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审讯室里，日光灯管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林薇薇蜷缩在铁椅上，手腕上还戴着沈益晖送她的卡地亚蓝气球，此刻表盘裂成了蛛网，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神经。她盯着对面的赵晗意，嘴角裂开一抹癫狂的笑，唾沫星子溅在警服领口：\"沈太太，你以为你赢了？\"
赵晗意靠在墙边，怀里的念念正啃着磨牙棒，小口水滴在她的香奈儿外套上。她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钻戒——这是沈益晖今早让张助理送来的，说是\"补上结婚戒指\"，此刻戒圈还带着他的体温。
\"说说吧，\"赵晗意撩了撩头发，\"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穿书的？\"
林薇薇突然暴起，指甲狠狠抓向赵晗意的脸：\"闭嘴！你根本不是什么病秧子！你根本就是......\"
\"啪！\"
沈益晖的声音从门口炸响。他攥着林薇薇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身后跟着两个警察：\"沈太太，您别动怒。\"
赵晗意望着他眼底的紧张，突然笑了：\"阿晖，你来得正好。\"她指了指林薇薇脸上的抓痕，\"她刚才想挠我。\"
沈益晖低头看向林薇薇，眼神冷得像冰：\"沈家养你二十年，你就这么报答我？\"
\"养我？\"林薇薇突然笑出声，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脸上，\"你妈给我下药让我发疯，你弟弟挪用公款让我背黑锅，你前女友沈砚的女儿......\"她猛地看向赵晗意，\"哦对，沈砚是你爸的私生子！他买通医生给你下堕胎药，就为了让你生不出继承人！\"
审讯室瞬间死寂。
赵晗意的手指微微发抖。前世她被推进手术室时，医生确实说过\"胎儿发育异常\"，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沈砚的算计。
\"这些......\"她看向沈益晖，\"你都知道？\"
沈益晖松开林薇薇，走到赵晗意面前，握住她的手：\"张助理查了三个月。沈砚的私人医生在香港，我让人把他抓了，他招了。\"
林薇薇突然扑向沈益晖，指甲掐进他的脖颈：\"你为什么要护着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接近你，被沈砚折磨了多少次？！\"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黑板，\"我每天吃安眠药，在你门口跪到凌晨，你妈拿我当狗使唤，你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沈益晖的脖颈渗出血珠，却反手扣住林薇薇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你该感谢我。\"他的声音低沉如雷，\"至少我没让你得逞。\"
\"得逞？\"林薇薇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血沫，\"你以为你赢了吗？沈益晖，你知不知道......\"她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红色印记——那是系统绑定的烙印，\"我是穿书女！这本书里，我才是沈少真爱！你和她不过是剧情工具人！\"
赵晗意挑眉：\"所以你今天的疯癫，都是系统任务？\"
\"是！\"林薇薇的眼睛突然亮得瘆人，\"只要我让沈益晖爱上我，任务成功，我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否则......\"她摸向口袋，掏出一个银色U盘，\"我就把沈氏的秘密公之于众！\"
\"什么东西？\"沈益晖眼神一凛。
\"沈益晖的体检报告。\"林薇薇冷笑，\"先天性心脏病，活不过三十岁。还有你妈的银行流水——她挪用了沈氏二十亿给沈砚！\"
赵晗意的手指猛地收紧。沈益晖有心脏病？她怎么不知道？
\"阿意，\"沈益晖抓住她的手，\"我......\"
\"闭嘴！\"林薇薇突然冲向赵晗意，U盘抵在她的脖子上，\"把沈太太的位置让给我！你根本不配！你只是个病秧子，连孩子都保不住！\"
赵晗意感觉脖子刺痛，却突然笑了。她摸了摸小腹，对着林薇薇的耳朵轻声说：\"你猜，团子刚才在干嘛？\"
林薇薇一愣。
赵晗意继续说：\"她在踢我。\"她掀起外套，露出平坦的小腹，\"踢得很用力，像在说'妈妈别怕'。\"
林薇薇的表情瞬间扭曲：\"你......\"
\"还有，\"赵晗意摸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是今早产检时医生的话，\"医生说我身体好得很，能生三胎。\"
林薇薇的瞳孔骤缩：\"你骗我！\"
\"骗你？\"赵晗意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感觉到了吗？她在动。\"
林薇薇的手指僵住。隔着肚皮，她能清晰摸到那团小小的生命，正一下下踢着。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不......不可能......\"
\"还有更不可能的，\"赵晗意摸出另一部手机，打开监控画面——是沈益晖的私人医生昨天给她的报告，\"沈益晖的心脏病是假的。\"
沈益晖愣住：\"你......\"
\"我让张助理找了三个心外科专家，\"赵晗意轻笑，\"他们说你的体检报告是伪造的。\"
