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勇士的48小时后,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的训练馆里弥漫着一种与往日不同的气氛。不再是轻松惬意的训练日常,而是带着些许压抑的沉默和加倍投入的专注。
投影幕布上反复播放着勇士队比赛录像,那些行云流水的传导、那些无视距离的三分、那些永不停歇的跑位,如同一堂生动的现代篮球教学课——代价是一场难堪的失利。
“停。”迈克·德安东尼教练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勇士一次五人全部触球的进攻回合上,“看到没有?球在他们手里停留的时间平均不到1.5秒。每个人都在移动,每个人都在阅读防守,每个人都是威胁。”
他转过身,看着围坐在地板上的队员们:“我们不是没有这样的能力。林可以模仿任何人,保罗的策应、史蒂夫的传球、尼克的无球跑动……但我们缺的是这种‘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进攻一部分’的信念。我们太依赖个人能力了。”
训练馆的门被推开,所有人都转头看去。
科比·布莱恩特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左脚踝上绑着厚厚的白色护具,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有些缓慢,但腰背依然挺得笔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全场时,训练馆里的温度仿佛下降了两度。
“教练说得对。”科比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我看了比赛录像。我们输得不冤——勇士打得像一支球队,我们打得像一个人带着四个观众。”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几个队友羞愧地低下了头。林昊坐在第一排,看着科比拖着伤脚慢慢走到场边,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愧疚——如果自己那晚能做得更好;有期待——科比终于回来了;但更多的是担忧——那脚踝,真的能撑得住吗?
“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科比在德安东尼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拐杖靠在墙边,“今晚打公牛,我会上场。”
更衣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保罗·加索尔关切地问:“科比,你的脚……”
“医生允许我打20-25分钟。”科比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不是因为我恢复了,而是因为我们需要赢。输给勇士可以,但不能连败。尤其是不能在主场连败。”
他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林昊。
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我回来,不是要接管一切,而是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让你知道这支球队该怎么赢球。
当晚,斯台普斯中心,座无虚席。
湖人队赛季第七场比赛,主场迎战芝加哥公牛。对手虽然不像勇士那样如日中天,但依然是一支难啃的硬骨头——德里克·罗斯伤愈复出后状态逐渐回升,保罗·加索尔的老搭档乔金·诺阿坐镇内线,吉米·巴特勒的防守日益凶悍,还有新加盟的保罗·加索尔(注:此指小加索尔,为区分称保罗·加索尔为“大加”,其弟为“小加”)的哥哥小加索尔……好吧,面对旧主,气氛多少有些微妙。
赛前热身时,科比出现在场上。他没有进行太剧烈的跑动,只是在三分线外进行着定点投篮练习。但即便如此,他每一次接球、起跳、出手,都会引发全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KobE! KobE! KobE!”
那呼声里包含着太多情感——对英雄归来的期待,对王朝岁月的怀念,以及对当下困境的某种寄托。洛杉矶需要科比,哪怕只是一个限时版的科比。
林昊在另一端练习着中距离跳投。他能感受到全场的目光和期待,像无形的重担压在肩上。上一场44分却输球,让他明白了数据与胜利之间的鸿沟。今晚科比回归但时间受限,意味着他必须承担更多,却又不能像对阵勇士时那样大包大揽——那样只会重蹈覆辙。
【系统提示:基于近期比赛经验,【完美无缺的模仿】开始向战术理解层面渗透。当前可尝试:部分模仿对手球队的进攻节奏与防守轮转逻辑。】
这个提示让林昊若有所思。模仿战术?听起来很玄,但也许可以试试。
跳球前,德安东尼把队员们召集到一起:“听着,今晚科比会打第一节末段和第三节初段,总时间控制在25分钟以内。在他上场时,我们要最大化他的效率;在他下场时,林,你是绝对核心。”
他看向林昊:“但我要的不是你一个人单打独斗。我要你像勇士那样打球——调动每个人,让球流动起来。明白吗?”
“明白。”林昊点头。
科比走过来,拍了拍林昊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那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今晚,看你的了。
第一节10分22秒,湖人8:12公牛。
科比还没有上场,林昊作为场上的绝对核心,正在经历着公牛队严密的防守考验。吉米·巴特勒像牛皮糖一样贴着他,这个从防守起家的年轻锋线,拥有着不知疲倦的体力和极强的对抗能力。
“听说你上一场拿了44分?”巴特勒一边防守一边低声道,“在我这儿,你别想那么轻松。”
林昊没有回应,他在弧顶观察局势。公牛的防守与勇士截然不同——没有那么多的换防和轮转,而是更传统的盯人结合区域协防。诺阿坐镇内线,如同一座会移动的大山,随时准备封盖任何敢于挑战禁区的进攻。
林昊呼叫保罗·加索尔(大加)挡拆,但诺阿的防守选位极佳,既没有完全换防给林昊突破空间,也没有放空顺下的大加。林昊被迫将球分给侧翼的尼克·杨,杨少侠接球后虚晃一枪,点飞扑防的迈克·邓利维,运一步中投——
哐!
