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都透着糟，但掂量片刻，似乎只剩“冲出去”这一条路。
想到这里，莫洋突然顿住脚步，看向身后的三人时，眼里的犹豫像被风吹散的雾，渐渐凝出坚毅的光，“冲出去！”
他抬手指向自己头顶的石块，“这些混凝土石块看似坚硬，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如豆腐般不堪一击，到那时候，我们如果还选择呆在这里，跟等死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陆怀渊刚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下意识看了严真真一眼，还没等她表态，自己先开口总觉得僭越。
严真真瞧出了他的顾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陆叔，有想法就说，不用顾忌我。”
陆怀渊“嗯”了一声，拖长的尾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他抬手比划着，掌心隐隐泛着淡蓝色的微光，“阁主，如果我的感应没出问题的话，外面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如果没有的话，这些怪叫又是哪里来的？”
高兴几步上前，一把揽住陆怀渊的肩膀，“老陆，你确定？这声音听着可就在旁边啊。”
莫洋在旁边附和着点点头，“对啊，老陆，听起来可一点都没有远距离传播的发散感。”
他指向自己身侧的一个方向，“绝对就在这里，离我们很近的位置。”
陆怀渊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掌心的蓝光更明显了些，“小莫，这里也没外人了，我也就不瞒着了，我的感应能力靠的是对波段的感应，我的身体能对外发送任意能量波，而且能在电磁波、声波等等所有能量波之间任意切换，我靠的，就是能量波的反射来进行感应。”
高兴听罢，眼睛瞪得如铜铃般，一掌拍在陆怀渊的肩头，“哇噻，老陆，你才是真正的蝙蝠侠啊！”
莫洋没等他说完，大手直接按在高兴的脸上，将他拍向一边，力道之大，让高兴脚下一绊打了几个趔趄。
“有病啊你？”高兴捂着鼻子骂了一句，可抬头对上莫洋刺刀似的眼神，话头立刻掐断。
莫洋收回手，转而托着下巴，指尖轻轻敲着下颌线，眼神里多了几分思索，“老陆，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陆怀渊的掌心，“你能模仿任意能量波，但波只有碰到实质的东西才会反射，对不对？”
“对对对，”陆怀渊点点头，“所以刚才我没开口，没十足把握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高兴猫着腰凑过来，脑袋在莫洋和陆怀渊之间来回转，眼珠子亮得像要冒光。
他先瞅了瞅莫洋，又瞥了眼陆怀渊凝思的模样，突然一拍大腿，“也就是说，发出这声音的东西......根本没有实质！”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右手，食指竖得笔直，“我知道了！”
“是什么？”陆怀渊的眼睛瞬间放光。
“鬼！”
严真真的银色电弧的落下时间跟高兴的胡扯几乎是同时，清脆的“噼啪~”声后，细微焦糊味在空气中蔓延开。
莫洋下意识低头，高兴已经直挺挺躺在地上，四肢还抽了两下，嘴角挂着白沫。
“他太吵了。”银色电弧像收线似的缩回严真真指尖，她眼尾都没抬一下，只斜斜瞥了眼地上哼哼唧唧的高兴，转眼看向莫洋，“外面应该是意识体，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莫洋赶紧收回落在高兴身上的目光，“对对对！没有实质还能发声，现在能对上号的，也就只有意识体了。”
他又偷瞄了一眼地上的高兴，“意识体不就是鬼么......”
“刺啦——！”银色电弧猛地炸开，瞬间窜到半人高。
“怎么，”她抬了抬下巴，“你也想试试？”
莫洋吓得连连摆手，往后缩了半步，“不了不了！我现在挺好的！”
陆怀渊推着莫洋走了两步，靠近严真真后，开口道，“小莫啊，意识体是鬼这句话呢，也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莫洋一愣，眼睛倏地亮了，从陆怀渊的语气里听来，对方显然对意识体不陌生。
他往前凑了凑，“老陆，难道你专门研究过这东西？”
陆怀渊指尖反复蹭着下巴的胡茬，“其实啊，蓝星人对鬼、灵魂这类东西的研究，早几十年就开始了。光济会作为研究前沿，当然不会落后......”
“陆叔！”严真真突然双手合十，“啪”“啪”两声脆响打断他，“你那老学究的劲头又上来了！这些事回去再掰扯不行吗？既然确定了外面是意识体，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别忘了，意识体就算还有记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莫洋脑子里瞬间闪过龙湾舰的画面，意识体在没有实体的情况下，除了跑得快，确实没别的能耐。
陆怀渊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是是是，先办正事。小莫你听我说，意识体里确实包含咱们说的‘鬼’，但不止这一种状态，还有很多更特殊的类型，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莫洋的视线在严真真和陆怀渊之间来回打量，“我总觉得，你们俩还瞒着我不少事情，意识体这事儿，你们之前可从没提过。”
“呵——”严真真对着莫洋翻了个极大的白眼，“有完没完啊，瞒着你？真想瞒你的话，现在会告诉你吗？白痴……再说了，这么多事情，一件件都告诉你的话，我干脆给你办个九年制义务教育算了。”
“九......九年才说得完？”莫洋喃喃自语地嘟囔着。
“你还抬杠？”严真真抬手就要一掌拍下，被莫洋悻悻躲过。
莫洋赶紧缩着脖子往陆怀渊身后躲，只敢露出半个脑袋，“动口不动手啊！君子才不......”
“那是君子，老娘又不是！”似乎是没撒出气来，严真真一脚狠踢在高兴的屁股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别装死了，赶紧起来！”
说着，她猛地指向莫洋，“死娘炮，躲别人后边干嘛，赶紧用涟珑把这些石块给我清理了！”
高兴弹射般从地上站起，后撤几步，以一个标准的军姿站在了莫洋身侧，从牙缝里挤了一句话，“还愣着干什么？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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