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周琦拿了个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相公，你对待女人太心软了。
像是曹幽兰这种，在大户人家都是被拿来招待人的。
相公享受完就行了，无需在意她们的感受。
这在大户人家里，完全就是平常事。”
周琦不说话静静的听着，她感觉方白衣应该话还没说完。
果然，方白衣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相公，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不太中听。
但我希望相公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相公，你的心太软，尤其是对待家里的那些小妾。
大丈夫立天地之间，要的是成就一番大事。
岂能整天把一些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
像是那些家中的小妾，在大户人家中，都是用来消遣的。
偶尔用来招待贵客也是常有的事。
随手送人或者是发卖，同样是平常事。
可是我观相公的做法，定然不会这般。
相公情深义重，待人温和宽厚，这自然是好事。
但是，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那些小妾，左右不过是些玩物罢了，该扔就扔，该舍就舍。
就像是眼前的曹幽兰，就是一婢女，享用完之后，根本就不需要多看一眼。
相公莫要为她们牵肠挂肚，平时自有妾身为相公管理她们。
相公尽管放心，我一定把她们管理的妥妥当当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周琦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方白衣的身上。
方白衣一脸坦然的看着周琦。
周琦顿时明白，这就是现在这个社会那些精英女子的想法，也是当今社会最朴实的价值观。
“白衣，你说的话，我听懂了。
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也只不过是小妾，还没当上正妻呢。
如果你当不上正妻呢，你也希望有人这样对你吗？”
周琦想了想，反问了一句。
“相公，这就是女子的命运，难道不是吗？
男主外，女主内。
男人在外打拼事业。
妻子就要持家有道，管理有方。
那些小妾自然有小妾的命运，能遇到相公这般的好人，已经是她们的万幸。
假如我只是相公的小妾，打骂买卖自然随相公的意，所以一开始，我就算死也不想做妾。
男女有别，妻妾也有别。
我希望能成为相公的正妻，尽心尽力的为相公分忧，绝不让相公在后宅之事上分心。”
方白衣面色平静，理所当然的说道。
周琦皱了皱眉，这就是现代人的价值观，跟古代人价值观的冲突吗？
人权这东西呢？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典故。
“白衣，假如现在我正在逃亡的路上，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丢下你们逃跑呢？”
方白衣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那当然。
汉高祖要不是舍得下妻儿，又岂能逃得过项王的层层追杀？
刘皇叔要不是舍得下妻儿，用岂能屡次脱险？
如果相公能够做出这般决定，妾身心里只会高兴。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
连女人都舍不得，又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说到这里，方白衣看向了周琦的目光充满了期许。
“呃！”
周琦这下有些无话可说了。
但是他听出来了，这就是方白衣的真心话。
“那我如果真的这般丢下你们，你们心里岂不是会怨我？”
“相公多虑了，没有了相公，我们就算活着，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但是若是有相公在，别人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周琦忍不住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不得不说，方白衣这觉悟，值得点赞。
“白衣，我决定了，这正妻之位就由你来当了。”
周琦郑重的点点头。
方白衣的眼睛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相公，太好了，白衣一定不负相公所托。”
女人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一把挽住了周琦的胳膊，靠在了周琦的怀里。
“不过，我有言在先，空间里的小妾，你不得随意打骂，更不能随意什么发卖之类的。
要是她们实在是犯了错，小惩即可。
若是有什么大的动作，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至于像曹幽兰这样的，随你处置便是。”
周琦想也不想的说道。
“好吧，相公。
但是这些话你只能对我说，不能对她们说。
既然是小妾，就必须给他们立好规矩，否则的话，一个个岂不是蹬鼻子上脸？”
方白衣忍不住暗暗叹气。
自己这相公啊，还是心太软。
如此下去，那群女人岂不是要成为相公的拖累。
相公是成大事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有这种软肋？
绝不允许！
方白衣眼神微眯，寒光闪烁。
“行，立规矩没问题！你看着办就行！”
周琦点点头。
方白衣听完，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方小姐，周统领，饭菜好了！”
曹幽兰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方白衣答应一声。
很快，曹张氏和曹幽兰，各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两个女人放下饭菜并没有离开，而是伺候一旁。
曹张氏还好，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曹幽兰的眼睛却时不时的在周琦的身上打转。
方白衣和周琦对坐用餐，气氛闲适。
吃着饭，方白衣 突然眼波流转。
她放下碗筷，托着腮看向周琦：“相公，这一路山高水远，道上又不太平，土匪窝子那么多……你说，我生得这般模样。”
说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土匪头子劫了去，可怎么办呀？”
周琦夹菜的手一顿，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如今有半虎之力在身，加上你原本的身手，寻常土匪头子，怕是还不够你三拳两脚的吧？”
“哎呀，相公！”
方白衣嗔道，身体微微前倾，“天下之大，卧虎藏龙呢！万一……万一真遇上个厉害角色，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她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慌乱和委屈，“到时候……万一……万一失了身……吃亏的不还是你嘛？”
她眨眨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周琦。
周琦皱起眉，放下筷子，直接戳穿她的小心思：“少绕弯子，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
方白衣顿时笑靥如花，脸上露出小得意：“嘻嘻，相公果然懂我！我是想啊……”
她身子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带着期待，“要不……你陪我一起去京城吧？有你在身边，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不等周琦回答，她立刻掰着手指头，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 “再说了，到了京城，咱们俩的婚事总得跟我父母禀明吧？
虽说我对你一见倾心，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天经地义，可父母之命总得顾及呀？
若是爹娘不知你的好，硬要把我许给什么阿猫阿狗……那岂不是惨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周琦，“再说了，你都答应娶我了，总得让我爹娘亲眼看看他们的乘龙快婿是何等英伟不凡吧？
难道就凭我空口白牙一张嘴说‘我找了个好相公’？这婚事……没父母点头，总归是不圆满的呀！”
周琦听着她的话，看着她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睛，一时语塞，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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