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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魔星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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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深秋。长安城。

这座当世最宏伟的帝都,依旧沉浸在“开元全盛日”的余晖里,只是这余晖,已然带上了几分迟暮的燥热与虚浮的艳丽。朱雀大街人流如织,胡商驼队带来远方的香料与奇珍,酒肆歌楼传出靡靡的丝竹之音,达官贵人的车驾镶金嵌玉,招摇过市。然而,在这浮华喧嚣的表象之下,一股无形的、令人不安的暗流正在涌动。连年对外用兵(怛罗斯新败消息被严密封锁)、权相李林甫把持朝政十九年留下的积弊、府兵制败坏导致的边镇坐大、土地兼并日益严重… 帝国的根基,正在华丽的锦袍之下悄然朽坏。

城南,紧邻皇城,一处新近落成、极尽奢华的府邸,正是当朝新贵、御史大夫杨国忠的宅邸。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奇花异石遍布庭院,其豪奢程度直逼王侯。仆役如云,皆屏息凝神,行走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府邸深处,一间门窗紧闭、焚着名贵龙涎香的书房内,气氛却异常凝重。

杨国忠,这位因堂妹杨玉环(杨贵妃)而平步青云的弄臣,此刻正焦躁不安地在猩红的地毯上来回踱步。他年约四十许,面容本算端正,但因长期浸淫权力与酒色,眼袋浮肿,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与刻薄。华丽的紫袍玉带,也掩不住他内心的惶恐。

“废物!一群废物!” 他猛地抓起书案上一个产自邢窑的极品白瓷茶盏,狠狠掼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茶水四溅,名贵的茶叶如同垃圾般粘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相爷息怒!” 匍匐在地的几名心腹幕僚和管事吓得浑身一抖,头埋得更低了。

“息怒?本相如何息怒?!” 杨国忠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让你们找个能压过李林甫那老匹夫‘金匮之书’(李林甫曾编《开元礼》,自诩文治)的祥瑞,找了多久了?嗯?一群饭桶!眼看那老东西病得快死了,正是本相取而代之、独揽大权的关键时候!若不能献上惊天祥瑞,让陛下龙颜大悦,如何能显出本相的天命所归?!如何能堵住那些清流腐儒的嘴?!”

他口中的“金匮之书”,是指前任权相李林甫主持编纂、象征文治功绩的《唐六典》。李林甫病重,朝堂权力即将洗牌,杨国忠急于寻找压倒性的“天命”象征,稳固并扩张自己的权势。然而,寻访祥瑞之事进展缓慢,普通的麒麟献瑞、甘露降庭之说早已无法打动日渐沉迷享乐与神仙术的玄宗皇帝。

就在这时——

“相爷!相爷!”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衣衫褴褛、满面风尘、却难掩狂喜之色的汉子几乎是滚了进来。他叫胡三,是杨国忠派往西域的众多“寻宝使”之一。

“慌什么!成何体统!” 杨国忠正在气头上,厉声呵斥。

“相爷!祥瑞!天大的祥瑞啊!” 胡三顾不得礼仪,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捧起一个用破旧油布层层包裹的小包,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小的…小的在怛罗斯战场…死人堆里…捡到的!是…是天神打碎魔剑留下的神物!”

“怛罗斯?” 杨国忠瞳孔猛地一缩。那是他极力掩盖的败绩,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他一把夺过油布包,粗暴地撕扯开。

当包裹被彻底打开,露出里面那枚约指甲盖大小、边缘锐利、颜色深邃如凝固血痂的暗红宝石碎片时——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悸动,如同一条滑腻的毒蛇,瞬间顺着杨国忠的手指钻入他的体内!书房内燃烧的龙涎香仿佛瞬间失去了芬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如同铁锈混合着腐败血液的腥甜气息。烛火无风自动,诡异地摇曳了一下。

杨国忠浑身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冰水浇透!但紧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渴望与贪婪,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心底最深处狂涌而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掌中那枚碎片,呼吸变得粗重,瞳孔中映出碎片深处那一点极其微弱、却顽强闪烁着的淡金色光晕,如同黑暗中诱惑飞蛾的烛火。

“神…神物…” 杨国忠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迷醉。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手持此物,进献御前,龙颜大悦,加官进爵,权倾朝野,连贵妃娘娘都对他另眼相看… 所有阻碍他的人,都将在这“神物”的光辉下灰飞烟灭!

