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柱刚散,白小璃手腕一抖,玉简自己飞了出来。
掌心那道徽痕烫得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她低头看了一眼,纹路比之前深了半分,边缘泛着暗红。还没来得及骂一句,玉简就在空中展开一张图——九条灵脉像蛛网一样铺开,其中三条已经裂成断线,红点疯狂闪烁。
“不是吧,刚救完一个窟窿,又来三个?”她把玉简往怀里一塞,脚下一踩,符阵亮起就往天阙方向冲。
路上灵气乱得不像话,云层翻滚像煮沸的粥,连风都带着刺,刮在脸上生疼。她咬牙提速,九尾在身后甩开,护住周身。这感觉她熟,上次断云渊炸之前也是这样,只不过这次动静更大,整个仙界都在晃。
等她赶到天阙台,一群人正围在中枢阵眼边上。
监察司的人站成一圈,手里捧着玉册,嘴里念念有词。有个穿青袍的老头正拿着尺子量裂隙宽度,旁边人记数据,跟算账似的。
白小璃落地时带起一阵尘,直接走到阵眼前。
“流程走完了没?”她问。
没人理她。
她冷笑,抬手就把玉简甩出去:“第十七条,非常之危,许代行权临时启用。你们要是还在等批文,底下早就塌了。”
那老头终于抬头:“守虚位执事?你无权干预中枢事务,除非有七域联署令。”
“等你们凑齐联署,人都成灰了。”她不跟他废话,直接踩上阵眼石台,九尾展开,狐火顺着经脉往上涌。
肋骨处猛地一紧,像是有人拿刀在里面搅。她闷哼一声,没停,指尖引火,在空中画出逆旋符纹。这招费劲,早年签到抽到的废技,现在成了救命的东西。
符纹落下,砸进裂隙中心。黑气嘶吼着反弹,被狐火缠住,一点点压回去。阵眼嗡鸣,地面震了三下,裂口缩了一半。
她单膝跪地,喘了口气,嘴角渗出一丝血。
“系统要是在,这时候该说‘奖励:掌声一片’了吧。”她抹了把嘴,自言自语,“可惜你跑得比甲方还快。”
她撑着站起来,又补了一道符纹。这次更狠,代行权直接抽干了她大半灵力,眼前发黑,耳朵里全是杂音。但她没停,硬是把最后一丝力气灌进去。
轰——
裂隙闭合,灵气流稳了下来。
她跌坐在地,掌心徽痕忽明忽暗,像是快没电的灯。
台下那群人总算动了。监察司的收起玉册,有人小声议论:“她真把主脉压住了……”
“代行权反噬会越来越重,她撑不了多久。”
“谁让她用的?没批文就是违规。”
白小璃听得直笑,抬头看向那群人:“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不死,就能一直当免费劳工?”
没人接话。
她正想再骂两句,远处天边突然炸开一道金光。
三十六道身影破空而来,领头那人一身玄袍,面容冷峻,肩披宗主令。
岳天衡到了。
他落地时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向阵眼,袖中滑出一枚青铜印。
“此等重地,岂容散修胡来。”他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今日由我玄天宗接管中枢,重整灵脉秩序。”
白小璃眯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
“岳掌门,你来得可真及时啊。”她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刚封完裂隙你就到,是不是等挺久了?”
岳天衡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她没答,反而掏出玉简,往空中一抛:“我什么意思,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玉简化作光幕,画面浮现——
深夜密林,岳天衡站在一座残破法阵前,对面是个黑袍人,腰间挂着魔渊令。两人交谈几句,岳天衡递出一块玉符,对方回赠一枚血晶。画面里能听清一句话:“只要你打开跨界通道,仙界权柄,我们共享。”
全场哗然。
白小璃收回玉简,看向岳天衡:“你说谁无权干预?勾结魔渊残部,私启跨界阵法,按仙律第几条办?嗯?”
岳天衡脸色变了,猛地抬手,青铜印瞬间涨大,直扑阵眼。
白小璃早有准备,九尾一甩,横身拦在阵眼前。轰的一声,冲击波炸开,她往后退了三步,喉咙一甜,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你想抢阵眼?”她擦掉嘴角血迹,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灵脉动荡,中枢失控,你趁机接管,再借魔渊之力洗牌仙界——美得很。”
岳天衡眼神阴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仙界腐朽,唯有强者方可掌权。”
“强者?”白小璃嗤笑,“你连自己门派的丹房爆炸都不敢认,还好意思谈掌权?当年是谁偷偷改弟子功法走火入魔?是谁为了资源灭了小门派还栽赃给妖族?”
她每说一句,岳天衡的脸就白一分。
台下已有不少人面露怀疑。玄天宗随行弟子也开始交头接耳,有人甚至后退了半步。
岳天衡怒极,抬手就要催动秘法。
白小璃抢先一步,将玉简拍在阵眼上,高声喝:“代行权——镇!”
金光炸开,整个天阙台被笼罩。她的声音穿透云层:“我以守虚位执事之名,暂封中枢权限,任何人不得擅动!违者,视为叛逆!”
阵眼嗡鸣,符纹亮起,一道禁制落下,将岳天衡的青铜印弹开。
他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白小璃站在阵眼中央,红衣染尘,九尾微扬,掌心徽痕剧烈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
她盯着岳天衡,一字一句:“你要讲规矩,好啊。那就按规矩来——你现在,给我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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