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刚从密室出来没两天,柳如烟就悄悄凑过来跟他说:“圣子,最近营地周围总有人晃悠,眼神不对劲,像是在盯梢。”
他早料到会这样 —— 秘境里抢宝贝的事,哪能藏得住?
“让赵铁柱多安排几个人轮班守着,把防护阵法再开强点。” 叶凡没太意外,“别主动惹事,但谁要是敢凑上来,也别客气。”
接下来的几年,叶凡小队还是照样在虚空战场出任务。
不过跟以前不一样了 —— 叶凡晋了灵尊中期,身法更溜,混沌衍化鼎的推演本事也更熟,出任务前总能提前摸准邪魔的踪迹,避开不少陷阱;队员们也都是从血里爬出来的,配合得跟一个人似的,以前得拼半天的任务,现在半天就能搞定。
功勋榜上,“青云宗 — 叶凡小队” 的名字跟坐火箭似的往上窜,从新来队伍的末尾,慢慢爬到前头,最后稳稳占住了新晋队伍的前三。连那些常年在战场的老牌强队,偶尔见着他们,也会多看两眼 —— 毕竟能在十年内冲到这位置的,没几个。
麻烦也没断过。
有回在碎星带清剿邪魔,刚把邪魔杀得差不多,突然从陨石堆后窜出十几个人,手里的刀都淬了毒,一看就是来 “狩猎” 他们的;还有次接了个资源点防守任务,结果撞上支队伍,领头的跟之前秘境里那金甲将领有点像,摆了个埋伏阵等着他们。
可每次都没讨着好 ——
碎星带那回,叶凡直接开了混沌衍化鼎的吞噬力场,把对方的毒刀气吞了大半,再用空间身法绕后,一剑就挑了领头的;金甲残部那回,石蛮听说他们要去守资源点,特意带着人过来帮忙,俩队前后夹击,把埋伏的人杀得屁滚尿流。
杀得多了,外头渐渐就没人敢轻易招惹他们了。
以前总在暗处瞅着的目光,慢慢就收了 —— 谁都知道,这青云宗的队伍不好惹,跟他们硬碰硬,纯属找死。
叶凡跟石蛮的交情,也在这几年里越来越深。
俩队常搭伙出任务,叶凡帮石蛮分析邪魔的弱点,石蛮帮叶凡扛那些硬茬子;没事的时候,俩人还会去 “血与火” 酒馆喝两杯,石蛮总说巨岩界的酒有多烈,叶凡就跟他讲青云宗后山的古松有多高,聊到尽兴时,能拍着桌子笑到嗓子哑。
十年时间,说快也快。
叶凡身上的青涩早没了,站在那儿跟块沉木似的,看着稳得很。眉宇间多了些看透生死的淡然,可眼神一利起来,又带着股子杀伐的狠劲,身上还隐约裹着点虚空特有的道韵 —— 那是常年在虚空战场待着,慢慢养出来的。
这天早上,叶凡正检查队员的装备,手腕上的身份铭牌突然 “嗡” 地响了一下,弹出行字:“十年征战期已满,可申请返回原宗门。”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居然有点恍惚。
十年啊,跟弹指似的。
还记得刚到镇魔城的时候,心里头又慌又忐忑,第一次见着邪魔还差点慌了手脚;现在再看那些邪魔,早就没了当初的惧意,只剩下平静。
他回头看了眼队员 —— 从最开始的一百人,死的死,伤的伤,后来又补了些人,到现在还剩下七十三。
可这七十三人,没一个是孬种 —— 实力最差的也到了灵皇后期,能独挡一面;灵尊境算上他,一共有五个,赵铁柱、柳如烟都在里头。
这哪是普通的队伍?分明是支能啃硬骨头的虎狼之师!
叶凡走到院子中央,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 —— 赵铁柱脸上多了道疤,是当年跟刀锋魔打架时留下的;柳如烟的头发长了些,用根木簪挽着,少了些青涩,多了些沉稳。
“十年期满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 该回家了。”
队员们一下子就静了,接着就炸开了锅 ——
有人摸了摸手腕上的身份铭牌,眼睛有点红;有人跟旁边的兄弟拍着肩膀笑,可笑容里带着点不舍;还有人抬头往镇魔城的方向看,那是他们待了十年的地方,早就跟第二个家似的。
“圣子,那石蛮兄弟……” 赵铁柱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俺还没跟他说再见呢。”
“放心,会留时间给你们告别的。” 叶凡笑了笑,“准备一下,三天后,咱们启程回青云宗。”
“是!圣子!”
七十三人齐声应诺,声音里满是激动,还有藏不住的期待 ——
十年了,终于能回宗门了。
荣归故里这四个字,以前只在心里想过,现在总算要成真了。
第二天,叶凡特意去找了石蛮。俩人在酒馆喝了最后一杯酒,石蛮拍着他的肩膀说:“叶兄弟,以后要是巨岩界有事,你可得来帮忙!”
“肯定的。” 叶凡也没客气,“你要是去青云宗,我请你喝咱们宗门的灵酒。”
离别虽有点不舍,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盼头。
三天后,叶凡小队收拾好东西,站在镇魔城的城门口。
石蛮带着他的队员来送他们,还有些这几年认识的修士,也站在旁边挥手。
叶凡最后看了眼这座裹在暗红色光罩里的钢铁巨城,转身踏上了虚空舟。
舟身启动,朝着青云宗的方向飞去。
窗外的虚空飞快后退,十年的血与火,好像都被甩在了身后。
前头等着他们的,是熟悉的宗门,是久违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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