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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刚出口就想起眼下的窘境,声音顿时软了下来:王宣...我能暂时借住在你那儿吗?
行,你跟锁锁住一间就行。
真是太谢谢你了。
蒋南孙又郑重地道谢。
我说蒋大小姐,你这都谢了多少回了?光嘴上说说多没诚意。
王宣坏笑着凑近,要不这样,我现在口渴,你亲我一下当谢礼?
想得美!我可不能对不起锁锁,你也别想打歪主意,我会盯着你的!蒋南孙慌忙拒绝,耳尖却悄悄红了。
啧啧,紧张什么?逗你玩的。
王宣故意嫌弃地撇嘴,瞧你吃得满嘴奶油,真要亲上来多腻歪。
蒋南孙急忙抽纸巾擦嘴,确认干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说正经的,你有志气是好事。
可现实问题是——王宣指了指她空荡荡的手包,你钱包比脸还干净吧?打算靠什么过日子?
该不会嘴上喊着要独立,背地里还伸手问家里要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讥诮。
我...蒋南孙噎住了。
她确实盘算过找母亲周转,此刻被说中心事,脸上火辣辣的。
这个讨厌鬼,明明长得人模人样,偏偏长了张刻薄嘴。
怎么,被我说中了?
才不是!我能养活自己,少瞧不起人!她梗着脖子反驳。
哦——那我姑且信了。
王宣拖长声调,不过锁锁手头也紧,前阵子给她的钱快花完了,离发工资还有二十多天呢。
他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你烦不烦,我又不会饿死。
蒋南孙心里更憋屈了。
她原本打算找索索借钱救急,这下被王宣一搅和,才发现自己居然连个能开口的朋友都没有,实在太难堪了。
王宣看她鼓着腮帮子发愁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样吧,我可以先借你点钱应急。
真的?那先借我五万行不行?等我赚了钱马上还你!蒋南孙一听要借钱给她,眼睛顿时亮了,张口就要五万。
王宣没好气地瞪她:开口就是五万,你对钱是真没概念。
知道魔都平均工资多少吗?月薪过万的才几个人?最多借你一万,一个月后还。
这是生活费,省着点花。
一万也太少了吧?连吃饭打车都不够。
蒋南孙小声嘀咕。
呵呵,知道我楼上那两个小姑娘月薪多少吗?
多少?
一个四千五,一个六千。
房租每月三千,剩下的钱要吃饭、坐车、交话费,还得买衣服。
人家都能过,你一万还不够?要不你明天就回家认错,按你爸的意思去跟那个张叔叔相亲算了。
其实那人条件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长得寒碜些。
不过凭你的长相,将来孩子要是随你,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王宣开始毒舌模式。
蒋南孙想象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
别说了!我这次是铁了心不回去,更不相亲!
那太可惜了,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呢。
蒋南孙扭头不理他,盘算着怎么赚钱养活自己。
想着想着竟做起白日梦来:自己赚大钱扬眉吐气,让妈妈过上好日子,连带母女俩在家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看奶奶和爸爸还敢不敢对她们指手画脚。
想着想着突然笑出声来。
王宣余光瞥见她在那里傻乐,也不知想到什么好事。
要不是脸上还留着巴掌印,这表情倒挺可爱的。
车子停稳后,王宣熄火拔钥匙。
蒋南孙这才如梦初醒般眨眨眼:这就到了?
到了。
王宣偏头看她,擦擦嘴角,刚才梦见什么好吃的了?口水都要流出来。
哪有!蒋南孙慌忙抹嘴角,发现被戏弄后攥起粉拳捶他肩膀,讨厌鬼!
这软绵绵的嗔怪听得王宣心头一痒。
王宣...蒋南孙突然绞着手指,欲言又止,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借钱免谈。
谁要借钱啦!她急得拽住他袖子,你茶楼装修不是让我帮忙监工吗?这么大老板总该发点工资吧?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活像讨食的小松鼠。
王宣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我很认真的!蒋南孙耳根都红了。
小傻子。
王宣伸手弹她脑门,知道负责装修的是谁吗?精研的金牌设计师!让你跟着学手艺没收学费就不错了,还好意思要工钱?就当抵你房租了。
说完利落下车,留她在车里气得直跺脚。
KtV霓虹灯晃得人眼花。
王宣拦住穿马甲的服务生问清包厢号,顺手刷了两万酒水钱。
穿过走廊时,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始终让他不自在。
推开包厢门,销售部二十多号人正在狂欢。
已婚的同事都没来,剩下这群单身汉玩得正嗨。
宣哥来接锁锁啦!杨柯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
王宣目光落在角落——朱锁锁正歪在艾珀尔肩上,脸颊酡红,也不知是睡是醉。
杨总客气,这丫头喝多了,我先带她回去。
急什么!咱们部门迎新传统,锁锁入职时就该办的。
杨柯拽着他胳膊,来来来喝两杯!