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指甲疯狂抓挠赵晗意的脸：\"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沈益晖一把将林薇薇推开，她踉跄着撞在桌角，额头磕出个血包。他却像没看见似的，捧起赵晗意的脸，拇指擦掉她脸上的血痕：\"阿意，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赵晗意望着他眼底的愧疚，突然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
林薇薇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突然安静下来。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赵晗意的血，突然笑出声：\"沈益晖，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书里的婚礼现场。\"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你穿着白西装，捧着玫瑰花，对她说'我愿意'。那一刻我就想，要是能成为你的人该多好。\"
沈益晖皱眉：\"书里？\"
\"对，\"林薇薇摸着锁骨的烙印，\"我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每天被人欺负。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本叫《重生逆袭，太子爷跪求追妻路》的书，里面的女主角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系统说，只要我攻略沈益晖，就能获得新生......\"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助理举着平板冲进来：\"沈总，林小姐的系统......\"他顿了顿，\"系统崩溃了！\"
\"什么？\"林薇薇猛地抬头。
张助理将平板转向众人，屏幕里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最后一行弹出：【任务失败，系统即将格式化。】
林薇薇的表情瞬间狰狞：\"不可能！系统不会丢下我！\"她突然扑向张助理，想要抢夺平板，却被沈益晖一脚踹开。
\"沈益晖！\"林薇薇尖叫着撞向墙壁，额头渗出鲜血，\"你不能这样对我！系统说我是女主！我才是女主！\"
赵晗意摸着肚子，轻声说：\"系统？或许吧。\"她抬头看向沈益晖，\"但我知道，我才是沈益晖的命。\"
沈益晖走过来，将她护在身后，盯着林薇薇：\"你所谓的系统，不过是沈砚用来操控你的工具。\"他摸出手机，打开一段录音——是沈砚的声音，\"薇薇，你不是穿书女，你只是我用基因技术改造的实验体。书里的情节，都是我写的。\"
\"什么？！\"林薇薇瘫坐在地上，\"不可能......\"
\"你脖子上的烙印，\"沈益晖指了指她的锁骨，\"是基因锁。等你任务失败，系统就会启动自毁程序，你会被烧成灰烬。\"
林薇薇突然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脖子，血珠顺着锁骨往下淌：\"不......不......\"
赵晗意皱眉，刚要上前，沈益晖却拉住她：\"别碰她。\"他的声音里带着怜悯，\"她已经疯了。\"
警察冲进来制伏林薇薇时，她还在喃喃自语：\"系统......系统......\"她的瞳孔逐渐涣散，嘴角却扯出个诡异的笑，\"沈益晖，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带走！\"警察将她押走，她突然回头看向赵晗意，眼神怨毒，\"你会遭报应的！\"
赵晗意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摸了摸肚子：\"念念，听到了吗？坏人要走了。\"
沈益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阿意，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没关系。\"赵晗意笑了笑，\"至少我们知道了真相。\"
\"还有，\"沈益晖摸出戒指盒，单膝跪地，\"我欠你一个婚礼。\"
赵晗意愣住。
沈益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鸽血石戒指，和她前世丢失的那枚一模一样：\"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赵晗意摸着戒指，眼眶发红：\"阿晖......\"
\"嫁给我。\"沈益晖的声音坚定，\"以沈太太的身份，和我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
赵晗意望着他眼底的真诚，突然笑了：\"好。\"
她伸出手，让沈益晖为她戴上戒指。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见戒指上的鸽血石泛着妖异的红光，像极了她前世流的血，却又带着新的希望。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张助理举着手机进来，脸色凝重：\"沈总，沈砚在警局招了。\"
\"他说什么？\"
\"他说，\"张助理顿了顿，\"当年您车祸的司机，是他买通的。他还说......\"他看了眼赵晗意，\"他还说，沈太太的病，是他找人做的假诊断。\"
赵晗意的手指微微发抖。原来上一世她被判定为\"抑郁症\"，也是沈砚的算计。他怕她抢走沈益晖，怕她分走沈氏的股份，所以从身体到精神，都要摧毁她。
\"阿意，\"沈益晖握住她的手，\"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赵晗意望着他，轻轻点头。她摸着肚子，感受着两个孩子的胎动，突然觉得，这一世的阳光，比前世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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