“好!好!胡三!你立下大功!重重有赏!不!封官!本相重重封赏你!” 杨国忠猛地攥紧碎片,锋利的边缘甚至割破了他的掌心,渗出一丝鲜血。但他浑然不觉,狂喜扭曲了他的面容,“快!传最好的玉匠!不!把宫里将作监的大匠给本相‘请’来!立刻!马上!本相要把它…镶嵌在进献陛下的祥瑞之首!”

……

大明宫,兴庆宫。玄宗皇帝李隆基晚年的主要居所,比庄严肃穆的大明宫更多了几分奢靡享乐的脂粉气息。龙池畔,水殿风来,丝竹管弦之声日夜不绝。

御书房内,沉香袅袅。年近七旬的玄宗,身着明黄色常服,斜倚在软榻上。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如今已有些浑浊,眼角堆叠着岁月的沟壑,两鬓染霜。他手中把玩着一柄玉如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案几上,堆积着来自各地的奏疏,大多被朱笔随意画了个圈,留中不发。帝国的繁杂政务,早已让他感到厌倦,唯有贵妃的霓裳羽衣,方士的海外仙丹,方能让他提起些许精神。

“陛下,御史大夫杨国忠有祥瑞进献,于殿外候旨。” 高力士那特有的、带着恭谨与一丝不易察觉忧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哦?国忠又寻到什么新奇玩意儿了?” 玄宗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于这位贵妃的堂兄,他向来宽容,尤其喜欢他总能弄些新奇有趣的东西来讨自己欢心。

“宣。”

片刻,杨国忠躬着身,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趋步而入。托盘上覆盖着明黄色的锦缎。他走到御案前数步,恭敬跪下,将托盘高举过头顶。

“臣杨国忠,叩见吾皇万岁!天佑大唐,祥瑞自显!臣幸不辱命,于昆仑之墟,感天应地,得此‘赤霄神晶’!此乃天赐圣物,昭示陛下圣德感天,大唐国运永昌!” 杨国忠的声音洪亮而充满激动,仿佛发自肺腑。

高力士上前,轻轻揭开锦缎。

刹那间,整个御书房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托盘中央那件物品牢牢吸引!

那是一个极其精美的白玉莲花座。莲瓣舒展,温润生光。而在莲花的花心处,并非莲蓬,而是镶嵌着一枚深邃如凝血、边缘锐利、散发着幽幽暗红光泽的宝石碎片!正是杨国忠在怛罗斯所得!此刻,它被巧匠精心镶嵌在白玉莲台之中,周围还点缀着数颗细小的、光芒璀璨的极品金刚石,如同众星捧月,更衬得那暗红碎片神秘而尊贵。碎片深处,那一点微弱的淡金色光晕,在白玉的映衬下,竟也显出几分神圣的意味。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魅惑的气息,随着锦缎的揭开,悄然弥漫开来。龙池畔吹来的暖风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寒意。

玄宗皇帝浑浊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他坐直了身体,紧紧盯着那白玉莲台上的暗红碎片,脸上露出孩童发现新奇玩具般的惊喜与痴迷。“赤霄神晶?昆仑之墟?好!好名字!好宝物!” 他伸出手,似乎想亲自触摸。

“陛下且慢!” 高力士不动声色地微微上前半步,恰好挡住玄宗探出的手。这位服侍玄宗数十年的老宦官,浑浊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他在这深宫沉浮一生,对气息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这所谓的“神晶”,给他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那暗红的光芒深处,仿佛隐藏着某种冰冷、贪婪、不祥的东西。尤其是当杨国忠捧着它进来时,老宦官敏锐地察觉到皇帝陛下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被强烈吸引乃至迷醉的光芒,这光芒让他感到不安。

