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鹤岁坐在组织仓库的工位上，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的 “仓库设备自动化改造进度表”。表格里，“齿轮传动优化”“能耗监测系统安装”“加密设备兼容性调试” 等项目旁，都打上了代表“完成”的绿色标记 —— 这是他过去半年在高压下交出的答卷。
桌角的N2变成了文昌帝君的逢考必过的符纸小屏风了，这还被老鼠嘲笑过迷信，但是每次正鹤岁准备供奉的的食物时，老鼠每次都会跟上，现在都学会说中文的“文昌帝君，你好”的短语了。
就是每次对郑鹤岁的供奉物品会吐槽，认为郑鹤岁每次准备的小零食、或者是糕点、水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或者是新出的零食。
老鼠认为这是郑鹤岁借帝君之名满足自己的愿望。供奉的食物最后都会被整鹤岁自己吃掉。搞得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郑鹤岁这里肯定有零食吃，说不定还是被中国神仙祝福过的。
但是老鼠却不知道，每次郑鹤岁每次说去放松下心情的时候都会主动给角落的文竹换水，每次供奉的食物都会有红枣、橘子、橙子 荔枝、苹果等元素。
琴酒和伏特加也看到过郑鹤岁的迷信活动，虽然不做评价，但是伏特加都会提醒保持整洁，但是事后琴酒都会给郑鹤岁加大压力。但是郑鹤岁就没改过这个习惯。毕竟住考场一个是在学校，一个就是在这里，而且这里的考试压力更大哦。
今天老鼠拿着张新的、不记名的权限卡给郑鹤岁，他到现在还记得老鼠脸上复杂的表情，他也知道这张卡代表着他在组织内网访问范围的扩大，也是他权限提高的表示，但是地位的提高，好像职场人际关系又有点复杂了，上网查了查，都说只要保持现状就好了，过几天又会融洽的。
看着被透过仓库小窗户跑进来的阳光，照亮了他桌前贴着的便签 —— 上面清晰地罗列着“大学院期末考deadline”“组织月度设备巡检节点”“b-7区设备故障待处理”，像一份无形的任务清单，等着自己去清理。
“郑，” “老鼠” 探头进来，语气比平时更正式些，“琴酒先生让你去b区加密打印机那边，关于改造方案的收尾，他在那儿等你。”
郑鹤岁心里微微一紧。这次居然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设备现场。他抓起最后的验收报告，快步走去。在走廊里遇到的技术部成员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只是他们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复杂，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和疏离。
b区，琴酒正站在那台经过改造的加密打印机前，伏特加在一旁。机器安静地运行着，与半年前频繁卡顿的状态判若两人。
听着走进的脚步声，琴酒没有回头，只是简洁的给出指令“报告。”声音和机器运转声一样平稳冰冷。
郑鹤岁立刻将报告递上：“改造已全部完成，这是最终的验收数据。平均故障间隔时间提升300%，能耗降低18.7%。”
琴酒快速地翻阅了一下报告。他转过身，墨镜下的目光扫过郑鹤岁，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拿着报告通知：郑鹤岁，总部决定成立‘设备优化专项小组’。你负责所有技术方案的初步审核，以及与外部（指大学）新增置设备的接口兼容性测试。” 他的话里没有询问，没有鼓励，只有直接的命令。
并提出要求“每周四晚十二点前，进度报告加密发送至第七号端口。任何延迟，视为项目故障。”
小组的人员安排，以及自己的头衔只字未提。只有清晰的职权、期限、没有出现故障的警告，仿佛后果所有人都知道，让人不寒而栗。
“是。明白。”郑鹤岁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答。他清楚，这不仅是奖励，地位的提升，更是自己作为工具人的又一道枷锁。
琴酒没再说话，只是将报告递给伏特加，转身离开。伏特加跟上前，看了郑鹤岁一眼，那眼神似乎说了句“自求多福”。
郑鹤岁站在原地，手里仿佛还残留着报告的触感。心里那点因完成项目而升起的轻松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被巨大机器更紧密咬合住的实感，但是心中却在反问自己，职场有个好老板不也挺好的吗？为什么有股淡淡的不安呢？回去要好好的拜文昌帝君，保佑自己这次的工作考核平稳过关！。
傍晚，他来到波本酒吧。吧台后的安室透看了他一眼，递过来一杯冰水。
“听说…b区的项目彻底结束了。”安室透擦拭着杯子，语气平常。
“嗯。结束了。”郑鹤岁喝了一口水，“然后…有了新任务。负责一个新小组的技术审核和对接。”
安室透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擦杯子，声音压低了些：“恭喜。看来你的‘价值’得到了充分肯定。” 恭喜二字，他说得毫无喜悦之情。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郑鹤岁：“这意味着他们给你的笼子换了个更大的，但也上了更重的锁。从现在起，你看到的、接触到的，会完全不同。记住，绝对不要好奇锁链之外的东西。”
郑鹤岁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我知道。我…没得选了，只能往前走。”
“没人有得选。”安室透淡淡地说，给他续了杯水，“在公司存活下去，就是唯一的选择。毕竟职场不是有句话‘剩者为王’嘛！”
离开酒吧时，夜色深沉。郑鹤岁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大学院研究小组的邮件，教授发布了新的课题；几乎同时，组织内网也弹出一条新消息，是“老鼠”发来的首批需要他审核的技术文档列表。
他站在霓虹灯下，看着两条截然不同的轨迹交织在小小的屏幕上。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只能冷静的独自前行。
留学生郑鹤岁的轻松时光或许真的结束了。此刻他是组织设备优化小组的技术审核员，是大学院的新生，却也是职场的探索者。
他收起手机，拉紧衣领，脚步沉稳地回家供奉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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