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主导的“镜影”计划迅速启动。一枚沉睡多年的“暗子”——一位在圣罗兰帝国某边境行省总督府担任书记官的、看似与阴影毫无瓜葛的中年人,被悄然激活。他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向当地教堂“匿名举报”,声称在边境黑市听闻,有“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正在大量采购军事物资,其口音和交易习惯带有明显的龙血王朝北方边境特征,并且似乎对教廷的哨所布局“异常感兴趣”。
几乎同时,另一条通过复杂手段炮制的、指向银月联邦某个奥术观测站的“线索”,也被“无意中”泄露给了审判所的外围情报人员。这条线索暗示,该观测站近期接收到的异常能量读数,与坠星峡谷和曦光哨站的能量残留模式有“高度相似性”,怀疑联邦在秘密研究类似的阴影力量。
这些信息真真假假,指向明确但又难以立即证伪,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在审判所的情报分析系统中激起了涟漪。伊桑虽然心存疑虑,认为这可能是对手的误导,但在缺乏更明确方向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分派部分人手去核实这些线索。一时间,“圣裁之剑”的锋芒被稍稍分散,部分压力从暗域直接控制区移开。
暗域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灰岩城,“北风与星”商会总部密室。
霍恩与龙血王朝“血狼”弗雷姆伯爵派来的密使相对而坐。密使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桀骜。
“弗雷姆大人对贵方的‘谨慎’表示理解。”密使的声音粗嘎,“既然暂时无意联手行动,那么贸易亦可。这是我们的需求清单。”他推过一张羊皮纸,上面罗列着幽影花精粹、特定属性的暗蚀金属、以及一些效果诡异的诅咒媒介(标注为非致命性)。
霍恩扫了一眼清单,心中明了对方不仅需要资源,也在试探暗域的技术实力。他微微一笑,推过另一份清单:“这是我们的报价。同等价值的陨铁、三阶以上魔兽晶核、以及……龙血山脉特有的‘地心淬火乳’。”
地心淬火乳,是打造顶级魔法武器的辅助材料,也是龙血王朝严格控制流出的战略资源之一。
密使瞳孔微缩,盯着霍恩看了半晌,最终咧嘴一笑:“有意思。成交!第一批货物,十日后在‘碎颅峡谷’交接。希望贵方的货物,能像传闻中那般……优质。”
第一次实质性的贸易就此达成。暗域用自身特产,换取了急需的硬通货和稀有材料,双方各取所需,但信任的基础依旧脆弱。霍恩知道,弗雷姆伯爵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暗域真正的“实力”。
暗域核心,洛迦的冥想静室。
修复后的血族圣杯悬浮在洛迦面前,散发着柔和而深邃的绯红光辉。洛迦闭目凝神,精神力量小心翼翼地探入圣杯内部,试图解析其蕴含的生命与月光法则。
与之前单纯的感应不同,当他的精神力与圣杯核心接触时,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仿佛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古老的血族城堡在月光下矗立;盛大的祭祀仪式上,圣杯承载着滚烫的血液;惨烈的战斗中,圣杯的光芒庇护着族人;最后,是毁灭性的灾难,圣杯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碎裂,光芒黯淡……
这些是烙印在圣杯深处的记忆碎片!
洛迦心中震动,收敛心神,不再试图强行解析法则,而是如同一个旁观者,感受着这些历史的片段。渐渐地,他从这些碎片中,捕捉到了一些关于能量运转的古老技巧,尤其是如何更精妙地引导和凝聚生命能量,以及如何利用月光之力进行隐匿和幻化。
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圣杯深处,似乎还隐藏着一层更深的、被某种强大封印所笼罩的秘密。那秘密散发出的波动,隐隐与他体内蚀日者力量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共鸣,似乎与光暗的本质平衡有关。
“看来,这圣杯的价值,远不止于修复血族血脉……”洛迦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圣杯。他意识到,彻底掌握圣杯的秘密,或许能让他的蚀日者天赋更进一步,甚至找到一条不同于道家幽冥体系和血族体系的、独属于他自己的力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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