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先人板板!这个背时的孤灯诀,硬是要把老子活活憋成一根冰窖头的老腊肉嗦!”
沈玄月骂骂咧咧地从那块跟他屁股一样冰的石头上挪开,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铁皮人。
他使劲搓了搓发麻的大腿根,感觉一股邪火直往脑门顶蹿。
三百多年了,在这青冥山顶上当人形冰雕,除了屁股磨出了坑,屁收获没有!
身体里那点不安分的“祖传疯血”还老想造反,全靠这倒霉催的孤灯诀跟焊了铁棺材盖似的死命压着。
正抠着脚上最痒的冻疮疙瘩,悬崖下边突然鬼哭狼嚎——
“师兄——!救命啊师兄——!有东西咬我屁股——!!”
那声音又尖又亮,带着哭腔,活像拿指甲刮黑板。
沈玄月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用看就知道,是玄珠那个惹事精!
这鬼地方连耗子都不稀罕来,哪来的东西咬她?
肯定又在作妖!
他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继续抠他的痒痒肉。
“哎哟喂!师兄你真见死不救啊!我要掉下去摔成八瓣儿了——!!”
喊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树枝断裂的“咔嚓”声。
沈玄月忍不住探头往下瞧——
好嘛!
屁的大危险!
玄珠那丫头跟个人形蜘蛛似的正往上爬呢,背上还驮着个鼓鼓囊囊的粉色登山包,像个移动的。
关键是她的打扮:上身就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翠绿色细吊带,细细的带子挂在圆润溜滑的肩膀上,胸前那两团惊心动魄的饱满随着她攀爬的动作波涛起伏,简直在挑战牛顿定律。
下边是条紧巴巴勒在腿根的破洞牛仔热裤,两条笔直光溜的大白腿在粗糙崖壁上剐蹭,刮出好几道刺眼的红痕。
小脸憋得通红,额前汗湿的刘海粘在脑门上。
看见沈玄月,立刻挤出个假模假式的“惊喜”笑容:
“哎哟师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快拉我一把嘛!”
伸出一只沾满泥土的小手,手腕倒是纤细有力。
“再喊‘屁股开花’,老子真一脚把你蹬下去!”
沈玄月黑着脸威胁,但还是皱着眉,一把捏住她手腕用力往上一提。
入手温温热热,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蓬勃韧劲儿,跟他身上那千年寒冰似的冷硬感一碰,指尖莫名麻了一下。
玄珠被他轻松提溜上来,脚刚落地就夸张地拍胸口:
“吓死宝宝了!”
那随着动作颤悠悠的弧度看得沈玄月眼角直抽。
她不管不顾地往石头边沿一坐,冰得“嘶”了一声,才挪开半边屁股。
“少废话,刚才嚎什么?让山耗子啃了?”
沈玄月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眼神跟冰刀子似的。
“嘿嘿,那不是怕你耳朵背听不见嘛!战术喊话!”
玄珠脸皮贼厚,嘿嘿一笑。
她麻利地把背包墩在石头上,“唰”拉开拉链,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大杯色彩鲜艳的饮品。
那是两杯特大号的透明塑料杯,里面装着粘稠的深粉色液体,浮着五颜六色的珍珠和水果粒,杯壁上凝满了细密水珠,光是看着就透着一股子甜腻燥热的气息——凤凰城网红爆款“春江暖玉醉”!
“当当当当——!”
玄珠献宝似的把其中一杯怼到沈玄月鼻子底下,
“瞧瞧!‘霓裳记’的王炸饮品!特意给你带的!三倍珍珠,双倍糖,甜度超标!
保你喝一口,冻僵三百年的五脏庙都得冒热气儿!”
浓郁的奶香、果香混合着一种奇特的甜腻气息,霸道地钻入沈玄月闭塞了太久的鼻腔,像滚烫的烙铁烫在冰面上!
沈玄月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了一下。
一股源自肠胃深处、被遗忘多年的“馋虫”瞬间被勾了出来!
饿!真他妈饿!
“什么…鬼东西?一股子脂粉味儿!拿走!”
他强忍着馋意,硬邦邦地扭开头,可那勾魂的甜香像长了腿,拼命往他脑子里钻。
“装!接着装!”
玄珠看他那副想吃又端着的样儿,笑得花枝乱颤。
她插上吸管,对着自己的那杯猛嘬一大口,满足地叹息:
“啊——!甜到心坎里!痛快!”
粉色的液体滑入喉咙,她腮帮子鼓鼓地嚼着珍珠,小虎牙在吸管上留下深深牙印。
那股子青春活力混合着浓烈甜香的荷尔蒙气息,极具冲击力。
“你不知道为啥这玩意儿这么勾人吧?”
她神神秘秘地凑近沈玄月,带着一身热烘烘的甜腻气息,胸前的丰盈几乎要碰到他手臂。
沈玄月肌肉瞬间绷紧,不着痕迹地侧身。
玄珠浑不在意,压低声音,眼睛亮得惊人:
“独家内幕!给钱不卖的那种!听说做这‘春江暖玉醉’的水啊,来头不小,
是从城里最火的那家‘炽焰’酒吧后头,沱江引的一条暗渠里取的!”
“炽焰?酒吧?”
沈玄月终于被勾起点兴趣,眉头微皱,目光扫过玄珠沾了奶沫的粉色唇角。
“对!超火!巨嗨!”
