分金。
基于这一点思考,时间贤者祖里恩向钢铁勇士原体佩图拉博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这些敌人可能不是异形,而是来自于未来的人类。
“大人,这些基本形态与我们一致的异形可能是未来人类,在漫长而又黑暗的前路上,我们并不知道有什么样恐怖之物在等着我们,也许他们知道我们的时代会迎来和平,所以他们就聚集于此,准备享受帝国将要带给银河的稳定安泰。”
原体对此没有发表过多自己的个人意见,他一如往常沉默不语,凝视着星图上标记的战场信息,就在祖里恩以为自己说错话时,突然这位钢铁领主开口道:“那么他们就是一群蠢材,我看不见和平。”
佩图拉博眼神阴郁,他回忆着自己的兄弟、父亲与母星冷笑道:“非常好,祖里恩,我个人十分重视求知,你可以继续测试并收集你的样本,不过,要是我认为你的兴趣对战斗造成了任何形态的妨害,那么我会亲手宰了你的。”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祖里恩能够感受到周围三叉戟议会战争铁匠锐利眼神,他身躯不自觉有些发抖,随即弯下腰轻声禀告道:“无论如何,这场战争您即将取得胜利,战争铁匠丹提欧克大人,您最得意的子嗣将会为您带来胜利。”
一听到这个名字,哪怕是佩图拉博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伸手拍了拍身旁这位被刚才恐吓吓傻的凡人宽慰道:“你说的不错,我的子嗣将会为我占领一整个星系。”
“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当被赫鲁德人衰老光线照射损失了整整三千年生命、被极度老化所折磨的丹提欧克缓缓地走向佩图拉博王座时,三叉戟一会成员们全都用一种混合了同情和鄙视的态度凝视着这位深受父亲喜爱的战争铁匠。
作为军团的一份子,看到有如此虚弱的成员是对他们感官的冒犯,不过他们也因此意识到,这场战争迟早会轻而易举的让他们也落入和自己同伴一样的下场。
丹提欧克的脚步并不稳健,但也不算步履蹒跚,他停在了去王座的半路上,那具身体因为压下一个咳嗽而颤抖,当痉挛无法阻挡时,他叹息了一下。
铁之主将对他的爱子、他的战争铁匠做出愤怒裁决,但是在看到昔日副官那副残破身躯时,这位原体心中还是激荡出了一点怜悯之情。
“丹提欧克,发生了什么?”
“赫鲁德……”战争铁匠的声音之前很平滑,但现在那份平滑被破坏,有一个粗糙的收尾、一个像是带着倒钩的道破话了这一切,他挪动脚走向王座,带着明显艰难的下跪沙哑道:“吾主,弗尔帕海峡失守了。”
此话一出,原体关系子嗣的神情立刻消失,铁之主脸上重新浮现了一抹狠辣,他皱起眉毛不禁怒吼道:“我留给你整整三个世界,丹提欧克,你竟然敢告诉我,他们都从你的手指边溜走了?上百万赫鲁德人已经通过了这个星系,然后你居然敢告诉我,你没能抵挡它们的逃窜?”
丹提欧克的手指摸索着那头盔磁力锁,在艰难打开后,他缓缓摘下头盔并抬起了头,佩图拉博的视线停在了战争铁匠那张备受蹂躏的脸上。
这名阿斯塔特的头发已经只剩下银白色反光的几组,它们稀疏挂在头皮上与密集老人斑作伴,脸上松垮的皮肤下垂推挤在骨头凹陷处,黄色的眼睛从遍布皱纹的皮肤里向外窥视,它们的轮廓略带紫色。
他的嘴唇薄成了一个脸颊开口处深凹的粉红色粗线,他的头骨在皮肤下清晰可见,仿佛皮肤是一个恐怖奖杯的宽松外罩,他的身体被岁月所腐蚀,尽管那双眼眸中依旧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决心。
“看看我,您大概就明白为什么了。”丹提欧克自嘲道:“药剂师相信我已经被局部衰老了至少三千年,这很明显,毕竟我们的军团不是功能上的不朽。”
佩图拉博几乎不能直视自己的战争铁匠,他觉得这种肉体的衰朽异常丑陋,这块钢铁衰朽了,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衰朽了,看到机能良好的人体快速衰朽让他感觉自己的感官被冒犯。
从许多意义上来说,人性都是卑鄙的,作为囊括了所有人性的基因原体,佩图拉博很明显就继承了这一部分,他完全不理会丹提欧克的惨状直接喊道:“其他同样命运的人都完成了我派给他们的任务,你被要求守住海峡,但是你没有做到!”(完成任务是指战死战场,佩图拉博所说的其他人全部战死了。)
听到自己父亲这么说,丹提欧克发出了痛苦的嘟囔声并向自己父亲脚步挪动,他用十分悲凉的声音呐喊道:“我不能!您的命令实在是无法完成,尽管我们所有人都竭尽全力去完成了,没有成功完成您的任务让我感到最深的懊悔,如果赫鲁德人没有开始前夕,我本可以轻松地完成他的!”
“听起来,敌人比我想的更难以预料。”铁之主冷哼道:“不过这也并不能……”
“他们是可以预测的,吾主!”丹提欧克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语,他在说话前吞了一下口水反驳道:“我的一个军士佐兰坚持认为我们应该考虑撤退,我拒绝听他的话,因为您命令我们驻守,所以我们驻守,最终导致我们损失了绝大多数战士,第五十一舰队被全部歼灭了。”
“你是因为软弱而失败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占据了佩图拉博的情感,他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低吼道:“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个不能完成自己君主命令的废物!”