“此等神物,乃天地所钟,灵性非凡。陛下乃真龙天子,万金之躯,待老奴让司天监的博士们先行供奉、祈福,待其灵性安顺,再呈于陛下御览把玩,方为稳妥。” 高力士的声音恭敬而沉稳,理由也冠冕堂皇。

玄宗的手停在半空,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看着高力士那张忠诚而布满皱纹的脸,想到他多年来的服侍,那点不快终究压了下去。“嗯…力士所言有理。那就…先送去太清宫,让张果老(着名方士)他们看看,做个法事,沾沾仙气也好。” 他的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地粘在那暗红碎片上。

“陛下圣明!” 杨国忠心中暗骂高力士多事,脸上却堆满谄媚的笑容,“此神晶确有灵性!臣得此物时,曾于梦中得神人指点,言此晶乃天界‘破军星’之精魄所化,主杀伐,更主开疆拓土、慑服万邦!陛下持之,必能威加四海,远迈秦皇汉武!” 他巧妙地避开了怛罗斯的忌讳,将碎片与开疆拓土的武功联系起来,正投玄宗晚年好大喜功之所好。

果然,玄宗闻言,眼中的痴迷瞬间转为炽热!“破军星精魄?主杀伐开疆?好!好!哈哈哈!国忠,你真是朕的福星!” 他龙颜大悦,“速将此宝送往太清宫!待吉日,朕要亲自设坛祭告天地!”

“臣遵旨!” 杨国忠心中狂喜,叩首领命,眼角余光瞥向高力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和得意。

……

数日后,范阳(今北京)。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东平郡王安禄山的府邸。

此处气象,与长安的奢华靡丽截然不同。没有精巧的亭台楼阁,取而代之的是宏大的、充满塞外雄浑气息的殿宇。巨大的演武场上,数千精兵顶盔掼甲,操练之声震天动地,杀气盈野。府邸深处,守卫森严,皆是安禄山从同罗、奚、契丹等部族中精选的心腹“曳落河”(意为壮士),眼神剽悍,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

一间完全由整块黑色巨石垒砌而成、形如堡垒的密室中。安禄山那庞大如肉山般的身躯,仅着一件宽松的胡袍,盘坐在一张巨大的白虎皮上。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那张布满横肉、胡须虬结的脸庞。小眼睛深陷在肥肉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与庞大身躯不相称的、如同孤狼般的幽光。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来自长安的密报,厚实的纸张几乎被他捏碎。

“杨国忠…赤霄神晶…破军星精魄…祥瑞…” 安禄山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如同闷雷在胸腔滚动,带着浓重的塞外腔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刻骨的怨毒与…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

“父帅!” 侍立一旁的心腹谋士高尚,察言观色,低声道,“杨国忠此獠,仗着贵妃之势,欺君罔上,构陷忠良(指李林甫旧部及与安禄山不和的官员),如今又献上这劳什子‘神晶’,分明是想独霸朝纲!他视父帅为眼中钉肉中刺久矣!若让他得逞,恐…”

“恐什么?” 安禄山猛地抬起头,小眼睛里的凶光如同实质,“恐他对本帅下手?哼!本帅手握三镇雄兵二十万!他杨国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靠裙带爬上来的弄臣!长安城里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废物,也配动本帅?!”

他庞大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密室内弥漫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暴戾气息。然而,在暴怒的表象之下,一种更深沉的不安和忌惮,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杨国忠的步步紧逼,皇帝的日益昏聩,长安传来的关于那“神晶”的种种神异传闻… 这些都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安禄山,从一个险些被乱棒打死的偷羊胡儿,爬到今日位极人臣、手握重兵的位置,靠的就是对权力的极度渴望和对危险的敏锐嗅觉!他嗅到了,长安城里的风向,对他越来越不利!那所谓的“破军星精魄”,更像是一柄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父帅息怒!” 另一名心腹严庄连忙上前,“杨国忠跳梁小丑,不足为惧。然则长安昏聩,奸佞当道,陛下为妖人所惑。那‘神晶’…恐非祥瑞,而是妖物!据长安密报,此物得自怛罗斯战场,乃…乃妖剑碎片!透着邪性!”