王宣摆手示意服务生放下酒:真不行,还得开车。
今天我请客,多谢大家平时关照锁锁,大家尽情喝。
那好吧,下次再约。
忙活了一阵,王宣终于一手搀着艾珀尔,一手扶着朱锁锁走出酒吧。
左右都是漂亮姑娘,惹得路过的男人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杨柯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但也没上前阻拦。
蒋南孙快步上前接过醉醺醺的朱锁锁,警惕地质问:你怎么把她也带出来了?
她喝多了,我顺路送她回去。
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吧,万一出事怎么办。
哼,我看跟你在一起才更危险。
呵呵,看来你是不想借钱了。
王宣故意说道。
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蒋南孙只能冷哼一声,扶着好友上了车。
回程路上,蒋南孙在后座照顾朱锁锁,王宣则开得格外小心,生怕副驾驶的艾珀尔吐出来或磕碰到。
这位酒场老手今天居然喝成这样,着实让人意外。
其实王宣不知道,艾珀尔之所以失控饮酒,一方面是因为听说他要来接人,更重要的是她今天心情复杂。
一直以赚钱为人生目标的她,今天与王宣亲密接触后,突然发现原来除了金钱,女人还有另一种追求。
回想那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她不禁心跳加速。
虽然王宣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与之前那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心情烦闷自然容易喝多,这也是人之常情。
王宣此时却在盘算着如何引导蒋南孙独立。
要让这位大小姐自食其力,得先给她谋生的机会。
况且赚钱这种事,一旦尝到甜头就会上瘾,蒋南孙也不会例外。
南孙,我有个能解决你经济困难的主意。
什么主意?蒋南孙立刻警觉起来,怀疑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今天新买了两套房,其中一套需要重新设计。
你不是学这个的吗?只要设计方案让我满意,就付你三万报酬。
王宣提议道。
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这活儿我接了!蒋南孙扬着下巴一口应下,想到马上就能赚到人生第一笔工资,眼睛都亮了起来。
王宣故意板着脸说:丑话说前头,设计要是不过关可没钱拿。
少瞧不起人!蒋南孙不服气地撇嘴,我可是魔都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设计套房子算什么?你就准备好三万块等着付账吧。
她自信满满地理了理头发,专业素养让她底气十足。
看着这丫头得意的小模样,王宣差点笑出声。
他心知肚明,同样的设计换别人起码要五万,这小傻瓜被压价了还傻乐,要是知道真相怕是要气得跳脚。
车停在艾珀尔家楼下,王宣让蒋南孙在车里等着,独自抱着醉醺醺的艾珀尔上楼。
进屋后晃了晃怀里的人,发现她醉得不省人事,满身酒气。
王宣只好把人抱进浴室,仔细擦洗干净又换上睡衣。
安顿到床上盖好被子,还在床头放了杯温水。
忙活完这些,王宣累得坐在床边喘气,看着熟睡的艾珀尔轻声抱怨:不能喝还逞强,你是第一个让本少爷亲自伺候的。
他突然俯身在女孩脸颊啄了一下,先收点利息,等你醒了再好好算账。
房门关闭的瞬间,本该烂醉的艾珀尔突然睁开清明的眼睛,指尖轻抚被亲过的地方,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小流氓...她喝了口水,心满意足地翻身睡去。
听到车门响动,蒋南孙立刻凑过来:你在上面待了半小时!她狐疑地打量着王宣,该不会做什么坏事了吧?
整天想些什么呢?王宣打开车载音响,看来我们蒋小姐也不是什么单纯小白花嘛。
少转移话题!蒋南孙气鼓鼓地瞪他,本想替锁锁打抱不平,转念想起锁锁才是后来者,一时语塞。
王宣懒得搭理,随着音乐轻轻打着节拍开车。
蒋南孙盯着他的侧脸直磨牙,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解气。
到家时田甜正在客厅,看见王宣抱着醉醺醺的朱锁锁进门,后面跟着捂脸的蒋南孙。
宣哥?她皱起鼻子,锁锁怎么喝成这样?
开心吧?你去放一缸热水,你和南孙帮她洗洗干净。
行。
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把朱锁锁收拾妥当。
三个人在客厅坐下,田甜打量着蒋南孙的脸:南孙,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很难看吧。
蒋南孙苦笑着摸了摸脸颊。
不是...
我爸打的。
?怎么会这样?田甜吃惊地瞪大眼睛。
虽然自家条件不好,但父亲从来不舍得动她一指头。
蒋南孙摇摇头:最近可能要麻烦你和锁锁收留我一阵子了。
说什么麻烦呀!正好过些天宣哥不在家,我和锁锁两个人也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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