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京畿·司天台下暗室
摄政王萧庭烨立于百盏铜灯之中,灯焰皆碧。
国师巫昼白披发赤足,捧一只鎏金鸦笼——笼内关着七只刚离巢的乌鸦,鸦眼被线缝死,喙染朱砂。
“殿下要封鸦,需以百婴之血为灯油,再以七子皇血为引,反焚其主。”
巫昼白声音像锈钉划铜,抬手示意。
铁门开,百名乳母抱婴而入,个个以棉塞口,只闻低低呜咽。
摄政王面无表情:“老七的咒,本王替他解。但解完以后,这天下无鸦再敢啄我目。”
权谋的代价,在暗室堆成小山。
二、江南·老渡头
同一夜,雪化雨,江面起雾。
萧庭煜与阿阮雇一条乌篷船,顺江南下,欲三日抵听雪楼总舵。
船主是个耳聋老艄公,人称“哑伯”,平日靠一盏鲤鱼灯引航。
寒玉匣被萧庭煜枕在脑后,匣面第三只鸦纹忽然自裂,血影鸦无声钻出,掠向哑伯——
c规则:第三啄,必须择“无辜”,否则反噬主。
哑伯正弯腰提灯,血影鸦穿胸而过,老人体腔瞬间干瘪,却未倒地,仍保持撑篙姿势,像被抽干灵魂的纸扎。
雾深处,传来“呱呱”两声真鸦叫,似在迎接同类。
萧庭煜惊醒,手触寒玉匣,摸到第三只鸦纹已变暗金,诏背浮现第三行字:
“啄目三,哑。”
他低骂一声,扯帆将尸体踢入江,却发现帆布内侧,用磷粉写着一行新字:
“百婴血,封鸦诅,七鸦返主。”
字迹是摄政王麾下“行知密卫”专用暗号——权谋追到了江湖水底。
三、江心·白鸦三刀
雾更浓,一叶白帆快艇切江而来。
船头立三人,皆戴白羽面具,背横三柄雁翎刀——“白鸦三刀”,听雪楼叛徒,现投摄政王。
为首者“首刀”薛厌,扬声如利哨:
“楼主有令:阿阮背盟,当诛;七子携诏,当擒!”
第二刀“羽刀”抬手,抛出一只鎏金小鸦笼,竟与司天台那只是一对。
笼门开,七只缝眼白鸦扑出,喙染朱砂,与雾中血气相吸,直扑寒玉匣。
c设定:白鸦为“封鸦”镜像,专吞皇族血影;吞满七只,赤鸦诅破,主咒者反暴盲。
阿阮横剑挡于舱口,低声道:“我挡三息,你拆匣放鸦。”
萧庭煜却一把扣住她后颈:“别急着送死,我要他们替我装满匣子。”
他竟拔出匕首,在自己颈侧拉出一条血口,鲜血溅入寒玉匣。
第三只刚成型的“赤影鸦”被强行拉回,同时第四纹“噗”地裂开——
萧庭煜要以自身为饵,让第四鸦瞬成,抢在白鸦吞笼前,先啄敌人!
四、血战·雾中啄目
第四血影鸦掠出,直穿“首刀”薛厌左眼。
薛厌惨叫,白羽面具染红,身形却不退,反手甩出三柄雁翎刀——
一刀封阿阮上路,一刀锁萧庭煜下路,一刀竟劈向自己左眼,把血影鸦连眼珠一并剜出!
刀尖挑着血鸦,往鎏金笼口一按,白鸦群嗅血躁狂,一拥而噬。
第四只赤影鸦被白鸦分食,匣背第四字刚显一半便“咔”地碎去。
c规则:赤鸦被夺,主咒者免损,但咒期缩短一半——七日期限缩为三日期限。
萧庭煜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黑血,却笑:“好,省我四天。”
阿阮趁他血诱,剑势如龙,一剑削断“羽刀”手腕,再反手把鎏金笼踢入江。
白鸦遇水即瞎,扑棱几下被暗流卷走。
三刀剩一刀,携重伤遁入雾深处,留下一句:
“百婴血已启程,封鸦大祭,等你们来!”
五、短兵·交易升级
战后,乌篷船半沉,雨变雪。
萧庭煜以残帆包扎颈口,脸色苍白却目光灼灼:
“阿阮,计划改道——不去听雪楼,改去京畿。”
“你疯了?百婴血是摄政王给你设的祭。”
“正因他要祭,我才要抢祭。”
他指寒玉匣,仅剩三只鸦纹,却透出妖异青火:
“第四鸦被吞,咒期缩至三日。
三日内,若我能抢在国师前,以‘皇族心血’浇百婴血灯,
则赤鸦返主,咒力反噬摄政王。
我要让他亲手点的灯,烧他自己的眼。”
阿阮沉默片刻,忽地抬剑割破自己指尖,滴入匣缝:
“听雪楼死士,命绑楼主;我若助你弑王,楼主要遗诏,你给不给?”
萧庭煜握住她滴血的手,声音低哑:
“给遗诏,也给你一条生路——若我败,你杀我,血诏归楼;
若我胜,天下无鸦敢啄你目。”
两人滴血为誓,雪落在雪上,像一场小小葬仪。
六、尾声·雪夜返京
乌篷船沉前,他们抢下一艘往返运盐的驳船,掉头北去。
江雾尽头,隐约传来婴儿啼哭——那哭声被风撕碎,像提前点燃的祭火。
萧庭煜立于船尾,回望江南,低声道:
“百婴血,七鸦目,三日期限——
这一次,我要让整座京城,
听见乌鸦啄自己心脏的声音。”
——第二章·第三节终——
【第四节预告】
1. 权谋:国师巫昼白提前得知“赤鸦返主”计划,决定在封鸦大祭上加一道“亲子血锁”——要萧庭煜生母遗骨为引。
2. 江湖:听雪楼内部对阿阮的“背楼”行为下达“雪追杀”,派出“无色娘子”潜入京畿,三日内必取她双目。
3. 玄怪:寒玉匣第五只鸦纹在途中开始“自啄”,若找不到第五“无辜”,它将直接啄主——萧庭煜的时间表被进一步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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