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工业技校的男生宿舍里，孙小刀正唾沫横飞地给赵猛讲着昨天小吃店门口的事。
阳光透过铁窗，照在赵猛壮硕的背影上，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磨损的拳套，听完后，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兴味。
“一中还有这种人？”
赵猛转过身，190cm的身高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手臂上“义气”二字的贴画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逼着自己学校的人给我们技校道歉，还敢说‘帮理不帮亲’，倒是比那些只会躲在试卷后面耍嘴皮子的优等生有意思多了。”
孙小刀点头如捣蒜：“猛哥，你是没见着，那帝君涛看着不算特别壮，力气却大得吓人，一伸手就把我们和一中的人分开了，说话还特硬气，李子明那伙人被他训得跟孙子似的。”
“哦？”
赵猛来了兴致，站起身，拍了拍孙小刀的肩膀，“走，放学后，去一中门口转转，会会这个‘讲道理’的帝君涛。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倒算得上个值得交手的人。”
孙小刀眼睛一亮，立刻应道：“好嘞猛哥！我早就想再跟他打个招呼了！”
消息在技校男生间悄悄传开，不少人都好奇这个能让老大亲自“拜访”的一中学生到底是什么来头，纷纷表示要跟着去看看，却被赵猛拦住：“就我们几个去就行，不是找茬，是去会会朋友。”
周三中午，清城一中放学的铃声刚落，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出校门。
帝君涛背着书包，快步走向校门口的手抓饼摊。
早上林晚星和慕白雪就缠着他，说想吃巷口那家“张姨手抓饼”，加双倍里脊和沙拉酱。
刚拐进巷口，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帝君涛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只见赵猛带着孙小刀等五人，站在巷口的空地上，堵住了他的去路。
赵猛站在最前面，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帝君涛，眼神里带着审视，却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属于强者的打量。
孙小刀站在他身后，对着帝君涛咧嘴一笑，带着几分“终于又见面了”的兴奋。
“喂，一中的。”
赵猛开口，声音洪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爽朗，“你就是帝君涛？”
帝君涛停下脚步，将书包往肩上一甩，看着眼前这群穿着技校校服的男生，尤其是赵猛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斗气和自然流露的领袖气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怎么，技校的老大？听我‘照顾’了你兄弟，特意来道谢？”
赵猛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拍了拍帝君涛的胳膊，力道不轻，带着试探：“谢就不必了，我赵猛的兄弟，自己会护着。不过，听说你挺讲道理，昨天也确实没让我们技校丢面子，这点我得认。”
他上下打量着帝君涛，目光落在他结实的手臂上。
那是常年打篮球练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却充满力量，“就是想看看，能让我兄弟佩服的人，拳头到底硬不硬。”
孙小刀在一旁补充道：“猛哥可是我们技校最能打的，涛哥，你要是怕了也没关系。”
帝君涛瞥了孙小刀一眼，又转头看向赵猛，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很久没有这样纯粹的、不掺杂灵力的较量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道理硬不硬，得用拳头试过才知道。不过事先说好，点到为止，我还得给我同学买手抓饼，耽误了她们要生气的。”
巷口的空地上，学生们很快围成了一圈，有人认出了赵猛，小声议论着：“那不是技校的‘暴走金刚’赵猛吗？他怎么跟一中的帝君涛对上了？”
“要打架？这可是有好戏看了！”
赵猛脱掉外套，扔给身后的兄弟，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对着帝君涛勾了勾手：“来吧，让我看看一中的‘道理’，到底有多硬。”
帝君涛突然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赵猛说道。
“打完架不许记仇哦。”
帝君涛也卸下书包，放在一旁，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微微屈膝，双手握拳，摆出防守的姿态。
他刻意压制了体内的灵力，将力量控制在普通高中生的极限，只保留了常年修行锻炼出的反应速度和格斗技巧。
“得罪了！”
赵猛大喝一声，率先发起攻击。他的动作没有花哨，纯粹靠力量和速度，右拳带着风声，直捣帝君涛的面门。
这一拳又快又狠，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围观的学生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帝君涛眼神一凝，头微微一侧，轻松躲过这一拳，同时左手格挡，右手握拳，朝着赵猛的肋下反击。
赵猛早有防备，左臂下沉，挡住攻击，同时左腿横扫，直逼帝君涛的膝盖。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没有灵力，没有招式，只有最原始、最纯粹的肉搏。
