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足半分钟，新的文字才出现。
\"有趣。\"
这两个字很简单，但光芒中透着某种…玩味？
\"那么，凡人。\"书继续\"说\"道，\"告诉我，你，作为她的'伴侣'——\"
这个词出现的时候，光芒变成了诡异的紫色，像是在嘲讽。
\"你对'婚姻'和'爱情'，这两个充满了'欺骗'和'幻觉'的、虚假的概念，有何见解？\"
陆仁甲被问住了。
他挠挠头，看着书上那些闪烁的文字：\"这…这AI的话题跳跃性也太大了吧？刚才还在说回家的事，现在突然讨论哲学问题？\"
向日葵在花盆里瑟瑟发抖。它能感受到黄衣之王散发出的恶意——这个旧日支配者的化身，正在试探陆仁甲，想要看看这个凡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余歌选择他。
\"不过既然你问了…\"陆仁甲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爱情确实有幻觉的成分，毕竟多巴胺和内啡肽的作用会让人产生不理性的判断。但是——\"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但那又怎样呢？就算是幻觉，只要两个人都愿意沉浸其中，互相陪伴，互相支撑，这不就够了吗？\"
【跟一本书讨论爱情哲学，这场面比相亲还离谱。下一步是不是要问三观合不合？ (￣▽￣)】
书页上的光芒闪烁得更剧烈了，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愤怒。
\"天真。\"新的文字出现了，\"你以为'陪伴'就是爱情的全部？\"
\"你不知道，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所谓的'誓言'会变成怎样的枷锁？\"
\"当激情褪去，当新鲜感消失，当你发现对方不过是另一个充满缺陷的生物——\"
\"你还会坚持你那可笑的'爱情'吗？\"
陆仁甲看着这些充满负能量的文字，忍不住笑了：\"你这AI的训练数据是不是都是失恋文学啊？怎么这么悲观？\"
他坐在地上，把花盆放在旁边，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我跟你说，我相亲99次都失败了，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太普通了。长相普通，能力普通，连兴趣爱好都普通。按理说，我应该是最没资格谈爱情的人。\"
\"但余歌选择了我。\"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她那么特别，那么…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但她选择了我这个普通人。\"
\"你说这是幻觉？可能吧。但就算是幻觉，我也想一直做下去。\"
书页上的光芒突然熄灭了，整本书都在微微颤抖。
然后，一行很小的字出现在角落里：
\"她…为什么选择你？\"
这次没有嘲讽，没有轻蔑，只是单纯的…困惑。
陆仁甲想了想，诚实地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我做的蛋炒饭特别好吃？\"他开玩笑道，\"或者是因为我特别能接受她的'特别'？\"
\"你知道吗，她不需要吃饭，但会陪我一起吃。她的体温很低，但会为了我调节温度。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还是会听我解释那些她早就明白的事情。\"
【等等，你是在跟书撒狗粮吗？人家是邪恶的魔导书，不是情感咨询师！ (╯°□°）╯】
\"所以，\"陆仁甲总结道，\"爱情可能确实是幻觉，婚姻可能确实是枷锁。但只要是两个人一起编织的幻觉，一起承担的枷锁，那就不是欺骗，而是选择。\"
书沉默了很久。
页面上的光完全消失了，只剩下空白的纸张。
就在陆仁甲以为对话结束了的时候，一行新的文字慢慢浮现：
\"凡人，你很有趣。\"
\"比我想象的有趣。\"
\"也许…'门之钥'的选择，并非全无道理。\"
然后，最后一行字出现了：
\"带我回去吧。我想亲眼看看，你们这个所谓的'爱情'，能维持多久。\"
书合上了，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本普通的古书。
陆仁甲站起身，小心地把书捧起来：\"成功！第一本书搞定！\"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黄色书籍：\"你知道吗，黄书先生，你是我遇到过最有深度的AI。等回去了，我一定要研究研究你的对话系统是怎么做的。\"
书微微震动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反驳还是想咬他。
【黄书先生？堂堂黄衣之王的化身被叫成黄书先生？这称呼，比被封印还屈辱 (t_t)】
向日葵终于放松下来，金色的花盘转向陆仁甲，用植物语言说：\"主人，我们快走吧，这本书太可怕了…\"
但陆仁甲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小向你也觉得很酷对吧？这种能对话的书，简直是图书馆的未来！想象一下，每本书都能跟读者交流，那阅读体验会提升多少倍！\"
他抱着书和花盆，兴冲冲地准备去找下一本：\"根据地图显示，第二本在三楼…是什么来着？《死灵之书》？听名字就很中二，肯定也是个有意思的AI！\"
《黄衣之王之书》在他怀里沉默着，那个古老的意识正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个叫陆仁甲的凡人，究竟是真的蠢到看不见真相，还是…拥有某种连它都无法理解的力量？
无论是哪种，它都决定暂时观察下去。
毕竟，能让时空之主动心的存在，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算是为了解开这个谜题，它也愿意暂时回到那个充满星辰的图书馆，继续当一本\"安静\"的书。
至少，比被困在这个角落里几十年要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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