“妖剑碎片?” 安禄山眼中凶光更盛,但这次,凶光深处,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奇异的悸动?怛罗斯…那片埋葬了他不少同罗精锐的战场…妖剑?

“正是!” 严庄压低声音,“传闻此物能惑人心智,放大人欲!杨国忠得此物后,在陛下面前愈发跋扈,构陷异己更是变本加厉!陛下对其言听计从…长此以往,父帅纵然手握重兵,恐也难逃其构陷毒手!如李林甫那般…”

李林甫的下场(死后被杨国忠诬告谋反,削官爵,子孙流放)如同冰冷的警钟,狠狠敲在安禄山心头!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肥肉颤动,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芒!一股狂暴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的毁灭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密室!

“他敢!!” 安禄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在身旁的石几上!坚硬的石面竟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本帅不是李林甫!本帅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然而,咆哮过后,密室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安禄山粗重的喘息声如同风箱般响着。愤怒无法解决根本问题。杨国忠有皇帝和贵妃庇护,有那诡异的“神晶”加持,在长安盘踞,如同附骨之疽。而他安禄山,根基在边镇,鞭长莫及…

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开始在他那颗充满野望与恐惧的心中疯狂蔓延… 清君侧?不!或许…可以更进一步?那所谓的“破军星精魄”…是否也预示着…改天换地?!

……

天宝十四载(公元755年),初春。长安,兴庆宫,勤政务本楼。

一场盛大的献俘仪式正在举行。这是杨国忠精心策划的“祥瑞”组合拳之一,用以彰显国威,取悦圣心,同时进一步打击潜在的政敌(尤其是安禄山)。龙旗招展,仪仗森严。玄宗皇帝高坐御座,杨贵妃伴其侧,绝代风华,顾盼生辉。杨国忠侍立阶下,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楼前广场上,数千名被俘的奚、契丹等部族酋长和战士,被绳索捆绑,如同牲口般被唐军士兵驱赶着,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蹒跚前行。他们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眼神中充满了屈辱、恐惧和刻骨的仇恨。四周是围观的文武百官和长安百姓,发出阵阵或好奇、或鄙夷、或带着病态兴奋的议论声。

安禄山,这位帝国最有权势的边帅,此刻也身披郡王朝服,跪伏在御阶之下。他那庞大的身躯如同小山,朝服紧绷,仿佛随时会裂开。他低垂着头,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然而,无人能看到,他那深埋在臂弯里的脸上,横肉扭曲,小眼睛中燃烧着怎样屈辱、怨毒和狂暴的火焰!这些俘虏,大多是他为了向皇帝表“忠心”、为了麻痹杨国忠而“献上”的!其中不少,甚至是与他有旧、曾为他效力的部落首领!这哪里是献俘?这分明是杨国忠在剥他的脸皮!在向整个天下展示,他安禄山不过是皇帝和杨国忠座下的一条狗!一条随时可以被宰杀献祭的狗!

“臣安禄山,恭祝吾皇万岁!天威浩荡,四夷宾服!此等跳梁小丑,犯我天朝,实乃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今献俘阙下,以彰陛下神武!” 安禄山的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谄媚,响彻广场。每一个字,都像带着血丝的牙齿,被他生生嚼碎了咽下肚去!

“爱卿平身!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赖卿镇守,朕心甚慰!” 玄宗的声音带着愉悦,显然对这场盛大的表演和安禄山“恭顺”的态度十分满意。

就在安禄山谢恩起身的刹那,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极其隐蔽、极其迅速地扫过御座之旁。

杨国忠正侍立在玄宗侧后方,距离皇帝不过数步之遥!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紫袍,腰束玉带,显得格外精神。而在他腰间玉带正前方的带銙(装饰玉板)上,赫然镶嵌着一枚东西!

那东西约指甲盖大小,颜色深邃如凝固的血痂,边缘锐利,在春日阳光下,闪烁着一种极其妖异、极其内敛的暗红光泽!正是那枚“赤霄神晶”的碎片!它被精巧地镶嵌在一块方形羊脂白玉中间,周围錾刻着繁复的云雷纹,成为杨国忠炫耀权势和“天命”的醒目标志!

