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一片静谧，只有那盏灵灯散发着微弱的冷光，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寒意。这冷光映照在李清的脸上，使得他原本就苍白的面容变得更加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李清静静地坐在木椅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双手被灵锁紧紧地捆住，无法动弹，那灵锁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似乎在警告着他不要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他身上的玄色执魔袍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整洁，变得皱巴巴的，仿佛被人随意揉捏过一般。而他下巴上冒出的青黑胡茬，更是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落魄和憔悴，仿佛已经连续熬了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李清的眼底布满了血丝，那血丝如蛛网般交织在一起，透露出他内心的疲惫和焦虑。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和自信。
苏凝霜带着沈夜和周虎走进来，月白主事袍的袍角扫过地面，留下一缕淡淡的灵花香。她拖过一把椅子坐下，胸前的饱满把袍襟撑得鼓鼓的，软乎乎的弧度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却没了往日的娇憨，只剩主事的威严：“李清，你说墨三是你杀的？”
李清缓缓抬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是……是我杀的。”他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半年前我染上了赌瘾，从墨三的聚灵阁借了五百枚中品灵晶，还不上了。他逼得紧，我只能……只能出此下策。”
周虎站在一旁，手里捏着玉简准备记录，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皱起：“你撒谎！若真是有预谋，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破魔弩？镇魔司的制式法器都有灵力印记，一查便知！”
李清的身体颤了颤，惨笑一声：“我……我当时昏了头，只想尽快摆脱他。我提前两天假装丢了弩，求王巡使帮我瞒着——他一向护着我，果然答应了。我想着，等墨三的尸体被发现，大家只会以为是丢的弩被人捡走用了，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那你又为什么自首？”沈夜突然开口，语气平淡，目光却像刀子一样盯着李清。他站在阴影里，玄色执魔袍裹着身子，周身透着股冷意。
李清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哭腔：“昨晚我见了王巡使……他因为包庇我，被总司停了职，却还安慰我，说护着下属是应该的。我一晚上没睡，实在良心不安——我的路已经毁了，不能再连累他。”
“放屁！”周虎猛地拍案，玉简都掉在了地上，“你分明是在替王巡使顶罪！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他一把揪住李清的领子，眼神暴戾——若是就这么结案，他之前查到的线索就全白费了，还可能被王巡使报复！
“周副使！”苏凝霜厉声呵斥，她起身时，胸前的饱满晃了晃，“放开他！镇魔司办案，岂容你动私刑？”
周虎不甘地松开手，李清瘫回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砰”地被踹开，王巡使冲了进来，青色锦袍上沾着尘土，眼神赤红，抬手就给了李清一拳。
“你这个混蛋！竟敢利用我！”王巡使揪住李清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声音咆哮着，“我护着你，是让你好好改过，不是让你去杀人！”
李清被打得嘴角流血，却只是低着头：“对不起……王巡使，是我错了……”
沈夜、苏凝霜和周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戏演得太假——王巡使的愤怒里，藏着几分刻意的慌乱；李清的愧疚中，带着几分被迫的顺从。谁都看得出来，真正的凶手，根本不是李清。
王巡使松开李清，转身对苏凝霜躬身：“苏主事，是我管教不力，让李清犯下大错，给镇魔司添麻烦了。请尽快送检结案，我愿意承担所有连带责任。”
苏凝霜面无表情：“王巡使不必多言，镇魔司自有章程。”
王巡使又鞠了一躬，急匆匆地走了。审讯室里只剩四人，李清低着头，再也不说一句话。苏凝霜看向沈夜，眼神里带着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分头查。”沈夜开口，语气笃定，“我去查王巡使，周副使去查李清的赌债和人际关系，务必找出他替王巡使顶罪的原因。”
周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若是能查出王巡使的罪证，他不仅能立功，还能报之前的羞辱之仇。
苏凝霜皱了皱眉：“那我呢？”
“你去总司，找司长说明情况，拖延送检时间。”沈夜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王巡使肯定会催着结案，只有总司能压下他。”
苏凝霜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她知道，沈夜这是在给她安排稳妥的任务，既不用冒险，又能发挥她“司长之女”的身份优势。
三人离开审讯室，周虎急匆匆地去查李清的底细，苏凝霜则驾着灵舟去总司，沈夜却转身，向墨三的竹楼走去。他要找的，不是李清，也不是王巡使，而是那个浑身透着猫腻的柳娘。
墨三家的竹楼依旧挂着白幡，灵堂里的纸钱还没撤，空气中飘着灵香和纸钱混合的味道。沈夜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一辆玄色的灵舟停在门口，舟身上刻着镇魔司的纹记——是搜魔系的灵舟。
他皱了皱眉，快步走进客厅。柳娘正坐在沙发上，素白丧服裹着她丰满的身子，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雪白的胸脯。她的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上，看起来忐忑不安，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而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穿青色锦袍的修士，约莫四十岁，腰间悬着一把破邪刃，正是搜魔系的次长柳川。
“沈吏？”柳娘看见沈夜，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素白丧服的裙摆扫过地面，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你怎么来了？”
柳川也站了起来，掏出身份玉简，语气客气却带着几分警惕：“沈吏，鄙人搜魔系次长柳川。墨三生前涉嫌勾结黑风寨，我来这里做例行搜查。”
沈夜接过玉简，扫了一眼，还给柳川，目光落在柳娘身上——她的脸色发白，眼神里满是慌乱，却不像害怕柳川，更像在隐瞒什么。他笑了笑，走到柳娘身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指尖触到她的肌肤，软乎乎的，带着冷汗：“柳娘，柳次长来搜查，你怎么不提前传讯告诉我？”
柳娘的身体僵了一下，连忙说道：“我……我也是刚知道墨三勾结黑风寨，一时慌了神，忘了传讯。”
沈夜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暧昧：“没事，有我在。柳次长，不知搜到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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