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迷雾沼泽后的第七天,他们的船停靠在一座名为“落雪镇”的小镇码头。与之前的海滨小镇不同,这里的空气带着凛冽的寒意,街道两旁的木屋屋顶积着薄薄一层雪,几个穿着厚重皮袄的孩子正在追逐打闹,嘴里呼出的白气像一样消散在风里。)
“好冷啊!”布尔玛裹紧了外套,把雷达塞进怀里焐着,“这里离死亡沙漠明明还有段距离,怎么已经这么冷了?”
乐平指着远处连绵的雪山:“那是昆布雪山,据说终年积雪,就算夏天也会飘雪。冷空气都是从那边过来的。”
悟空却兴奋地跑到雪堆旁,抓起一把雪往嘴里塞:“这个好吃!像冰沙!”
克林也跟着学,结果被冰得直哆嗦:“呜哇!好冰!悟空你骗人!”
乌龙缩成一团,变成一只圆滚滚的雪球,只露出两只眼睛:“我……我能不能在镇上等着?听说雪山里有会吃人的雪怪……”
“别自己吓自己,”乐平敲了敲它的雪球壳,“先找家旅馆暖和一下,顺便打听死亡沙漠的消息。”
镇上最大的旅馆挂着“暖炉旅馆”的招牌,推门进去,一股夹杂着松木和肉汤的热气扑面而来。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几个旅人围坐在炉边聊天,角落里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老人正低头喝着热汤,他的胡子和头发全白了,像落满了雪。
“老板,来五碗羊肉汤!”布尔玛搓着手走到吧台前,“再要三间房。”
老板是个络腮胡的壮汉,笑着指了指角落里的老人:“只剩两间房了,那位老先生刚包了最后一间。”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他们,突然定格在悟空怀里露出的龙珠盒子一角,眼神亮了一下:“你们……在找带星星的珠子?”
众人心里一惊,乐平不动声色地挡在悟空身前:“老先生认识?”
老人笑了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年轻时见过一颗,在昆布雪山的顶峰,被雪神守护着。”
“雪山里有龙珠?”布尔玛立刻拿出雷达,屏幕上除了代表他们随身携带的几颗龙珠外,西北方向果然有个微弱的红点,“雷达显示真的有!而且离这里很近!”
老人喝了口汤:“那珠子在冰洞里待了几十年,据说能让雪山不崩塌。红缎带军团上个月来过,想挖走它,结果被雪埋了,一个都没出来。”
悟空眼睛发亮:“雪神厉害吗?比红缎带军团的人厉害?”
“雪神不是神,是头白牦牛,”老人放下汤碗,用粗糙的手指在桌子上画着,“比十头大象还大,角上能喷出寒气,一脚踏下去能震裂冰层。你们要去,最好找个向导。”
“我们不需要向导,”悟空拍着胸脯,“我很厉害的!”
“别胡闹,”乐平瞪了他一眼,转向老人,“老先生知道哪里能找到向导吗?”
老人指了指门外:“去找铁匠铺的铁蛋,他爹以前是雪山向导,上个月进山找药材没回来,他正想找人帮忙去看看。”
喝完汤,他们顺着老人指的方向找到铁匠铺。铺子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震耳欲聋,一个穿着牛皮围裙的少年正在抡锤打铁,他的胳膊比同龄孩子粗一圈,脸上沾着黑灰,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你是铁蛋?”布尔玛敲了敲门。
少年停下锤子,警惕地看着他们:“我爹不在,要买铁器明天来。”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乐平说明来意,“我们要去雪山找一颗带星星的珠子,听说你爹可能在山里,或许我们能帮你找找。”
铁蛋的眼睛瞬间红了:“我爹不会有事的!他是最好的向导!”
“我们知道,”克林小声说,“但雪山那么大,我们一起去,说不定能快点找到他。”
铁蛋沉默了一会儿,把锤子扔在铁砧上:“我跟你们去。但得听我的,穿最厚的衣服,带足干粮和烈酒,还要准备冰镐和绳索。”
第二天一早,铁蛋带着他们来到雪山脚下的装备店。每个人都换上了厚厚的裘皮大衣,脚上蹬着带铁钉的冰鞋,背包里塞满了压缩饼干和烈酒。铁蛋背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冰镐,腰间挂着父亲留下的铜哨子:“遇到危险就吹这个,山里的动物怕这个声音。”
刚进山时,雪只没过脚踝,阳光透过松树林洒下来,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悟空和克林追着一只雪兔跑前跑后,乐平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布尔玛时不时拿出雷达确认方向。
走到半山腰,风突然变大了,卷着雪花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铁蛋让大家围成一圈:“暴风雪要来了!快进前面的山洞躲躲!”
山洞不大,刚好能容纳他们几人。铁蛋点燃火堆,火焰跳跃着照亮洞壁,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有巨大的白牦牛,有发光的珠子,还有跪拜的人影。
“这是我爹画的,”铁蛋抚摸着图案,“他说这是雪山的守护神,守护着冰洞里的宝贝。”
悟空指着图案里的白牦牛:“这就是雪神?看起来没有老先生说的那么可怕。”
话音刚落,洞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哞叫,地动山摇,火堆里的火星都被震得跳起来。
铁蛋脸色一白:“是白牦牛!它在警告我们!”