嗡——!

当安禄山的目光接触到那枚碎片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滑腻的恐怖悸动,如同一条剧毒的蜈蚣,瞬间从他的尾椎骨窜上头顶!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几乎站立不稳!这感觉…远比当年在战场上面对死亡更加恐怖!仿佛灵魂深处某个最黑暗、最原始的角落被瞬间唤醒!

更让他心神俱裂的是,他感到自己体内流淌的、属于塞外丑山一族的古老血脉,竟然在这股冰冷悸动的刺激下,不受控制地…沸腾、咆哮起来!一股源自洪荒的、充满了毁灭与征服欲望的狂暴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岩浆,在他肥胖的躯壳下疯狂涌动、左冲右突!他仿佛听到了无数金戈铁马的轰鸣,闻到了战场血腥的气息,看到了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俯瞰着匍匐的众生… 这幻象如此清晰,如此诱人,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积压已久的、对至高权力的无边渴望与对长安的刻骨怨恨!

“力量…毁灭…占有它…占有那碎片…占有…一切!” 一个充满了无尽诱惑与暴戾的咆哮,在他灵魂深处轰然炸响!几乎要冲破他的喉咙!

安禄山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他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勉强压制住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狂暴冲动和当场扑过去抢夺碎片的疯狂念头!他低垂着头,肥硕的脸颊因极致的克制而剧烈抽搐,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

“父帅?” 侍立在他身后半步的次子安庆绪,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异常,低声关切道。

“没…没事…” 安禄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御座方向。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掩饰,如同饥饿的狼,死死锁定在杨国忠腰间那块镶嵌着暗红碎片的带銙上!那眼神中,再无半分卑微与谄媚,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熔岩般滚烫的贪婪、占有欲和…必杀的决心!

杨国忠似乎感应到了这道充满恶意的目光,他微微侧头,恰好对上安禄山那双深陷在肥肉里、此刻却如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小眼睛!杨国忠心中莫名一寒,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但随即,腰间碎片传来一丝冰冷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悸动,瞬间驱散了他的不安。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而傲慢的冷笑,毫不畏惧地迎上安禄山的目光,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腰,让那枚镶嵌着“赤霄神晶”的带銙在阳光下更加醒目。

目光交汇,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刃在空气中碰撞,溅射出冰冷的火花。一个权倾朝野,手握“天命神物”,志得意满;一个拥兵自重,身负异族血脉,怨毒滔天。帝国最高权力场上的两头凶兽,在这一刻彻底撕下了最后一丝虚伪的温情面纱。

安禄山缓缓移开目光,重新低下头,姿态似乎更加恭顺。然而,只有离他最近的安庆绪,才能听到父亲那沉重如牛的喘息下,压抑着怎样山呼海啸般的毁灭风暴!才能感受到父亲那宽大袍袖中,紧握的双拳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皮肉,渗出的温热粘稠!

献俘仪式在“万岁”的山呼声中结束。安禄山谢恩,带着儿子和随从,如同来时一样,恭谨地退出勤政务本楼。当他庞大的身躯缓缓走下御阶,穿过广场上那些被捆绑的、充满仇恨目光的俘虏时,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所谓的“忠君”念头,如同被那暗红碎片点燃的野火,彻底烧成了灰烬!

长安,这繁华的囚笼!皇帝,这昏聩的老朽!杨国忠,这该死的弄臣!还有那枚该死的、充满诱惑与诅咒的碎片!

“等着…都给本帅等着…” 一个冰冷如铁、饱含着无尽血腥的誓言,在安禄山心中轰然铸成。他抬起头,望向北方范阳的方向,小眼睛中最后一丝人性的光芒彻底泯灭,只剩下纯粹的、属于野兽的残忍与野心。范阳,才是他的根基!那里有二十万虎狼之师!有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有无数只知安帅、不知朝廷的“曳落河”!

清君侧?不!这腐朽的江山,该换主人了!那枚“破军星精魄”…或许,正是为他安禄山而降临!

