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福临搀扶着卡鲁走出冰山谷时,库汉村的炊烟已在暮色中升起。德芸带着一众佣兵举着火把迎上来,火把的光芒映照着福临染血的铠甲,也照亮了卡鲁昏迷苍白的脸。
“干得漂亮!”德芸看着福临怀中的终极弹弓,眼中满是赞赏,“罗切斯特商会一定会重赏你们。”她招手示意佣兵们将卡鲁抬上担架,“先送他去医疗帐篷,草药师会照顾好他。”
三日后,卡鲁倚在堆满干草的病床上,捧着陶碗大口灌着麦酒,麦芽香气混着他爽朗的笑声在帐篷里回荡:“这酒够劲!比我们卡鲁族的烈果酿还上头!”他拍了拍福临递来的烤肉,油脂顺着指缝滴落,“说真的,小个子,这次多亏有你!”
夜幕降临,福临在村头酒馆订下一桌酒菜,烤全羊的香气与酒香四溢。卡布兰佣兵团的核心成员围坐一圈,德芸推来橡木酒桶,铜杯碰撞声清脆悦耳。“卡鲁兄弟,”福临举起酒杯,“加入卡布兰佣兵团吧!凭你的实力,副团长的位子非你莫属!”
酒馆突然安静下来,卡鲁摩挲着手中的木杯,兽皮披风下的图腾在烛火中忽明忽暗。他仰头饮尽杯中酒,起身时带倒木凳,发出轰然巨响:“我敬你们是汉子!但我的木柱子,”他猛地将木柱砸在地面,酒馆的木板都为之震颤,“只为自己的旗帜挥舞!”
福临放下酒杯,神色变得严肃:“我理解你的志向,但建立佣兵团远没那么简单。你想想,没有稳定的资金来源,拿什么给团员发饷?没有响亮的名声,谁会放心把重要委托交给你们?”他指向卡鲁那根缠着破布的木柱,“就连你自己,一个像样的装备都没有,更别提给团员配备武器铠甲了。遇到强大魔物,仅凭一腔热血可不够。没装备就靠自己去闯,得折损多少兄弟?”
卡鲁挠了挠头,脸上的不羁褪去几分:“这些……我还真没细想。”
德芸也放下酒杯,补充道:“福临说得对。接委托需要信誉背书,而信誉要靠一次次完成任务积累;招募成员需要足够的待遇,不然人家凭什么跟着你冒险?”
福临往前倾身,目光灼灼:“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们整个卡鲁佣兵团加入卡布兰,我们提供精良装备,开放训练场让你的人接受系统训练。但对外,你们依然可以打着卡鲁佣兵团的旗号接任务,只是在编制上属于卡布兰名下的独立分队。既能保证你们的独立性,又能解决装备、资源和名声的难题。”
“这也行?”卡鲁瞪大眼睛,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酒液四溅,“我怎么哪里不对劲?”
“我再简单地给你分析一下吧。”福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叫卡鲁,我给你提供装备,这会影响你叫卡鲁吗?”
卡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不影响!”
“那么,你现在明白了吗?”福临继续追问。
“明白了!”卡鲁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露出一丝疑惑,“可是,如果别人称呼我的佣兵团,就不会再叫卡鲁佣兵团了,而是卡布兰佣兵团卡鲁佣兵团,这听起来好怪啊!”
福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废话,当然怪了!你都念错了!”
卡鲁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问:“念错了?那应该怎么念呢?”
福临耐心地解释道:“应该念卡布兰军卡鲁佣兵团。我创建的是军,你的是团,所以一般人都会叫你们卡鲁佣兵团,而称呼我为卡布兰军。你们加入的是卡布兰军,而不是团!这下子,你总该明白了吧?”
卡鲁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由于动作过于迅速,甚至带翻了桌上的酒碗,酒水在桌面上溅出一道蜿蜒的酒痕。
“好像是啊!”卡鲁兴奋地喊道,“那我决定加入卡布兰军!”
一旁的德芸差点将口中的麦酒喷出来,手忙脚乱地扶住歪斜的酒桶。她盯着福临一本正经的脸,又看看卡鲁兴奋挥舞的木柱,心想:这随口胡诌的编制说法,居然真把这愣头青说动了?但当卡鲁豪迈的笑声再次响彻酒馆时,她也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或许,这荒诞的一拍即合,正是传奇佣兵团崛起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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