打铁!
诺阿收下篮板,公牛立刻发动反击。德里克·罗斯如同闪电般冲向前场,这个曾经的最年轻mVp虽然经历了两次大伤,但一旦冲起来,依然有着联盟顶级的爆发力。
林昊全速回追,但罗斯在罚球线内一步突然急停,一个大幅度的变向晃开补防的韦斯利·约翰逊,然后强行起跳,在空中对抗后将球抛出——
唰!
8:14!分差扩大到6分!
同时裁判哨响,吹罚约翰逊防守犯规!
“德里克·罗斯!2+1!他看起来完全恢复了健康!”解说员赞叹道,“这就是mVp级别的爆发力!”
罗斯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8:15!
分差7分,斯台普斯中心响起一阵不安的骚动。球迷们看向湖人替补席——科比还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德安东尼在场边喊道:“林!我们需要得分!”
林昊深吸一口气。他明白教练的意思——在科比上场前,必须稳住局势,不能落后太多。
第一节7分44秒,湖人12:18公牛。
过去两分钟,湖人靠着林昊的一次突破分球助攻大加勾手得分,以及史蒂夫·布雷克的一记底角三分,勉强咬住比分。但公牛的进攻依然顺畅,罗斯的突破、诺阿的高位策应、巴特勒的空切,让湖人的防守顾此失彼。
这时,场上出现了第一个换人调整。
“湖人换人!24号科比·布莱恩特换下韦斯利·约翰逊!科比回来了!”解说员的声音激动起来。
全场两万多名球迷起立鼓掌,掌声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球馆。科比一瘸一拐地走上场,与下场的约翰逊击掌,然后站在了侧翼的位置。
林昊看向科比,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科比微微点头,那意思很清楚:按你的节奏打,我找机会。
公牛队显然对科比的回归有所准备。防守林昊的巴特勒明显加强了对传球路线的封锁,试图切断林昊和科比之间的联系。
第一节6分11秒,湖人14:20公牛。
林昊在弧顶持球,面对巴特勒的贴防,突然一个极快的体前变向,看似要走右路,却在巴特勒重心移动的瞬间,一个背后运球拉回左侧!
这一下变向的幅度和速度,带着一丝德里克·罗斯的影子——林昊在赛前热身时观察了罗斯的运球节奏,此刻模仿出来,竟有七分神似!
巴特勒被晃开半个身位,林昊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当,直杀禁区!诺阿补防过来,林昊没有强上,而是在空中将球分给底角空位的科比!
科比接球,面前的邓利维扑防慢了半拍——所有人都没想到林昊能如此轻松地撕破防守。
科比调整脚步,起跳,出手。
那动作依然美如画,虽然起跳高度明显不如巅峰,但出手的流畅度和自信丝毫未减。
唰!
三分命中!
17:20!
“科比·布莱恩特!回归后的第一次出手就命中三分!”解说员大喊,“这就是传奇!”
斯台普斯中心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科比落地后微微踉跄了一下,但立刻稳住身形,面无表情地退防。只有最细心的观察者才能看到,他左手在无人注意时,轻轻按了按左膝盖。
林昊跑过来与科比击掌:“好球!”
科比看了他一眼:“你刚才那个变向……学罗斯的?”
林昊一愣,随即点头:“嗯,有点那个意思。”
“不错。”科比难得地夸了一句,然后跑向防守位置,“但别光顾着学别人。打你自己的篮球。”
科比的回归带来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不仅仅是那记三分,更重要的是他给球队带来的战术变化和精神加持。
第一节3分22秒,湖人25:24公牛,湖人首次反超比分。
这一波11:4的攻击波里,科比贡献了5分和2次助攻。他没有过多的持球单打,而是更多地利用无球跑动和牵制力为队友创造机会。林昊则扮演了组织核心的角色,在科比吸引防守注意力时,他连续送出妙传:
一次突破分球给到底角的尼克·杨,杨少侠三分命中;一次挡拆后击地传球给顺下的大加,大加轻松上篮;还有一次在快攻中找到跟进的科比,科比用一记标志性的后仰跳投得手。
两人的配合虽然还谈不上天衣无缝,但已经有了雏形——科比做诱饵,林昊做发动机;科比打关键球,林昊控节奏。
第一节结束,湖人28:26公牛,领先2分。
科比走下场时,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队医立刻递上冰袋,他接过后敷在左膝上,眼神却始终盯着场上的林昊。
第二节初段,科比按照计划休息。林昊带着替补阵容迎战公牛的第二阵容。
这是真正的考验——没有科比在场吸引防守,他能否独自撑起球队进攻?