……

数日后,安禄山以“边关军情紧急”为由,仓皇辞别长安。他庞大的车驾在精锐护卫下,如同逃离瘟疫般,以最快的速度驶出金光门,踏上了返回范阳的官道。

就在安禄山车驾离开长安城不过数十里,官道旁一处荒废的驿亭残垣断壁下。一堆被风吹来的枯叶和尘土,微微动了一下。

一只灰白相间的狸猫,艰难地从枯叶堆中挣扎着探出头。它的毛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干枯而凌乱,多处还带着凝结的泥块和暗褐色的血痂。左前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重伤未愈。最触目惊心的是它那双曾经璀璨如星辰的金色眼瞳——此刻,瞳孔深处那流转的、与天地共鸣的乾元之光已然黯淡至极,只剩下一点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淡金色火星在顽强闪烁,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眼瞳边缘,更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如同蛛网般的浑浊暗红血丝,如同被那妖剑碎片的诅咒所侵蚀。

正是司通。怛罗斯战场上,它引动盘古锏碎片共鸣,强行冲击妖剑宝石,虽成功崩碎一角,释放了盘古戬最后的守护意志,却也遭受了毁灭性的反噬。灵能本源几近枯竭,神王血脉遭受重创,更被阿努比诅咒的残余力量侵入了身体。它凭借着“乾元之道”对生命本能的维系和对天地能量的微弱汲取,如同最顽强的野草,在尸山血海中艰难存活下来,又凭着冥冥中的一丝感应,拖着这具残破之躯,跋涉万里,终于回到了长安。

它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安禄山车驾消失的方向。那双浑浊的金瞳中,清晰地映照出那庞大车驾上空,弥漫着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如同翻滚黑云般的怨毒、野心与毁灭气息!那气息的源头,不仅来自安禄山本人,更与长安城中杨国忠身上那枚碎片的气息遥相呼应、彼此牵引!仿佛两条无形的、充满诅咒的锁链,一端连着范阳的二十万虎狼,一端连着长安的昏君奸相!

司通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力。它想动,想追上去,想用最后的力量去阻止…然而,残破的身体如同灌满了铅,连抬起爪子都无比艰难。体内仅存的乾元之力,微弱得如同游丝,连引动一片落叶都做不到。而那侵入体内的诅咒之力,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它最后的神志,带来阵阵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和嗜血的幻象。

它又艰难地转动头颅,望向长安城的方向。大明宫、兴庆宫的轮廓在夕阳下如同蛰伏的巨兽。它仿佛看到了兴庆宫中,玄宗皇帝正搂着杨贵妃,欣赏着梨园新排练的霓裳羽衣曲,对杨国忠腰间的“祥瑞”碎片赞不绝口;看到了杨国忠在府邸中,对着地图,用那碎片照射着范阳的位置,脸上露出阴险而得意的笑容;更看到了那枚碎片深处,阿努比那冰冷贪婪的意识,如同潜伏的毒蛇,正通过杨国忠的野心和玄宗的昏聩,无声地汲取着整个帝国走向腐朽衰亡过程中产生的、海量的负面能量——恐惧、怨恨、贪婪、绝望…

“嗬…嗬…” 司通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艰难而痛苦的喘息。它想发出警告,想唤醒这座沉溺在虚假繁华中的巨城,想阻止那即将席卷一切的毁灭风暴… 然而,最终,它只是极其微弱地、绝望地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瞳中,那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在夕阳的余晖和诅咒的侵蚀下,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文明之劫不在天外,而在人心。”

它最后看了一眼安禄山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暮霭沉沉、华灯初上的长安。无声地爬回了那堆枯叶和尘土之中,将自己重新掩埋起来。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笼罩大地。长安城中,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夹杂着人们的欢笑。而在这荒凉的官道旁,只有寒风呜咽着掠过废弃的驿亭,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飘向未知的黑暗深处。掩埋在枯叶尘土下的司通,如同死去。只有那浑浊金瞳深处,一点微弱到极致的淡金色火星,还在冰冷与黑暗的侵蚀下,极其缓慢地、顽强地搏动着,如同遥远星空中,一颗即将燃尽的星辰发出的最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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