乐平走到洞口,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只见风雪中站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牦牛,它的角像冰雕一样晶莹剔透,眼睛是深邃的蓝色,正死死盯着山洞。
“它好像不想让我们上去,”乐平皱起眉头,“我们得想办法绕开它。”
“绕不开的,”铁蛋摇头,“它是雪山的守护者,我们往哪走,它都会知道。”
暴风雪停后,白牦牛果然不见了。他们继续往上爬,越靠近山顶,空气越稀薄,脚下的冰面也越来越滑。铁蛋用冰镐凿出一个个落脚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父亲教的口诀:“左踩冰缝右踏岩,莫碰悬雪莫喊山。”
突然,克林脚下一滑,朝着悬崖边滚去。悟空眼疾手快,甩出如意棒缠住他的腰,硬生生把他拉了回来。
“好险!”克林吓得脸都白了,“那下面是什么?”
铁蛋探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是冰裂缝!掉下去就再也别想上来了。我爹说,上个月红缎带军团的人就是在这里掉进裂缝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冰裂缝,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了老人说的冰洞。洞口被厚厚的冰层封住,只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透出淡淡的蓝光。
“龙珠肯定在里面!”布尔玛兴奋地说。
铁蛋却突然吹起了铜哨,哨声尖锐刺耳。只见白牦牛从雪坡后走出来,这次它没有攻击,只是用头蹭了蹭冰洞的入口,发出低沉的哞叫。
“它好像在让我们进去,”悟空奇怪地说。
铁蛋犹豫了一下,率先钻进冰缝。众人紧随其后,冰洞里比外面暖和,墙壁上结着晶莹的冰花,正中央的冰台上,一颗闪着蓝光的龙珠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嵌着四颗红星。
“四星龙珠!”布尔玛刚要伸手去拿,突然发现冰台后面靠着一个人,穿着和铁蛋一样的牛皮外套,已经冻成了冰雕。
“爹!”铁蛋扑过去,用手抚摸着冰雕的脸,眼泪瞬间结成了冰,“我来找你了……”
白牦牛也钻进了冰洞,用头轻轻撞了撞冰雕,发出悲伤的哞叫。
乐平叹了口气:“他应该是来保护龙珠的,红缎带军团的人来了,他引爆了雪崩,自己没来得及出去。”
悟空看着冰雕,突然说:“我们可以用龙珠救他啊!”
布尔玛眼睛一亮:“对呀!我们可以许愿让他复活!”
铁蛋愣住了:“龙珠……真的能做到吗?”
“当然能,”悟空拍着他的肩膀,“等我们找齐七颗龙珠,就能召唤神龙,让你爹活过来。”
白牦牛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用角轻轻碰了碰四星龙珠,把它推到悟空面前。
“它同意我们拿走龙珠了!”克林兴奋地说。
悟空小心地拿起龙珠,冰洞突然开始震动,冰花簌簌落下。铁蛋大喊:“快走!冰洞要塌了!”
他们跟着白牦牛冲出冰洞,刚到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冰洞彻底坍塌了。白牦牛朝着他们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下山的路比上山顺利,铁蛋的脚步轻快了许多,时不时吹着铜哨,雪地里的动物听到哨声都远远躲开。
回到落雪镇时,暖炉旅馆的老人还在炉边坐着,看到他们手里的四星龙珠,笑了:“我就知道你们能行。”
“老先生,”乐平忍不住问,“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到底是谁?”
老人从怀里掏出个破旧的龙珠雷达,上面的漆都掉光了:“年轻时也找过龙珠,想救我妻子,可惜没找齐。后来才明白,有些事,不是靠龙珠就能解决的。”
他指着铁蛋:“这孩子的爹,当年就是帮我进山的向导。雪山的规矩,守护龙珠的人,死后会变成山神的一部分,守护着雪山。你们用龙珠复活他,是破了规矩啊。”
“那怎么办?”铁蛋急了。
老人摇摇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去吧,红缎带军团在死亡沙漠等着你们呢,那里的沙子,比雪山的冰还冷。”
离开落雪镇的那天,铁蛋执意要跟他们一起走:“我爹说过,男子汉要走南闯北。我跟你们去找龙珠,找到后再回来守着雪山。”
悟空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好!多个人多份力量!”
船再次起航,这次的方向是东方的死亡沙漠。站在甲板上,能看到昆布雪山的山顶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像戴着一顶白帽子。
布尔玛数着盒子里的龙珠:“加上这颗,我们已经有六颗了!就差最后一颗了!”
克林凑过来看:“最后一颗在红缎带军团的总部?会不会很难拿?”
乐平望着东方的地平线:“肯定不容易。但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不能放弃。”
悟空啃着铁蛋给的牛肉干,突然指着远处的海鸟:“你们看!那些鸟飞得好快!是不是在跟我们比赛?”
大家都笑了起来,连日来的疲惫仿佛被海风吹散了。虽然前路还有艰难险阻,但只要身边有伙伴,有目标,就有无限的勇气。
神秘老人的指引像一盏灯,照亮了他们前进的路。而那颗从雪山带出来的四星龙珠,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仿佛在诉说着雪山的故事,也见证着他们的决心。
下一站,死亡沙漠。最后的龙珠,红缎带军团的总部,还有等待他们的未知挑战。但此刻,他们的心里只有期待——期待着集齐龙珠的那一刻,期待着愿望实现的那一刻,更期待着彼此并肩作战的每一刻。
船帆鼓鼓,载着他们的梦想和勇气,朝着东方驶去,驶向那片据说连风都能被吞噬的死亡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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