“我的失败是因为屈服!”呵斥没有阻止丹提欧克的反抗,他颤颤巍巍起身用让三叉戟议会所有战争铁匠震惊的声音怒吼道:“我对佐兰的交谈和态度就像您现在对我一样,基因之父,放弃这场远征吧!”
佩图拉博的脸愤怒地扭曲在一起,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双手紧握着宝座以至于金属嘎嘎作响,丹提欧克正在说一些缓解气氛的话语,不过此时此刻他完全都不在乎了。
他一脚踢翻站起来的子嗣,随后直接怒吼道:“一个保不住三个可悲世界的人没有资格给我提意见,我解除你的职务,战争铁匠,给我滚去小达曼蒂尼,去那里吧!带着你大营里剩下的那些无论什么渣滓,带着他们去为我守护那颗星球吧!”
“我还有二百四十个战士。”丹提欧克因为原体对手下的侮辱而变得强硬,他起身冷哼道:“他们会很高兴的跟我去任何地方,你下你的命令,我有我的船。”
“砰——!!!”
拳头猛地击碎了王座旁的装饰,佩图拉博从睡梦中苏醒,他不了解为什么自己会做一个有关于丹提欧克的梦,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三个月了,眼下他已经明确背叛帝皇加入到了荷鲁斯的阵营之中。
揉了揉自己略微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铁之主长呼一口气向一旁的战争铁匠、三叉戟之首费里克斯询问道:“副官,丹提欧克那边怎么样?他还是拒绝向第四军团提供补给吗?”
“是的,大人。”费里克斯宛如一尊雕像,他目光如炬凝视着星图信息报告道:“丹提欧克与我们发生了冲突,咱们是否需要加大火力进攻?”
“不,不需要。”佩图拉博冷哼一声,他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星图中的奥林匹亚、这颗是自己母星的星球身上,那里是他们这艘钢铁之血号旗舰的目的地,为了反叛帝皇,他们需要从那里掠夺更多的资源。
“苍蝇再怎么喧闹也是在做无用功,我们要获得兵力与武器,将那里彻底吃干抹净!”铁之主眼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他攥紧拳头冷哼道:“我不允许自己是所有原体中唯一一个母星叛乱帝国的,将奥林匹亚毁灭,将这颗星球掠夺干净后,将其彻底毁灭!”
“毁灭!我们要为了赤龙帝君毁灭安格隆与吞世者!”蜕变新生为战犬的第十二连军团战士们高呼着,为首的沙布兰·达尔和杰德克伫立在赤龙帝君两侧,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久违的信仰。
秦长赢笑着摆了摆手,他望着围坐在自己周围的五百名阿斯塔特战士点头道:“第十二军团的重建不在于恢复往日的规模,而在于重塑它的灵魂,你们曾经为角斗而生,后来为杀戮而活,现在,我希望你们为守护而活。”
“战帅!”洛克用十分低沉的机械声音回应道:“我们习惯了毁灭,学习守护……这……只怕我们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就让我们一起经历这段时间。”长赢听后转过身,他走到洛克身边拍了拍这台机甲的臂膀说道:“很快的,第十二军团会很快获得蜕变,因为你们已经完成了最艰难的第一步!”
就在这时,这间静思室的大门滑开,一名身披着赤龙利爪标记的战士快步走入,金属战靴敲击甲板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在和战犬兄弟们打过招呼后,这名赤血龙子直接在长赢面前单膝跪地道:“父亲,我们收到了一条消息!”
“它来自于小达曼蒂尼星系,是一条紧急求救星系,通过上面的加密等级可以判断发送者是钢铁勇士战争铁匠的专用频段。”
得到消息的秦长赢立刻动身前往了指挥使,沙布兰·达尔与杰德克作为帝君忠犬,他们手持链锯斧紧随其后,等大门打开,圣吉列斯与一种圣血天使确定长赢后,他们便播放了那段信息。
全息投影台上的星图瞬间切换,一个遥远的星系在众人面前展开,尽管信号断断续续,但他们依然能够听出其中蕴含的绝望。
【……这里是……这里是战争铁匠丹提欧克……我们遭遇到……遭遇到了背叛……佩图拉博背叛……背叛了帝皇……帝皇级泰坦正在……需要紧急支援……】
“是丹提欧克?”圣吉列斯听后微微蹙眉,他思索了一下随后轻声问道:“为什么会是他?我记得这位战士不是佩图拉博最喜爱的子嗣之一吗?”
“他在基因之父与帝国之间选择了帝国。”长赢的目光变得深邃,他余光看向身旁的战犬轻声道:“他是一位真正的战士,赫鲁德人用武器夺走了他的时间,而佩图拉博也夺走了他的尊严,现在,那些叛徒连他最后的安宁也要剥夺!”
“我们要去拯救,战帅!我们要去拯救丹提欧克!”颅内还回荡着先前静思室帝君话语的杰德克突然开口道:“咱们需要去拯救他!我们要去拯救自己的同胞!”
听到战犬战士这句话,两位原体便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因为默契早已在目光交汇间完成。
“导航员,设定航线至小达曼蒂尼,最大跃迁速度!”赤龙帝君的声音在舰桥上回荡:“所有战斗人员,做好强行介入准备!”
(今日依旧更新两章,大概我会在明天描写有关佩图拉博大战秦长赢的故事,希望你们可以喜欢,我个人因为不喜欢佩图拉博,所以这小子会在俺小说里面会很惨的(╯▔皿▔)╯希望各位喜欢佩图拉博的读者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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