第二节9分15秒,湖人35:32公牛。
林昊在弧顶面对公牛替补控卫阿隆·布鲁克斯的防守,连续几个胯下运球后,突然一个加速突破!布鲁克斯的速度很快,但林昊在突破中途急停,后撤步跳投——
唰!
37:32!
进球后的林昊没有任何庆祝,而是立刻指挥队友防守:“全场紧逼!逼他们失误!”
湖人队展开了积极的全场防守。这是林昊从勇士身上学到的——用防守带动进攻,用速度拖垮对手。
公牛队显然不适应这种节奏,替补中锋纳兹尔·穆罕默德在底线发球时出现犹豫,被林昊看准时机突然上抢!
啪!
抢断成功!
林昊控制住球,面前一片开阔。他全速冲向篮筐,在罚球线内一步起跳,身体在空中完全舒展——
砰!
单手劈扣!
39:32!分差扩大到7分!
“林昊!抢断快攻一条龙!”解说员激动大喊,“他在科比下场的时间里完全掌控了比赛!”
斯台普斯中心沸腾了。球迷们高呼着林昊的名字,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替补控卫,如今已经成为这座球馆新的宠儿。
林昊落地后回防,经过替补席时,他看到科比正在对他点头。那眼神里有认可,有鼓励,还有一丝……欣慰?
半场结束,湖人58:52公牛,领先6分。
科比上半场出战11分钟,得到8分3助攻;林昊打满24分钟,已经砍下19分7助攻5篮板的全面数据。
更衣室里,德安东尼正在布置下半场的战术:“第三节初段科比会打5-6分钟,然后休息整节。林,第三节后半段和第四节初段,你带队。我们需要保持领先优势,为科比的最后回归做准备。”
科比坐在自己的更衣柜前,正让队医给他的左膝和左脚踝进行冰敷和按摩。他的表情很平静,但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暴露了疼痛的程度。
“科比,你真的可以吗?”大加索尔关切地问。
“可以。”科比简短地回答,然后看向林昊,“第三节初段,我会多持球打几个,把他们的防守注意力吸引过来。你趁机找机会,明白吗?”
林昊点头:“明白。”
“还有,”科比顿了顿,“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时刻需要有人站出来,而我的状态不行……你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说得很轻,但更衣室里每个人都听懂了。科比在交代后事——如果他的身体撑不到最后,那么最后的胜负手,就是林昊。
林昊看着科比,看着这位曾经只能在电视上仰望的偶像,如今正把球队的未来交到自己手上。那种感觉,沉重而又炽热。
“我会赢下这场比赛。”林昊一字一句地说。
科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点了点头。
第三节开始。
科比果然如他所说,在前三分钟里增加了个人进攻。虽然脚步明显不如从前,但那些技术动作依然精妙绝伦——一次底线转身后仰跳投,一次突破后的急停抛投,还有一次面对包夹的强行上篮造犯规。
第三节8分11秒,湖人68:62公牛,科比在这段时间里独得6分,但也付出了代价——在一次突破落地时,他明显踉跄了一下,虽然立刻稳住,但脸上的痛苦表情一闪而过。
德安东尼立刻叫了暂停。
“科比,你下来休息。”教练的语气不容置疑。
科比没有争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走向替补席时,全场球迷起立鼓掌。11分钟,14分4助攻,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依然是那个黑曼巴,哪怕只有半管血。
林昊站在场上,看着科比一瘸一拐地走下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记分牌。
68:62,6分的领先优势,还有整整一节多的比赛。
公牛队换上了全主力阵容,罗斯、巴特勒、邓利维、小加索尔、诺阿,他们要趁着科比不在的时间追分。
而湖人这边,林昊带着尼克·杨、史蒂夫·布雷克、肖恩·威廉姆斯和乔丹·希尔的阵容,要在接下来的14分钟里,守住胜利。
林昊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
该他上场了。
真正的领袖,不是在顺境中锦上添花,而是在逆境中扛起一切。
今晚,他要证明自己配得上科比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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