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的王都现已深陷重围,秦军层层封锁,局势岌岌可危。
在城池被围之前,汴梁城内已有安排。
赵构的后宫、亲眷,以及太子赵敷、吴王后、潘贤妃等人,连同王安石、范仲淹、司马光等重臣,均已分批撤离。
为防意外,逃亡队伍分为三路,各自择道而行。
范仲淹负责一路,随行者有太子赵敷、吴王后与潘贤妃;王安石和司马光则分别护送赵慎、赵璩两位皇子出城。
其余公主与嫔妃未得同等庇护,仅由少量禁卫军护送前行。
天边暮色渐沉。
一行人于河畔暂歇。
连日奔命,人困马乏,终于寻得片刻安宁。
两百名禁卫军沿河扎营,警戒四周。
吴王后与赵敷等人终于得以走出马车,呼吸一口野外的空气。
这支部队人数稀少,并非朝廷吝于调兵,实因人多则目标显眼,极易招来秦军追击。
秋夜寒意刺骨,风掠过河面,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脸色苍白,神情倦怠。
平日锦衣玉食,何曾受此颠沛之苦?
数日不得安眠,道路崎岖难行,身心俱疲。可无人言语抱怨。
她们心里清楚,这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机会。汴京之中,尚有多少人被困孤城,只能寄望于天命。
“范大人,我们离扬州还有多远?”吴王后轻声开口。
范仲淹正就着火光查看地图,闻言略一思索,答道:“若无意外,约莫十日可达。”
“只可惜不能走水路。若能顺淮水南下,此刻早已入扬州地界。”
眼下淮水流域尽归秦军掌控。个别细作或可潜行,但两百余人的队伍若强行渡河,无异自投罗网。即便陆路前行,也须绕行山野,避开关隘。
潘贤妃听罢,眉间微蹙,却默然不语。
太子赵敷虽也疲惫不堪,仍强打精神问道:“范大人,父王守得住汴京吗?四十万敌军压境……”
这话藏在他心头已久。城中守军寥寥,如何抗衡大军围攻?
“太子不必忧心。”范仲淹目光坚定,“城中有数十万百姓可用,征民为兵,固守一月绝无问题。”
话音落下,赵敷、吴王后、潘贤妃皆悄然舒了一口气。
范仲淹位居庙堂核心,素来以才干卓着着称。
他所言之事,向来值得信赖。
“援军一旦抵达,定可将秦军尽数剿灭,洗尽此番屈辱!”
赵敷目光如刀,语气坚定。
敌军兵临城下,直逼王都,这在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羞辱。唯有全歼来犯之敌,才能挽回国之尊严!
看着赵敷那充满斗志的神情,范仲淹心中却悄然泛起苦涩,胸口仿佛压着巨石。
指望守到援军到来?
那不过是他在众人面前说出口的一线希望罢了。
实则他清楚,汴京极可能撑不过半月便会陷落。
城中虽有大量青壮,但大多未经战阵,皆是初出茅庐的少年。
若将他们推上血肉横飞的城墙,无异于驱羊入虎口,徒增伤亡,最多勉强拖延些许时间。
而这短暂的拖延,又能换来多少生机?
一旦王都失守,宋国必将遭受重创,国势将急转直下,甚至难逃覆灭之命运!
心绪翻涌间,范仲淹默默卷起地图,起身告辞,欲独自行走片刻,排解烦忧。
才走数步,一阵浓烈的血腥气忽然扑鼻而来,源自不远处的一顶营帐。
他脚步一顿,眼神骤然冷峻,快步上前一把掀开帐帘——瞳孔瞬间收缩!
帐内三名士兵已然气绝,脖颈处皆被利刃割断,血染草席。
“出事了!”
一股寒意直冲脊背,范仲淹几乎本能地转身疾奔向篝火所在之地,放声高呼:“有刺客!护住太子与王后!”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黑影闪动,数十道身影从暗处暴起。
而营地中的守卫竟不足百人!
敌方早已无声无息地清除了一半以上的禁军!
“杀。”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纷纷抽出尺余短刃,寒光如霜,顷刻间展开屠戮。
这些人手段狠辣,身法迅捷,远非常规士兵可比。尽管禁军平日操练严整,但在这种以少击精、以技压人的对决中,毫无招架之力。
不到一刻钟,所有守军尽数倒下,尸横遍地。
“尔等乃秦国死士!”
范仲淹挺身立于赵敷与王后之前,面色不改,厉声喝问。
对方却无一字回应,数人齐出,掌风凌厉,瞬息间将四人击晕,随即抬上马车,迅速撤离这片死寂之地。
这场突袭并非孤立事件,其余几支随行队伍亦未能幸免。
黑冰台早已在宋国安插多年,耳目遍布朝野。
扶苏又岂会料不到赵构可能逃亡?
自范仲淹一行踏出都城那一刻起,便已落入天罗地网之中。
赵构若离开王都,恐怕早已落入敌手。
可说到底,他们都不过是困兽犹斗的猎物罢了。
而此时的宋国都城。
秦军围攻汴梁已满十日。
这座城池竟也硬生生扛下了整整十日的猛攻。
这结果出乎所有人预料。谁也没想到,汴梁竟能在秦军如潮攻势中屹立不倒。
战事惨烈至极。
秦军折损五万有余,守军伤亡更是远超此数。
禁卫军几乎耗尽,残部皆由城中征召的百姓填补。他们以血肉之躯抵挡千军万马,只为拖延片刻光阴。
原本预计破城还需数日,但一则军情传至前线,彻底斩断了扶苏最后一丝忍耐。
连攻十日未克,并非秦军不力,而是汴梁守军拼死不退。
这一战,是两国命运的赌局。
谁能挺到最后,谁便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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