玄珠来了精神,手舞足蹈,
“就在沱江下游,靠近新修那排悬空吊脚楼那儿!门口有棵歪脖子老柳树!
晚上挂个贼拉炫酷的霓虹大招牌——‘炽焰’!
那光闪得,活像鬼火!”
她扭了扭腰肢,模仿着迪厅的节奏,
“里头可邪乎了!音乐震得心脏乱蹦,灯光闪得眼花缭乱!最绝的是人!
乌泱泱的,跟下饺子一样!
贴得那叫一个紧!
汗味儿、香水儿、酒精味儿混一起,吸一口就觉得浑身燥热!”
她故意用一种梦幻的语气:
“都说啊,在那地方贴久了,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粉色的!甜丝丝的!特别滋润!
叫什么‘心漪灵力’!就跟小虫子在心里爬一样,酥酥痒痒的!据说那感觉,比喝十杯我这奶茶还上头!
是凤凰城真正的灵魂!男男女女挤成一团,就为吸那口仙气儿呢!”
“心漪灵力”!!!
伴随着玄珠口述中那贴满的肉体、迷乱的气息、赤裸裸的诱惑,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沈玄月的神经中枢!
“轰——!!!”
一股远超想象的暴烈热流,混着毁灭万物的凶煞之气和一种能将灵魂撕碎的原始饥渴,如同在他小腹深处(那位置有个幽蓝的冰冷符文剧烈闪烁)点燃了核反应堆!
西南!凤凰城!沱江下游!炽焰!心漪灵力!
玄珠嘴里的关键词,瞬间成了精确制导的燃料!
“呃啊啊啊——!!!!”
沈玄月双眼瞬间血红!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喉咙!
他整个人像被无形巨锤砸中,蜷成痛苦虾米重重砸在石台上,后背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噗——!”
玄珠惊得一口奶茶全喷了出来!粉液溅得两人一身!
她手里的杯子“啪嚓”摔碎,奶茶泼了一地!
她傻了眼,惊恐地看着石台上抽搐的沈玄月——
他手背上淡金色纹路疯狂蠕动凸起,血管暴突如蟒!
尤其可怕的是丹田处深蓝色符文印记狂闪!
无数条粗壮的、符文明灭的幽蓝锁链破空而出,带着刺骨冰寒的杀意,瞬间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锁链绷紧,勒入皮肉,发出可怕的嘎吱声!
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玄珠如坠冰窟,浑身汗毛倒竖,灵魂都在尖叫!
她看到了师兄眼中翻滚的,是纯粹毁灭的欲望和吞噬血肉的贪婪!
“滚…滚!玄珠——!快…给老子爬——!!!离我远点!!!!”
沈玄月嘶哑嘶吼,声音破碎扭曲,充满了狂暴与巨大的恐惧——
他怕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要将眼前的火辣小师妹就地正法!
玄珠这次是真魂飞魄散!
尖叫着连滚带爬往后缩,撞上后面岩壁,大白腿上瞬间刮出几道血痕!
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看着锁链中疯狂挣扎、低吼扭曲的人影。
冰封万载的孤灯寒气!焚灭一切的疯血邪火!
在沈玄月体内绞杀、撕扯!
汗水混着皮肤逼出的淡金色血珠浸透道袍!
空气冷热交织,弥漫着诡异白雾。
每一次肌肉的剧烈痉挛都让玄珠心脏紧缩。
不知多久,挣扎渐弱。
锁链光芒黯淡,如冰冷镣铐嵌入沈玄月身体,只留下淡淡冰纹。
他瘫软在石台上,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风箱。
极致的虚弱淹没全身,但比虚弱更强的是……“饿”!
一种掏空了本源、钻心蚀骨的饥渴!
像无底洞盘踞在丹田!
西南!炽焰!心漪灵力!
这三个词就是他活命的解药!
这个坐标带来的牵引感非但未消,反而像烧红的烙铁焊进脑海!
那是他活命唯一的路!
汗水滴落。
他艰难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眼中,不再是清冷死寂,只剩亡命徒般的狠戾、孤绝与……
赤裸裸的贪婪!
越过狼狈惊恐的玄珠,目光死死钉向西南灰雾!
“嗬……”低吼如兽。
他猛地挣扎起身!
佝偻的腰背瞬间挺直!
凶光四射的眼神狠狠剐了一眼坐了三百年的大石!
去他妈的青冥山!
去他妈的孤灯诀!
去他妈的万年冰棺材!
去他妈的枯坐三百年心如死灰!
老子…遭不住了!
走球!
脚趾狠蹬石台边缘,碎石崩飞!
“嗖——!”
一道青灰残影撕裂浓雾,如离弦之箭,决绝射向西南!
石台上,只余狼藉的奶茶污渍、破碎的珍珠、刺眼的血痕和一个瘫坐在地、腿上带伤、一脸泪痕惊吓的小师妹。
玄珠猛地回神,腿上的疼痛和后怕翻涌上来。
“我的腿……痛死了!”
她看着地上的奶茶残骸,心肝疼——二十几块呢!
排了两个小时!
最后望向西南方消失的身影,惊魂未定中,一声充满人间烟火的哭嚎划破死寂:
“砍脑壳背时的沈玄月!老子的内幕钱!奶茶钱!还有打车钱!你——龟——儿——赔——钱——撒——!!!”
尖嚎在山谷里回荡了很久,可那个朝着西南方向狂奔的身影,没有丝毫回头的迹象。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炽焰,找到心漪灵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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