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李小明轻轻扒开窗帘的缝隙向外张望，只见几个身着黑色t恤的人正往墙上张贴照片。
照片里，正是他在宠物医院为富贵打针的场景，照片下方还用红漆醒目地写着“特调局间谍，干涉选举”。
孙二楞子双手叉腰，站在一旁指挥着，他手上的金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
\"得把笔换了。\" 李小明摸出诸葛铁牛给的紫外线手电筒，光柱扫过那盒签字笔，笔帽上果然有个极小的芯片，在紫外线下发出幽幽的绿光。
他刚抓起笔想扔进垃圾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王翠花拎着个保温桶走进来，看到他手里的笔，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小李，你这是......\"
\"王阿姨，这些笔有问题。\" 李小明急得额头冒汗，\"孙二楞子在里面装了芯片，能改选票......\"
\"我知道。\" 王翠花突然压低声音，从保温桶底层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十支旧钢笔，笔杆上还刻着 \"劳动最光荣\"，\"李大芬让我给你送的，都是老物件，没科技含量。\"
她往李小明手里塞了个茶叶蛋，\"热乎的，垫垫肚子。\"
选举当日，社区广场宛如一个炸开了锅的马蜂窝，热闹非凡。
红色的票箱稳稳地放置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扩音喇叭里循环播放着《选举法》摘要，声音时大时小，还夹杂着孩子们的尖叫和狗的吠叫声。
李大芬领着广场舞队的大妈们守在入口处，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红绸扇。
一见到人，她们便热情地说道：“投张老师一票啊，她肯定能让咱们重新跳起来！”
李小明混在排队投票的居民当中，手心满是汗水。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那是诸葛铁牛特意为他找来的，还说“穿着像社区干事，不显眼”。
他看着前面的王建国填写选票，老人戴着老花镜，用孙二楞子提供的笔在张桂芬的名字上划了一下。
当笔尖划过纸面时，他清晰地看到老人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
\"不能用这支笔！\" 李小明突然喊出声，冲过去夺过王建国手里的笔，\"里面有芯片！\"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孙二楞子趁机跳上主席台，指着李小明大喊：\"大家看！特调局的人来捣乱了！他们怕孙哥当选，断了他们的财路！\"
穿黑 t 恤的人立刻围上来，推搡着要把李小明架走，他口袋里的手机被撞掉，屏幕摔得粉碎 。
里面存着孙二楞子和表哥的对话录音。
\"放开他！\"
诸葛铁牛的声音像炸雷般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主席台上，手里举着个紫外线灯，光柱扫过那些签字笔，芯片发出的绿光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大家自己看！这就是孙二楞子说的 ' 公平选举 '！\"
【检测到和谐能量场波动，+150 点（当前 9770 点）。】
广场上的居民炸开了锅。有人把签字笔扔在地上使劲踩，有人举着选票喊 \"重新投\"，王翠花趁机把带来的旧钢笔分发给大家，\"用这个，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靠谱！\"
孙二楞子的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他向黑t恤使了个眼色，那些人陡然从怀中掏出铁链，就要往李小明身上缠绕。
就在此时，诸葛铁牛突然开启了“人间烟火”领域，金色的光晕将整个广场笼罩，居民们的情绪逐渐平复，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我知道大家信不过特调局，\" 李小明趁机站上台阶，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疫苗事件是我没做好，让富贵受了罪。但这次，我敢保证，孙二楞子的安防系统就是个监控器，他想监视咱们的一举一动！\"
他指着主席台后面的广告牌：\"大家看那个广告，' 速效和谐 ' 公司的法人，就是司马金元的表舅子！他们就是想把碧水湾变成第二个实验场！\"
人群中传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李大芬蓦地举起红绸扇，高声喊道：“重新投票！用咱们自己的笔！”
大妈们随即跟着呼喊起来，那声音盖过了扩音喇叭。
孙二楞子试图阻拦，却被愤怒的居民推得不断后退，连金戒指都掉落在地上。
重新计票时，李小明蹲在广场角落，看着旺财叼着孙二楞子掉落的金戒指跑过来，在他面前摇着尾巴。
诸葛铁牛递给他一瓶冰水，说道：“张桂芬赢了，多了 37 票。”
“但我们还是输了。” 李小明望着那些被踩烂的签字笔，“孙二楞子并不在乎输赢，他只是想让大家觉得，特调局在干涉社区事务。”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孙二楞子报的警，说 \"特调局暴力干扰选举\"。
诸葛铁牛拍了拍李小明的肩膀，\"走吧，去趟派出所。赵胜男已经在那边等了。\"
被押上警车之际，李小明回头瞥了一眼社区广场。
夕阳西下，将居民们的影子拉得修长。
有人正收拾着票箱，有人在欢快地跳着广场舞，《最炫民族风》的旋律断断续续地飘来，宛如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明白，这场博弈尚未终结，但只要广场舞依旧欢快地跳着，这些老街坊们仍在，就总会存有希望。
警车驶离碧水湾时，李小明瞧见王翠花伫立在路口，高举着那支刻有“劳动最光荣”字样的钢笔，朝着他用力挥手。
阳光洒落在钢笔上，反射出的光点宛如一颗星星，在渐趋昏暗的暮色中，熠熠生辉。
......
看守所的铁窗映射出残月的微光。
李小明凝视着墙上的影子，蓦然间领悟到，有些失败并非源于计划不够周密，而是由于低估了敌人的无耻行径。
他们全然不在意输赢结果，只热衷于制造混乱。
而他每一次“正义的阻止”之举，都沦为了对方煽动情绪的有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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