赵猛的攻势如狂风暴雨，双拳交替出击，每一拳都带着摧毁性的力量，砸在地面上能溅起细小的石子。
帝君涛则稳如泰山，防守滴水不漏，脚步灵活地闪避，偶尔的反击精准而有力，专挑赵猛攻击的间隙出手。
“砰！”
赵猛一拳砸在帝君涛的手臂上，帝君涛只觉得手臂发麻，却依旧稳稳地挡住，顺势抓住赵猛的手腕，身体一侧，想要将他摔倒。
赵猛反应极快，另一只拳头直接砸向帝君涛的肩膀，逼得他不得不松手。
两人分开，都喘了口气，眼神里却充满了兴奋。赵猛咧嘴一笑：“好家伙，防守挺稳！再来！”
说完，他再次冲上前，这次不再一味猛攻，而是加入了假动作，左手虚晃一招，右手却突然变拳为肘，朝着帝君涛的胸口撞去。
帝君涛没有上当，身体后仰，同时右腿踢出，直逼赵猛的小腿。
赵猛一跃而起，躲过攻击，落地时顺势一拳砸向帝君涛的后背。
帝君涛猛地转身，双手交叉，硬生生挡住这一拳，巨大的力量让他后退了两步，脚下的地面都微微凹陷。
围观的学生们看得热血沸腾，有人忍不住喊：“赵猛加油！”
也有人为帝君涛呐喊：“帝君涛，挡住他！”
赵猛见久攻不下，眼神更加锐利，他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双拳如雨点般砸向帝君涛，每一拳都带着破风之声。
帝君涛依旧不慌不忙，凭借着超凡的反应速度，一一躲过，偶尔抓住机会，就会用拳头或手肘反击，每一次反击都能逼得赵猛暂时后退。
突然，赵猛抓住一个空隙，身体猛地压低，一拳砸向帝君涛的腹部。
帝君涛来不及完全闪避，只能用手臂挡住，同时右手握拳，狠狠砸向赵猛的肩膀。
“砰！”
两拳同时命中，两人都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
赵猛揉了揉肩膀，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痛快！好久没打得这么爽了！”
帝君涛也笑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也不赖，力量挺足。”
说完，两人再次冲向对方，拳头碰撞的声音在巷口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血与纯粹。
他们没有仇恨，没有算计，只有对强者的认可，对拳头的尊重，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关于尊严，关于义气，关于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用拳头说话的青春。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身上布满了灰尘和汗水，脸上也有了淡淡的淤青，但眼神里的兴奋却丝毫未减。
赵猛一拳砸向帝君涛的胸口，帝君涛没有挡住，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却顺势抓住赵猛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拳头停在他的脸颊旁，没有落下。
赵猛也停下了动作，他看着停在自己脸旁的拳头，又看了看帝君涛，突然笑了：“行，我认输。你这防守，我是真打不破。”
帝君涛松开手，摇了摇头：“不算认输，我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你要是再猛攻几分钟，说不定输的就是我。”
他说的是实话，若不是刻意压制实力，又熟悉格斗技巧，仅凭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他未必能挡住赵猛的狂猛攻势。
赵猛摆了摆手，走到帝君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十足：“别谦虚了！你比那些只会躲在学校里刷题的优等生强多了，讲道理，拳头也硬，跟那些只会惹事的怂货也不一样。”
他顿了顿，眼神真诚，“我赵猛，认你这个朋友！”
帝君涛笑了，伸出手，拍了拍赵猛的后背：“彼此彼此。你们技校的人，也不全是别人说的那样，至少你和孙小刀，挺讲义气。”
孙小刀在一旁看得激动，跑过来说：“猛哥，涛哥，你们打得也太帅了！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谁要是敢骂你们，我第一个上！”
帝君涛看了看天色，想起林晚星和慕白雪还在等着手抓饼，连忙说：“行了，朋友归朋友，我还得去买手抓饼，再不去，我那两个朋友该着急了。”
赵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挺疼朋友！走，我跟你一起去，我请客！就当是谢谢你昨天照顾我兄弟，也谢谢你今天陪我打了这么一场痛快的架！”
“不用你请客，我来就行。”
帝君涛说着，拿起书包，“走吧，张姨家的手抓饼，加双倍里脊和沙拉酱，味道一绝。”
两人并肩走向手抓饼摊，身后跟着孙小刀等人，围观的学生们也渐渐散去，嘴里还在讨论着刚才那场热血沸腾的打斗。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曾经因为学校差异而存在的隔阂，在一场纯粹的拳头对话后，烟消云散。
手抓饼摊前，张姨笑着问：“小涛，今天还是三个手抓饼，加双倍里脊和沙拉酱？”
“对，再加几个，我朋友也吃。”帝君涛指了指身边的赵猛。
赵猛看着帝君涛，笑着说：“没想到一中还有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以后有空，再找你打一场？”
“随时奉陪。”
帝君涛也笑了，接过张姨递来的手抓饼，递给赵猛一个，“先尝尝，吃完再说。”
两人咬了一口手抓饼，酥脆的外皮混合着里脊和沙拉酱的香味，在嘴里散开。
他们相视一笑，不需要太多言语，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已经让他们明白，对方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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